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倒反天罡
「你們吃的是誰的糧?」
「是老爺的糧。」
「你們拿的是誰的道餉?」
「是老爺的餉」
「……」
頑劣的火鴉肆虐天空,災火蔓延大地,自千萬裡斷絕人煙的枯黃荒地,血肉扭曲魔孽,萬萬丈的巢都山脈中受儘赤焰的洗禮。
武氏諸修血戰了七天七夜,待到祝融天火,地肺毒火,人道災火自孽魔的屍海蔓延至整顆星球,才撤回了法艦之上。
自此,這片小世界上多了一尊遊蕩著的遊方散修,在心中欲望丶邪念的驅使下,其背叛了道營,亦背叛其主。
唯一自證的道路便是斬首六欲孽魔上百。
於是乎,這片化作煉獄的世界中,多了一位頭裹黃巾的苦修士,他迷茫丶他憤怒丶他懊惱丶他自責。
所有的一切都將化作霹靂雷火,他將用一顆烈烈之心百倍償還。
在災火肆虐的地表之上,頭裹黃巾,臂縛黃幡的披甲道兵,赤足踩踏在火焰上,他經絡儘通,周天竅穴已開三十五,僅差一線便能證就力士之尊。
他自我懲罰,解甲,赤足,他要讓那災火丶煞火永生永世地在軀體上烙下罪痕,如此方能唯一減輕一絲愧疚。
足底燙出的焦痕連帶著鮮血,在大地上留下了千裡血足印,他右手執掌玄陰斬鬼符令,左手指尖掐著雷火符籙,隱藏在那灼人的火海中,瘋狂地狩獵這六欲孽魔。
怒火伴隨著災火,在巢都外圍,化身了黃天使者丶複仇之靈。
他將每一顆孽魔的頭顱砍下,將其裝入戒子囊中,痛苦到了極致,便吞下一張黃符化作符水,伴隨著血淚飲下。
如此往複!
卻叫天穹法艦之上的見慣廝殺的妖王丶讓九州中見多了英才的罡煞術士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而法艦之上的道營諸修。
默然不語。
每及晨昏晌午,道營祭酒自有二問,道營諸修便有二答。
道主養我丶道主恩我丶道主的眸光指引我等踏上道途丶道主率領我等殲滅一切敵。
我等亦隻能獻出唯一的-忠誠!
道營兵馬各黃幡裹素,眸如精鐵般堅定,列隊於武庸身後,如同雕塑般一言不發,但氣機卻是凝如一線,殺伐凜冽,令人視之隱有刺痛之感。
武庸往前兩步再往這災火遍地的世界俯視而去,對於隱含在深層裡世界的兩尊大魔卻是沒有絲毫的在意。
「這世界,儘是汙穢!」
「這樣的世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似乎是對自己的低語,但又像是對眾人的發問。
這樣的世界,這般褻瀆萬靈生命的存在怎得還有存在的必要呢?
無論是九州仙修丶大荒人族,雲土妖王,天生的靈屍丶鬼王,萬靈之中沒有任何一個種族能夠接受。
「嗬,那就葬滅它吧。」
「掠奪這世界的本源,榨乾其基底法則,化作我等修行的資糧。」
武庸目光火辣,左掌間托起的萬鴉壺化作紅霞飄散,露出了最裡麵的那一盞地肺油燈。
頃刻間,自天地一線間,瞬起紅芒,無儘的紅光充斥著整片世界,大地開裂丶山石熔儘丶通天巢都山脈宛若冰塊融化般,整座小世界化作了真正的熔岩地獄。
什麽六欲孽丶什麽大不淨者,在最歹毒的地肺火煞麵前,不管是能喘氣的,喘不了氣的,將化作燈油。
陰毒的火煞熔穿了地表,朝著更深處蔓延,並且這炎煞更是穿越的裡表,直達深層世界,讓隱藏在裡世界深處的大魔們抓耳撓腮,膚起血泡。
怎一個凶字了得?
見到那罪兵搖搖晃晃地躲避著的熔岩地火,既有此心,武庸小指微動,赤焰縱橫間,一隻巨大的炎鴉從天而降一口將其吞入腹中,再雙翅一振,隱入了漫天紅霞。
眾修望向舟首的背影,久久未言,但他們心裡門清,這方世界,完了!
這是比那些邪神眷屬丶不淨大魔更絕的做法。
「待那天火丶地火丶災火,燃燒七天七夜,熔穿了大地,燒穿了天空,將裡表世界練作一塊。」
「吾將納其界源丶收其星核。」
「真可惜,這方世界儘是汙濁,連基本的修行資糧都未有。」
武庸搖頭感歎,與身後的妖王術士們歎道。
而到了這個世界,躲藏在裡世界的兩尊大魔再也坐不住了。
他等放肆丶縱欲,但他等也遠不及這黃衣道人極端,他是要毀滅這個世界,他是要讓此界永寂於虛無啊!
「黃衣之主,你瘋了嗎?伱要將這個世界都毀了嗎?」
「黃衣,你有點太極端了!」
身高數丈的納垢大魔丶色孽大魔從那被三才烈火炙的不太穩定時裡世界紛紛湧出,二者身後尚有大片腐化頗深的欲魔丶孽魔。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