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急火攻心。
季青淺牽著陸以北的手都已經走出操場。
季青淺跟人對線的經驗不多,這都到事後了才打完腹稿。
她忽然猛地抽頭,就想回去再罵周舟幾句。
陸以北拉住她,輕笑:
“怎麼了?”
季青淺蹙著眉心,清清冷冷的臉頰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你被欺負了還能笑出來?”
“你說人想讓我生氣,可我偏偏不生氣,你猜最後是誰能氣到誰?”陸以北問。
季青淺愣了愣,她氣力漸消,也不再執拗著要回去,而是站在陸以北的身側。
兩人這麼在昏黃的路燈下走了幾步。
季青淺低眉,看著她與陸以北扣在一起的雙手。
一開始的確是她握的阿北的手掌,可現在阿北手指上的力氣比她還大些。
她想要抽手都有些困難…
…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想鬆開。
“而且女俠您也彆批評我了,能笑出來還不是因為你?”陸以北說。
季青淺挑挑黛眉:
“好大一口鍋。”
“彆亂說,我可沒甩鍋。”陸以北溫聲說道:“因為每個小男孩在某次出醜以後,都會期待有一個漂亮的長腿姐姐出來抓著他的手,帶他坐上紅色法拉利。”
而女俠恰恰好實現了他這個願望。
“沒有法拉利。”季青淺說。
“改天去租個共享小電驢也湊合。”陸以北說。
“我是學妹。”季青淺說。
“可你生日比我早,之前你也說過是姐姐,想不認賬嗎?”陸以北說。
季青淺略微歪頭想了想:“喔。”
“咦?居然不質疑一下‘漂亮’跟‘長腿’這兩個說法嗎?”陸以北問。
季青淺冷冷剜了陸以北一眼:“主要是長腿是嗎?”
陸以北思考了一下:“次要是長腿。”
“主要是漂亮?”
“主要是你。”
路燈昏黃,可照在季青淺白皙的臉蛋上卻顯得有些紅,她輕輕咬唇,又聽陸以北說:
“女俠,找個地方陪我坐下來聊聊天吧。”
他說著,又不禁往操場方向看去…
周舟都那樣開口說話,那筍兒他們應該也瞧見她了。
…不過有胖子看著,不會出事。
幾乎每個大學內都有一個湖,江大也不例外。
幾乎每個湖邊都會栽種柳樹,江大也不例外。
夏末初秋,夜風吹起,柳條拂過湖麵。
江南的天還是熱了些,縱使已經進入黃金九月,柳葉依舊翠綠模樣。
不過相比起前幾日來,現在晚風不再濕熱,在搔動發絲的同時,有一股體貼的涼爽。
陸以北與季青淺並肩坐在湖邊的公共長椅上。
大多數學生都在看新生最後一夜的拉歌,時間尚早,但這地兒已是安靜。
季青淺想起來:“之前夜裡,這裡有人在創造生命…”
“停!”
陸以北喊,女俠請住嘴。
他不想回憶起來。
季青淺瞥了眼身側少年,又看了看自己肩頭。
“要借你靠嗎?”
“…什麼?”
“肩膀。”
陸以北:…
季青淺又平平淡淡的說:“你要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