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將輪轂取下,在上麵換上船新的輪胎後又用電動扭力槍“滋——滋——”的將其擰緊。
“閃東衛途。”
陸以北注意到輪胎上的商標。
輪胎是他去距離家不遠,走過去也隻需要十幾丶二十分鐘的汽修店裡拎回來的。
但卻不是他買的。
爺爺跟汽修店是老相識,他事先在微信上跟老板老板溝通過,也付了錢。
陸以北就充當了一個騎手的角色。
“怎麽不給我整兩條米其林星標?”陸以北問。
“你爹當年跑賽道的時候才用那玩意兒。”
爺爺淡淡的說:“現在車的改件都恢複了原廠,用不了那麽好的胎——再說了衛途也不比米其林差哪兒去,而且還便宜。”
陸以北點點頭。
真是貫徹了爺爺一貫的風格。
該省省該花花,講究一個高性價比。
他也就是沒在改車這條道路上深耕,不然高低也是個爛仔。
——聽奶奶說,爺爺的“萬能維修手冊”也是因為很多東西出毛病後,他嫌彆人修起來的人工太貴,所以選擇自己鑽研。
結果鑽研丶鑽研著,就變成現在這種“技多不壓身”的狀態…
爺爺不屑的哼一聲:
“不要質疑我的選…”
他話沒說完,就緘口不言。
陸以北朝後看看,是奶奶領著季青淺出來。
“還沒弄好嗎?”奶奶催。
“就好了就好了——”
爺爺一邊鼓搗,一邊嗬斥奶奶:“你帶人到這兒來乾嘛?”
季青淺微怔,還以為是爺爺不歡迎她過來。
其實爺爺想的是,這兒又臟人又多的…還一股子機油味。
跟這麽一朵小白花兒似的姑娘明顯不符呀…
季青淺下意識的看向陸以北。
陸以北正幫爺爺舉著個輪胎呢。
十月十點的陽光正好白燦燦的打在他身上,他隻穿了一件白背心,背心上還沾了些黑色的油漬。
瞧上去不太乾淨。
但是他朝自己望過來,隻是咧嘴一笑,就像是充斥著無儘的生命力。
季青淺都感覺看的有些晃眼。
她也跟著抿唇笑笑。
繼而察覺到圍觀的鄰居們都在打量著她,並且還低聲竊竊私語。
“好齊整的姑娘。”齊整是這邊方言,意為“漂亮”。
“這姑娘就算放在咱們十裡八鄉,也是最俊的了吧?”
“水靈呐,看她的睫毛,細細密密翹翹的,真戳人。”
“你怎麽敢假定人家的性彆?”
最後一句聽著是開玩笑,但放在老陸家還真不奇怪…
畢竟他家小陸上次帶回來的那個,走在路上還都真認為是他女朋友。
後來怎麽著?嘿,男的——
但是倒沒多少人上來與季青淺搭話。
畢竟這姑娘光是往這裡一站,氣溫都得拉低兩度去,雪白著一張臉,冰冰冷冷的。
懂得察言觀色的中年婦女們覺著這丫頭就差在腦門上刻個“滾”字。
少有幾個敢來講話的,反倒是那些不會讀空氣。
“小姑娘哪個學校的呀?”有人問。
“江南大學。”
“哎喲跟老陸家孫子一樣,也是江大的高材生呢。”
“今年幾年級啊?”又有人問。
“大一。”
“那不是比以北低兩個年級嗎?”
陸以北輕笑著訂正:“是低一個年級,我才大二呢。”
“哈哈才大二就把媳婦帶回家,以北你可是比我家那個有出息多了!”
陸以北笑笑,稍微寒暄兩句後,又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