「喂,我是金和民。」
金和民接了電話,一臉的不耐煩之色。
他現在心煩的很,自從市紀委把他劃入趙鵬程案件相關乾部,他心情就不好。
昨天去縣裡麵陪酒,結果酒是喝了,但也沒能趁機會跟楊東有一番交流。
好好的一場午宴,就這麽被縣長程大勇給破壞了。
他當然不敢指責縣長啊,更不敢怪罪縣長。
他隻能寄希望於楊東彆搞事情,希望楊東看在自己是老家的鎮長麵子上,放自己一馬。
「鎮長,不好了,工商執法所出事了!」
打來電話的是鎮政府辦公室主任。
鎮政府辦公室主任的話,讓金和民的臉色唰的變了。
會議剛開完還不到五分鐘,怎麽就出事了?
「工商執法所怎麽了?」
金和民連忙開口問道。
宮洪洋站在一旁,聽這話也豎起耳朵,臉上沉了下去。
現在他隻要聽到出事了三個字,心情絕對不會太好。
「鎮長,工商執法所不是按照鎮裡的指示,把所有走街串巷的非法小商販趕走嗎?」
「有一個走街串巷賣魚的農村婦女,被工商執法所的同誌們抓了,自行車沒收了,魚也沒收了,那個農村婦女一直在工商執法所裡吵鬨。」
「工商執法所有個女同誌就沒忍住手,給了人家一巴掌。」
鎮政府辦公室主任彙報到這裡,金和民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這算事嗎?
這不算事吧?發生這種事情太正常了吧?
他們鎮裡要應對楊東這個市紀委工作組的組長檢查,所以難免過度反應,出現這種矛盾太正常了。
哪怕不合理,不合法,也要這麽做。
穩定大於一切!
一切不利於團結的行為,都要堅決抵製。
「咱們開會時候怎麽說的?一定要嚴管,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讓工商執法所的同誌出麵,去警告那個農村婦女彆惹事,她隻要老老實實配合好,過了今天就給她放出去!」
「另外嚇唬她,她要是繼續惹事的話,就用尋釁滋事理由,把她塞到派出所去!」
「看她還不敢鬨事?」
「挨了一巴掌怎麽了?要不是她不配合,我們的同誌會打她嗎?」
宮洪洋站在一旁聽到金和民這麽吩咐手下人,頓時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但他還沒有多說什麽,鎮長的做法也是為了下水鎮的穩定,出此下策也實屬無奈。
「不是啊,鎮長,你聽我說啊。」
鎮政府辦公室主任此刻都插不上嘴,隻能等金和民說完了話之後,他再次開口。
「這個賣魚的農村婦女來自小楊村,她說她兒子是楊東啊。」
這位鎮政府辦公室主任,可算是彙報到了重點。
金和民這一刻就像是雕塑一樣徹底石化,他瞪大眼睛,張著嘴巴,手裡握著手機,卻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已經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說啥?」
宮洪洋在一旁也瞪著眼睛,他聽的不是那麽清楚,但大概聽到了小楊村,什麽楊東的字樣。
金和民被宮洪洋這麽一問,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中後背都濕透了。
「他,他說抓到的賣魚的農村婦女,好像是楊東他媽。」
金和民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宮洪洋聽了這話,怒火竄了出來,站在三樓的樓梯口,他破口大罵。
「都是乾踏馬啥吃的?」
「工商執法所這麽點事都處理不明白嗎?」
「還敢動手打人?誰給他們的權力?啊?」
「金和民,你把工商執法所的所長給我撤了!」
宮洪洋都要把肺子氣炸了,越怕出事越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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