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嬌嬌知道自己不該哭。

她甚至很用力的在控製不讓眼淚往下落。

但有時候情緒來了,就宛如潮水,擋都擋不住。

但她沒想到眼淚都能這麽洶湧。

在一片朦朧間,她無法控製的除了淚水以外,還有言語。

她聽見自己在朝趙筍求助。

她聽見自己在嚎啕。

這些東西像是不用經過腦子一樣,自然而來的就講了出來。

她明明想裝作堅強。

就像是往常,回到寢室,就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是,現在。

“我丶我都知道哇…學丶學長……我丶我到底該怎麽辦…我…我真的好難受…”

想死。

又軟弱,又醜陋。

好丟臉。

太丟臉了。

馬嬌嬌身側的少年停滯了半晌,隨後又露出譏笑,他淡淡:

“你他媽就是賤的,你知道嗎?”

“…嗚哇嗚嗚嗚!”

少女哭的更響亮。

路上人不多,但畢竟是午時課間,還是有人來往。

他們側目看向這對一邊走一邊哭的奇特男女。

趙筍推開一家店門。

“歡迎…”

裡麵的店員說到一半,便不由揚眉:“…筍子啊,怎麽有空來我這兒?嗯…就你…”

店員偏過身,朝櫃台處望出去,卻見趙筍身後站了個麻花辮的圓臉姑娘。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泣,還不時發出嗚咽。

注意到這個外人後,麻花辮姑娘想要克製,但有些克製不住,紅著的眼眶裡還是滾滾落淚。

年近三十歲的店員先生沒有說話,他低頭不再看,而是問:

“想喝點什麽?”

趙筍沒有回答,而是提醒馬嬌嬌:“脫鞋。”

他將腳上的三葉草貝殼鞋一甩,走入其中後,扯著嘴角對店員說:

“還沒倒閉呢?”

“…不會說話可以少說兩句。”

店員話音剛落,一隻藍白串兒的成貓就不知從何處冒出來。

啪一下衝到趙筍的腳邊,對著他的小腿來了一套連環貓貓拳。

“湯姆還是那麽親你。”店員笑出聲。

“廢幾把話,爺可是它的再生父母。”趙筍淡淡。

“它就沒那麽親以北。”店員又說。

“牢北幾百年不來一次,它都忘了有這號人物了。”趙筍說。

“胡扯,前兩天以北還帶著他女朋友來過呢…就是她女朋友氣場太強,我家的貓貓好像都不敢接近它。以北就逮著湯姆薅…強行給他小女友擼了個爽。”店員笑。

“…這不就更能解釋它為什麽不喜歡牢北了嗎?”趙筍說。

不過大爹始終是大爹,就連這些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貓貓都畏懼幾分。

馬嬌嬌一邊吸鼻子,一邊打量著這家店。

除了名叫“湯姆”的藍白以外,店裡還有其他的貓貓。

它們或起身注視,或慵懶挺腰。

馬嬌嬌跟著趙筍過來,到這時才察覺——喔,原來這是一家貓咖。

店員對著趙筍勾了勾手指。

趙筍“嗯?”了聲靠近,他示意的朝紅著眼的馬嬌嬌那邊揚了揚下巴:

“又撿到可憐貓咪了嗎…這次…有點大隻啊?”

趙筍蹙眉:

“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先,大白天的連生意都沒有…”

“大白天的有生意才怪了,這不是周末,天氣又差的。”

店員兼老板的三十歲男人隨意用抹布擦了擦櫃台:“上樓吧,你也是知道我這兒沒生意才來的吧?掃碼點單啊,彆想白嫖。”

說著,他瞥了眼馬嬌嬌,以及馬嬌嬌手裡的奶茶:

“美女,咱們店不能外帶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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