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失效
出賣,背叛,這個東西怎麽說呢?
就像是一層膜。
在沒有捅破這層膜之前,需要很多的心理建設,還需要一些應景的東西,比如說遇到了一些不可抗拒力,最終不得不選擇這條路。
然後就是一步步的滑向深淵,但在最後一刻,他們還會嘗試守住這條底線,直到它被真正的捅破。
一旦被捅破,有些事情就變得無所吊謂,之前的堅持和堅守在此刻也變成了一個笑話,心態也會發生快速的轉變。
甚至有可能因為這層膜被捅破,獲得了一些以前獲得不了的資源和好處,從而把出賣和背叛看作是一種正常的手段。
人們常說價值觀建立起來之後就不會變,其實這種觀點是錯誤的,不會變是因為改變的力量還太薄弱了。
當改變的力量足夠強時,三觀都會變。
龐達聽到藍斯的話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彆打擾麗莎,還有我的家人。」
藍斯笑著答應了。
龐達對他還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該回去工作了。」
他不想和藍斯多說幾句話,他的那層膜,心中的底線,剛剛被捅穿,他得緩一緩。
但藍斯顯然打算再和他多說一點。
「如果你得到了重大線索舉報,並且破獲了價值幾十萬的酒,對你的提拔會不會有幫助?」
本來都已經打算不管藍斯說什麽,他都不管不問的掛上電話的龐達,心跳突然加重了。
甚至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你說……幾十萬?」
「嗯,幾十萬的酒,我相信國會和危險品管理局方麵,需要樹立一個新的標杆,一麵旗幟。」
「如果你得到了這個線索,你會不會得到重用?」
龐達陷入到思考當中,毫無疑問,他肯定會被戴爾局長重視起來,哪怕隻是一時的。
現在大家都能感受到戴爾局長身上的那股壓力,作為一個垂直管理的執法部門,局長就代表了每一層最大的管理者。
用統治者不太好,但他們的確有一部分行使了統治者才有的權力。
他想到了很多,思想鬥爭,他知道這是藍斯的「誘餌」,隻要他咬了這個誘餌,他就會一步一步的往更深處滑落。
此時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小時候他覺得那些魚很蠢,他的父親和爺爺喜歡釣魚,他問他們,那些魚難道發現不了魚餌旁的魚鉤嗎?
他的父親和爺爺沒有回答,他當時就覺得魚很蠢。
明明一眼就能看見魚鉤,為什麽還要吃下去?
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魚的感受,因為他自己就像是一條魚。
他知道這個魚餌中藏著魚鉤,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去。
他保持著自己的理智,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麽?」
聽筒中傳來了惡魔的聲音,「我們是朋友,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不等龐達有更多反應,藍斯就結束了這次談話,「我近期會給你電話,到時候會直接把具體的地點告訴你,現在我還有點事。」
聽筒中很快就傳來了結束的忙音,龐達看著手中的聽筒,突然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回到了辦公室裡,同事們調侃著問道,「和女朋友談好了。」
龐達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問題的。」
在同事們起哄什麽時候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中,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此時他已經無法把那些線索看進去了,腦子裡都是藍斯告訴他的那些話。
幾十萬的走私酒!
憑藉這個功勞,他說不定也能成為高級特工!
更多的收入,更美好的未來,隻有這樣,才能為遍體鱗傷的麗莎,建造一個安全可靠溫暖的家!
馬茲這兩天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放鬆,就好像是……突然沒有什麽太大的壓力了。
之前他感覺到壓力很大,仿佛有人一直在盯著他,但他從來都沒有發現有誰在盯著他。
最終,他隻能認為這是臥底綜合徵,負責培訓他的聯絡人和他談過這個,說他會在一開始有一種很緊張的不安感。
等他逐漸的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後,很快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
他每天都在他說不上來的工作氛圍中度過,早上九點多起來,然後吃點東西,開始工作。
他一開始以為幫派不需要工作的,但沒想到的是幫派也需要工作,搬東西,或者做其他事情,中午吃了飯後下午屬於自由時間,有至少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隻要在五點三十分前趕到酒吧就行。
他的身份是外地來的追夢人,最後因為被資本家剝削導致了身無分文,最終在帝國移民這層身份的幫助下,加入了藍斯家族。
所以他在這裡沒有朋友,沒有家人。
聯絡人每周都會和他聯係一次,他需要把自己記錄的東西,統計到一張紙上,然後卷起來,塞進一根香菸裡。
到時候聯絡人會出現在他周圍,然後他向聯絡人借個火,順帶著把偽裝成香菸的情報交給對方。
很完美的計劃,他和聯絡人還演練過好幾次,已經能夠做得很自然了。
今天就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中午吃完飯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再三確認做了標記的香菸後,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出門。
「馬茲,出去嗎?」
在離開前,正在和彆人玩飛鏢的艾倫問了一句。
馬茲微笑著點著頭,「出去轉轉,有點悶。」
艾倫一邊拿著球杆一邊換著位置,「你應該去找個姑娘放鬆一下,她們會給你一個好的折扣!」
馬茲的臉有些紅,他談過戀愛,但沒有發生過超出友誼的關係,這個話題讓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然後走出了公司,在他離開後,正在玩飛鏢的幾人都停了下來……
走出公司後馬茲順著人行道向東頭走,他的目光在人行道上搜尋著,有時候還會突然回頭看一眼身後,確認沒有人跟著他。
他不知道的是,兩輛車,正在交替的跟著他。
從萬利事務所出來向東有一個十字路口,這個路口的路邊有一個不是很大的小花園。
以前這裡聚集了不少流浪漢,但自從藍斯家族來到這裡之後,流浪漢都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什麽地方,有人說他們去工作了,也有人說他們被趕走了,誰知道呢?
現在這裡成為了附近居民喜歡過來的地方,他們在這裡坐一坐,聊聊天什麽的。
還有一些老人弄了幾張桌子在小花園裡麵,圍繞著桌子聊天,或者打牌。
馬茲在這裡看到了他的聯絡人,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正在看一份《國際新聞報》。
他臉上露出了一些驚喜的神色,以至於他忽略了路邊有一輛車停了下來。
他本想直接走過去,但想到了接頭的流程,他開始表演起來。
他叼了一根煙在嘴上,然後雙手在身上的口袋到處摸,即便是不吸菸的人,都知道他可能是在找打火機,或者火柴。
不過看上去他好像忘記帶了,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麽不好,老了該怎麽辦?
他瞥了一眼長椅上正在看報紙的聯絡人,心跳開始加速,跳動的力量也很強,撲通撲通的。
他拿出了那根裝著情報的香菸,遞了過去,「先生,有火嗎?」
那人瞥了他一眼,就像是不認識的人那樣審視了幾秒,然後猶豫了一下,接過了他的香菸,並拿出了一個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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