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人不能想太多
賭桌線上,一名穿著牙白色正裝的先生正在熟練的洗著牌,撲克在他的手中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
賭桌邊上除了他之外還坐了五個人,不過明顯有一個空出來的位置,他們還在等人。
洗牌的人洗了兩次牌,看了一眼手表,「保羅每次都來的這麽遲,下一次我們可以把約定的時間提前半個小時。」
他抱怨了一句,開始發牌,正在流行的撲克,每個人兩張,以及最終能出現的五張公牌。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遊戲,想要贏得最終的勝利光會計算勝率還不行,還要有足夠驚人的運氣,這也是很多人都喜歡玩它的原因。
相較於二十一點未知因素更少,更容易計算的二十一點,桌麵上的這種玩法未知因素更多,計算會變得更困難,並且運氣占據了主要的成分。
發牌人把牌發完後,丟到了桌麵上大家都能看得見的地方。
他用雙手蓋住自己的牌,翹起一角,隻能自己看見,然後麵不改色的拿起了兩枚紅色的籌碼丟了上去。
「一百塊。」
坐在他下首位的男人撓了撓頭,「你總是給人出難題,瑞克。」,他有些猶豫,最終把手中的牌丟進了牌堆裡,「我走了。」,說著還在桌麵上叩擊了兩下。
台泥讓聲音不會那麽的大,他向後一靠,拿起菸灰缸上放著的雪茄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旁邊的人。
但他旁邊的人似乎不想給他看自己的底牌,斜睨了他一眼,回避了一下,快速的看了一眼底牌後就蓋住了。
「康忙,班迪,隻是看一眼你的底牌,而且我已經丟了!」
班迪不理他,拿出了手裡四個藍色的籌碼丟了上去,「四百塊。」
「如果你想看我的牌,給我兩千,我給你看一眼。」
被稱作為「瑞克」的先生頓時對他手中的牌失去了興趣,「你的牌不值兩千塊。」
班迪也不慣著他,「你可以把你丟的牌拿回去,然後選擇跟,我會讓你知道它值不值兩千。」
他強烈的自信讓其他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他放在桌麵上的牌,可惜他們沒有透視眼功能,看不到這兩張牌到底是什麽,不過他們有一個猜測,那就是肯定不會太小。
否則,他不會有這樣的自信!
坐在他下首的先生也快速的偷瞄了一眼手中的牌,拿出同樣的籌碼放在桌子上,「這副牌值得我再看一眼。」
「跟了。」
然後是最後兩人,他們都把手中的牌丟了。
看上去好像幾百塊對這些先生們來說應該不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但實際上,每一排到最後那張河牌出現時,賭注最少都在幾千塊那麽多。
有時候如果雙方來了脾氣,幾萬塊也是有可能的!
發牌的人拿起了牌堆,班迪的手在桌麵上戳了戳,「過一張。」
他旁邊的人表示了隨意,發牌人叼著煙把第一張放進了棄牌區,然後把第二張放在桌麵上,翻開。
一張似乎很安全的牌,發牌人看著班迪的表情,隨手把兩枚白色的籌碼丟了過去,「兩千塊。」
班迪一點也不虛,也許這裡所有人的財富加起來比他多,但一對一的比,他不怕任何人。
他拿起了一枚紫色的籌碼丟了上去,「五千。」
他旁邊的人直起身,把牌丟到了牌堆中,「法克,剛剛隻是四百!」
他的牌其實還不錯,但發牌人和班迪都這麽猛,他有點吃不準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大牌。
發牌人笑嘻嘻的說道,「我借用班迪的話,你可以把牌拿回去,然後把錢放上來。」
那人搖了搖頭,「丟了就是丟了,你們玩。」
正在說話間門突然開了,保羅一臉歉意的從外麵走進來,「抱歉,來晚了,路上有些堵車。」
正在發牌的家夥斜叼著煙,略微歪著頭,讓叼著香菸的那一側偏高一些,這樣香菸菸頭騰起的煙,就會不熏眼睛。
「還要過嗎?」
「當然。」
他又過了一張牌,翻開了最後一張牌,一張A,這張牌對他們兩人其實都並不太友善,因為沒有能夠完成組合,反而成為了一頂帽子!
有帽子,就意味著對方有勝過自己的可能,那麽在一切都未知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過牌,大家翻一翻,看看誰贏誰輸。
這是很保險的做法,不過也有不保險的做法。
發牌的家夥拿起了兩枚金色的籌碼丟到了賭桌上,「兩萬。」
「費加爾,你又在發瘋。」,保羅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讓侍從送來一盒籌碼。
每一盒籌碼都是十萬塊錢,當然也可以主動提出要得更多。
這不是免費的,想要多少籌碼,就必須付出多少現金,不過不是現在結算,是牌局結束之後。
班迪隨手丟了五萬塊到桌麵上,「你可以推回來。」
他正在給費加爾施加壓力,同時施加一種影響,我一定比你大!
其實這在賭桌上是非常常見的心理博弈,如果費加爾認輸了,他可能自己都不會察覺到,當再次出現類似的情況時,他就有可能會丟牌。
哪怕他知道班迪的牌可能不大,因為他的氣勢已經低了一頭,已經起不來了。
除非他也用相似的方法壓製住了班迪,才有可能把氣勢找回來。
至於反推,如果贏了還好,但如果輸了,心理同樣會處於劣勢。
包括跟牌,實際上都是一種妥協或者認慫的表現,但反覆的推……
他瞥了一眼自己桌麵上還剩下大概不到十萬的籌碼,直接全推了!
「就當今天沒開業!」,他吸了一口煙,咬著煙屁股,眼皮子直跳。
班迪挑了挑眉,輕描淡寫的數夠了籌碼,丟上去,然後緩緩的把牌翻開。
坐在旁邊的瑞克罵了一句「法克」,因為他如果不丟的話,這次是他贏!
但現在,班迪贏了。
班迪讓侍從收拾著籌碼,他靠在椅背上,翹著腿,手中端著一杯白蘭地,用教訓小孩子的口吻對費加爾說道,「你還和過去一樣蠢!」
費加爾的肺都要氣炸了!
他讓侍從又拿了十萬塊錢的籌碼,惡狠狠的盯著班迪,「你不可能一直贏!」
班迪對他的說辭並不在意,反而笑嘻嘻的說道,「但我贏到了現在。」
不等費加爾繼續說什麽,他便搶先說道,「你說撲克有問題,現在用的是你讓人去買的撲克。」
「你說荷官有問題,我讓你親自發牌了。」
「上一次你說賭桌有問題,這次我們用的是全新的賭桌。」
「費加爾,你不如考慮考慮,是不是你的智商有問題,也許換個腦子對你贏我有點幫助!」
五大家族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也是經曆過長時間的戰爭,最終剩下來的。
他們彼此之間也曾經有過仇恨,持續的開戰,隻是穩定的秩序和賺錢的欲望讓他們暫時放下了仇恨和戰爭。
這不代表他們就是一體的,是鐵板一塊。
當利益產生碰撞,讓他們現在看似穩固的關係變得不那麽穩固時,家族戰爭就會重燃!
費加爾是基恩家族的族長,基恩家族曾經和柯達家族爭奪過賭場的牌照,他們甚至還拿下了一塊牌照。
雙方的火拚幾乎日常化,不是你洗劫我的賭場,就是我洗劫你的賭場。
後來在副州長的調停下,基恩家族放棄了那張牌照,但相應的,柯達家族補償了他們一大筆錢,州政府也承諾,下一次再發放牌照的時候,基恩家族一定會有一張牌照。
然後差不多……三十年了,州政府再也沒有發放過牌照,並且就在今年,他們還私底下和班迪談過,隻要班迪繼續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