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淋淋的懸鈴木樹乾上爬著一隻挺肥的鬆鼠。

它的腦袋朝下。

正在吭哧吭哧啃著遊客遞過去的鬆子。

陸以北能感覺到身邊青淺女俠的明眸更加明亮了些。

她似是有意靠近。

可看圍著太多人,又不知該怎麽擠到前麵。

“往前走一些還有。”陸以北說。

西湖邊,野生鬆鼠並不算是稀罕物。

這裡距離龍翔橋站點出來挺近,所以外來遊客聚的比較多。

但其實前麵許多樹上都棲息著這種小小動物。

季青淺點頭,跟著西湖專家陸大師向前。

而後陸大師站在一棵樹下,朝上抬頭。

季青淺跟著他揚起脖頸。

樹古銅色的樹枝上,蔥鬱的綠葉下,窸窸窣窣的攀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陸以北往單肩帆布包裡翻了翻,找出了一塊挺尋常的餅乾,拆開包裝後對著大尾巴小鬆鼠揚了揚手。

西湖邊的鬆鼠吃很多東西,鬆子丶玉米都吃,餅乾也吃。

這隻枝頭上的小動物像是感知到開飯了似的,迅速爬下。

陸以北掰了一塊給青淺女俠:

“來,你來喂,小心點。”

季青淺嗯了聲,她雖說神色依舊冷淡,可眼內的光卻代表她其實並不平靜。

不愧是牧民家的孩子,青淺女俠對這種野生小動物一點恐懼都沒有,接過餅乾後立刻伸手。

鬆鼠已經抱著餅乾的另一側啃上了。

鬆鼠吃起東西很迅速,速度像是裝了電動小馬達一樣,唰唰唰的。

“它好有趣。”季青淺說。

“…嗯。”陸以北答。

“你看它好胖。”季青淺說。

“…嗯。”陸以北答。

“腮幫子也鼓鼓的。”季青淺說。

“…嗯。”陸以北答。

“你看…”

季青淺說,她像是意識到什麽,扭頭看向身側的陸以北:“我讓你看鬆鼠,你盯著我乾嘛。”

“…喔喔。”

陸以北收回目光,笑道:“鬆鼠我看過好多次,已經不覺新奇,但看鬆鼠的你我還是第一次見…”

季青淺:“…”

她又轉過眼去,繼續認真的給鬆鼠喂食。

稍稍一會兒後,她才開口:

“鬆鼠,冒號,你這渣男,沒有新鮮感了就不愛了?”

陸以北慌忙:“彆亂說啊。”

“嗬~我為鬆鼠不值~”季青淺冷笑時,帶著有些嬌俏的鼻音。

陸以北想了想:

“有了新歡就罵舊愛,女俠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可不記得教過你這熊孩子血口噴人。”

正當季青淺丶陸以北以及小鬆鼠,這個大三角正在糾纏時。

陸以北敏銳的察覺到邊上,挺遠的地方,一個鏡頭正好對準了兩人。

他隻一望。

那相機鏡頭的主人就小跑過來。

是個大概六十來歲的大爺,短發理的很短,而且全白了。

他不僅帶著相機,還背著雙肩包丶就連腰間都挎著一個運動挎包。

從他這大炮般的鏡頭來看,就算是票友,那也是相當專業那一類了。

“小夥子,不好意思哈。”

大爺樂樂嗬嗬,先道了個歉:“我原本想拍那隻鬆鼠的,可看你們這對小情侶的狀態不錯,所以才拍了一張,放心,就是拍著玩兒,你要是介意,我立馬就可以刪。”

陸以北看季青淺。

季青淺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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