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宣誓與離開

話音剛落,武庸再度轉頭望向三位煞君。

「隻是,轉死還生,可一不可二,諸君本為死猖,再封陰神之事,陰壽折半,隻怕陰壽就有了個度!」

死猖無壽,可陰神有壽,他等已死之人,以簞食大祭為契機,化作遊神,透支的也是那傳說中的陰壽。

若不能在陰神一道上有所建樹,數百年後陰壽耗儘,照樣是個神魂飛散的下場。

但,已經足夠了啊!

「老爺,您這是哪裡的話啊?」

「我等亡於.敗於武宗大法師之手,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自從覺醒了命識,身如人彘,看不清,聽不明,觸丶味丶嗅五感六識不存,整日隻有臨死之執念與道律束身。」

「哈哈,能重得一世陰神之軀就已經足夠了,管他什麽陽壽陰壽的呢!」

陰二郎爽朗一笑,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笑意驟止。

「隻是,諸代宗子祭煉煞營,隻為練得一營猖兵,供後人驅使,您這」

轉為遊神之後,猖君就不再是單純的沒有思想的工具了,他們將是一個獨立的屬神個體,同時,陰壽耗儘後自然就得死。

這可是與煞營的初衷背道而馳了啊!

卻見武庸隻是搖了搖頭。

「猖神之法,比上古時代的五路猖兵丶天兵天將丶陰司兵馬殘酷了太多。」

「同是一路沙場征戰過來的,隻將諸位視作工具?這可不是庸的作風啊。」

「何況,我今正壯矣,何須考慮未來的家族傳承?」

「若是未來不出差錯,庸自認為以這上古傳承,博一尊數千壽數道將之位,並不算難。」

「今後為家族多留幾脈底蘊便是,何須苦了你們呢?」

武庸嘴角輕勾,拍了拍陰二郎的肩膀,轉頭再看向後方二人。

卻見那高逾十一尺的狼毫披肩男子往前一步邁出,單膝跪地右手撫在胸前,再彎腰一禮。

「五溪白狼-黎,見過宗子!」

雖是剛剛覺醒靈識,三魂才定,並不像血丶陰二人已經陪侍武庸良久,但命魂靈海中,那以武氏為主的敕令丶那道庭刻下的印記,時刻在提醒著他,麵前這位是他的道主。

「你是凶煞-黎?嗯,真是不錯,這般健碩身姿,一看就是是專修殺伐的好苗子。」

武庸右指虛托,黎便隻感到一陣無形巨力將自己抬起,再未能跪下去。

黎不擅長言辭,聽得武庸讚歎也是咧嘴一笑,而後便陪立在一旁。

隻見武庸與血神子丶陰二郎各自對上一眼,相視而笑,白狼黎君也立刻跟上三人腳步,走到了高台邊緣。

武庸行至最前方,三君共立於他身後,隻見其右手執杖,振臂一呼!

海角崖上突起妖風,穹頂之上陰雲遍布,以武庸為中心,旱地驚起雷影,妖風卷起道道微弱熱息,周遭百裡皆顯異像。

「我武氏兒郎們!」

「慶雲遠征,便至此結束了,在此時,又有兩件喜事。」

「這第一大喜,便是我族三煞猖營三君齊聚,功行圓滿,第二大喜,便是我要改猖為神,將三君命牌入我還丹福地掛於青空穹頂,以正尊位。」

「血神子,陰蜈,黎!我以黃天掌雷掣火法尊勒令,你三人可願入我幕府,佐我護道,做我麾下一營草頭神將?」

「我雖給不了伱等法籙,但一應尊位丶供養皆是不缺,你等,可願否!」

武庸高舉節杖,勒問煞營三君。

他要轉三煞猖兵為草頭神,獨屬於他的麾下,他的護法神!

這,諸猖又怎能不願,又怎敢不願呢?

三君心有所領,當即單膝跪地,拱手應道:

「我等唯願矣!」

三名猖君一應,那高舉的節杖上,瞬間就雷火齊發,整片山崖上陰雲密布,緊接著,陰雲間突然亮了起來,一陣金光穿過雲層透在整座山崖上,縷縷金光從雲層裂縫中一一投下,宛若片片金鱗!

雷火交接,雲上再降下三道金符,這金符並非天地生成,此乃武庸以桑神樹心花大功夫祭煉,一符一令,便是一道法位。

三張金符在空中飄搖數周,而後化作金光墜入三君眉心。

下一瞬,三君雙眸一睜,血君橫眉,身後一尊血魔法相起身,血脈衣袍下滿身裂開無數道血痕,血痕再開,駭人血瞳齊齊睜開,直教觀禮眾修心裡發毛。

陰君冷凝一笑,背後烏骨骷髏輕輕扭動,屍氣狼煙翻滾,烏骨軀殼後披上一件詭異的兜帽黑袍,恰似骷骨君王。

凶君雙手碰拳,隻聽一聲嘶吼,其身後空間似是裂開了一般,先是一雙舉爪自黑色縫隙中伸出,這獸爪猙獰,青筋暴起,奮力一撕下,直教這空間都似乎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緊接著,一顆白狼腦袋從中鑽出,隨後是更加健碩身軀,根根白毫隻如鋼針,竟是一隻百丈狼人!

如果說血魔丶骷魅,諸修並未接觸過,但這狼人法相可是最純粹的窮凶極惡,雙目殘忍的瞥向四周,直教眾山妖王都汗毛豎起。

「不錯,這便是神仙道!」

「也是我贈予你三人的賀禮。」

武庸節杖一揮,隨手就散去了三人的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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