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北帶季青淺去的那家早餐店很熱鬨。

騰騰熱氣中滿是出早工的人們的身影。

陸以北對著正在打包客人早飯的一位老人家喊了聲:“嬢嬢。”

老太太忙著手上的活,隻答一聲:“小陸唷,儂好久否來啦。”

然後才有空抬頭。

先是看陸以北,之後目光望向他身側的季青淺。

季青淺有點緊張。

之前閒聊的時候,她聽陸以北說過,“嬢嬢”這個詞在不同的方言裡有不同的含義。

在川渝,相當於阿姨。

但在吳語這邊,有“奶奶”的意思,是對年長婦女的尊稱。

“嬢嬢。”

季青淺學著叫了聲。可生長於北方的她,發音還是有些怪。

老太太笑容更深邃。

她聽出季青淺不是本地人,便改用帶著杭城口音的普通話:“好好好…小陸,你女朋友啊?”

季青淺雙手背在身後,左手輕輕拔著㱏手手指,她瞥陸以北。

陸以北苦笑,你說女朋友吧,他還沒正式表白。說不是吧,青淺女俠估計能請他吃一整套大天造化掌。

“我小祖宗。”他說。

老人家哈哈笑了起來,皺紋清晰。

隨後陸以北感覺腳上有些沉,低眼。

青淺女俠正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還用力剜他一眼,又立馬撇過頭去。

陸以北點了平常吃的東西,兩份。

縱使人不少,打包好的早飯還是很快被送到陸以北手上。

很顯然,是老太太給他插隊了。

“這家早餐店的曆史挺久了。”

陸以北與季青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他向她介紹:“老太太年輕時候開的,到現在有二三十年。現在她孫子在店裡幫忙,打算接手。純正老字號。”

季青淺叼著油條,點點頭。

陸以北拆開小籠包的塑料袋,將醋包擠在裡麵,用筷子夾起一個。

季青淺立馬將油條吐出來,拿在手裡,卻對陸以北張開桃唇。

陸以北提醒:“小心燙。”

季青淺用嘴接過,咀嚼完,又美美噎下:

“穩的,鐵齒銅牙。”

陸以北頗為好笑:“哪有冰山女神清冷校花是這麽吃東西的?”

“其他人的偏見而已。”季青淺淡淡說:“你見到的才是真實的。”

她又看看那盒小籠包:“真不少,這量都該上我們爾濱了…奶奶跟你認識?”

“嗯。”

“你怎麽認識這麽多人?”

季青淺狐疑一瞥:“交際花屬性?”

“之前…嗯,去年寒假前吧。”

陸以北說:“她養了十幾年的老狗忽然從家裡跑掉,走失了。我幫著她找了找,就認識了。”

“那找到了嗎?”季青淺問。

“沒。”

“那這都大半年了。”季青淺想了想問:“有沒有貼那種尋狗啟示?”

“沒。”

“為什麽…”

季青淺還沒問完,陸以北又喂了個小籠包給她。

他輕輕說:“因為死了。”

季青淺嘴巴裡有包子,腮幫略鼓,說不出來話,那雙清豔豔的眼眸卻猛然睜大。

“狗的壽命本來就遠不如人,何況那條狗狗去年身體一直不好…狗這種生物還是比較單純的,你對它好,它就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當大限已至的時候,它不希望主人擔心,就會掙脫束縛,跑出家門,自己找了個地兒等死。”

陸以北說著:“其實奶奶也是知道的,她隻找了半天就不找了。與其說奶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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