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獨立的人格四百來塊
安德森坐在後巷的椅子上吸著煙,他喜歡這種忙碌之後的清閒,雖然這隻是片刻的。
這兩年金港城的生意其實並不那麽好做,全聯邦乃至全世界都知道金港城正在創造一個經濟神話,數不清的「冒險家」和「淘金者」從世界各地來到在這裡。
最常見的,就是那些非法移民。
這個時候的聯邦有三十六個州,幾百個城市,偏偏這些偷渡來聯邦的人,大多數都來到了金港城,這其實就已經說明了這裡的實際情況。
如果沒有散發著濃濃油墨香味的鈔票在吸引他們,他們怎麽可能遠渡重洋來到這?
真的都隻是來為聯邦建設添磚加瓦的?
不,都是為了在這裡尋找到屬於他們的奇跡。
大量的各種人湧入這裡,讓金港城的商業競爭力變得非常大,競爭激烈了,利潤就會越來越低,就要麵臨其他問題。
去年的時候餐廳出了一點小問題,首先是他的合夥人和他拆夥了,他把自己手裡僅剩的錢,都給了對方,換到了餐廳百分之百的股權。
其次他的妻子出了意外,摔傷了。
保險公司拒絕賠付她任何費用,理由是她在購買保險的時候並沒有主動說明自己的血壓略高。
同時他們也拿不出高血壓是在購買保險之後才患得的證明。
所以保險公司有理由相信她這次摔傷,和高血壓有直接的關係,而她隱瞞了自己的病史導致了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們拒絕賠付,為此還打了官司。
毫無疑問,他們敗訴了。
這也是最讓人憤怒的地方!
按照保單,保險公司隻需要支付他大約八千塊錢左右的保險費就可以,但他們情願拿出一萬多塊錢來和他打官司,也不願意履行合同給他們錢。
最終他不僅沒有拿到賠償,還要自己支付治療費用,以及支付了一筆訴訟費。
當時他手裡一點錢也都沒有了。
他去找銀行貸款,因為他剛剛和保險公司打完官司,銀行以他的貸款申請風險異常為理由,需要嚴格的走審核流程,至少需要一個月左右才能下貸款。
他當時手裡一點錢都沒有了,他必須儘快搞到錢把餐廳維持下去,還有家庭的一些開銷,所以他最終放棄了從銀行貸款的打算。
然後他在朋友的介紹下,找了幾家財務公司,那些貪婪的鬣狗希望能夠吞掉他的資產,妄圖用幾千塊,就拿到他餐廳的股份。
最終他找到了樂助公司,雖然利息稍微高一點,但對方根本沒有要求他用任何東西抵押,也沒有垂涎他的餐廳。
經過一年時間的經營,餐廳的情況終於好了起來,特彆是最近他新招募的經理給他提了一係列的營銷意見,讓餐廳保持著火爆的態勢。
他上午的時候才拿出四百塊,購買了《今日金港》的GG位,並打算把餐廳隔壁的門麵也租下來,擴大經營。
雖然一直有電話打給他,希望他能夠履行合同,把本金和已經停止繼續計算的利息支付給樂助公司,但他始終沒有答應。
餐廳的擴張需要錢,營銷需要錢,他還打算下半輩子依靠這個餐廳過上奢華的日子,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怎麽可能去滿足阿爾貝托那個滿腦子都是錢的混蛋?
他隻是借了兩千塊,居然要他還五千塊,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高的利息,他拒絕還錢,並且不介意和對方打官司。
一個是積極向上通過努力改變自己境況的餐廳老板,一個是躲在下水道裡依靠灰色生意賺錢的社會殘渣,他的律師告訴他,完全不用理睬樂助財務公司。
如果打官司,財務公司在打官司上支付的錢遠超能夠收回的這部分費用,而且不一定能贏。
如果不打官司,他們敢亂來,就可以直接起訴他們,讓他們賠錢。
所以隻要拖下去就行了。
有了律師保證這件事沒有問題後,安德森先生自然也不會願意把辛苦賺來的五千塊還給阿爾貝托。
我憑本事借的錢,憑什麽要還?
絕大多數欠錢不還的人,都是這種心態。
就在他考慮著這兩天如何把隔壁的房子談下來的時候,突然經理跑了過來,「安德森先生,餐廳裡發生了一點意外。」
安德森扭頭看向他,「有誰的靴子著火了嗎?」
他是示意經理跑的急急忙忙的有點匆忙,但經理知道現在不是和安德森先生聊雅俗的時候。
「一名客人在湯裡吃到了一隻蟑螂,更麻煩的是他還把蟑螂咬成了兩截,然後吐的到處都是……」
安德森先生愣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把香菸丟在地上就朝著餐廳裡走去。
當他來到餐廳時,血壓一下子就升高了不少,空氣中彌漫著的嘔吐物散發的酸臭味,讓大多數人都停止了用餐。
人們圍繞著那張桌子議論紛紛,在桌子上,有一塊雪白的餐巾,餐巾上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