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的百舸連忙切斷了那尊夜鬼與自身的聯係,差點沒翻車。
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壓製任傑,誰成想卻忘了紅蓮業火這茬。
百舸根本記不清自己這二百多年來到底屠戮了多少生命,要是自身業火被點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人還沒死,火化就先給安排上了可還行?
而於夜鬼爪下瘋狂掙紮的惡墮任傑,臉上表情愈發猙獰起來,神色中也多了一抹痛苦之色。
他在嘗試將原罪影響從主體意識上剝離,但這種痛苦,不亞於用燒紅了的利刃在靈魂上一刀刀的淩遲。
堪比意識體被擊潰的痛苦。
並且影響自己的原罪太多了,任傑根本無從下手,很難保持清醒的意誌,更多時候是被惡墮掌控身軀。
望著痛苦掙紮的任傑,百舸大聲喝道:“你怕什麼?不要去抗拒,去直麵自己內心深處的極惡!”
“萬般皆是你,被原罪影響的你就不是你自己了嗎?”
“人擁有著所有生物中最多元化的情感,人心同樣也最複雜,這世上沒有什麼標簽能夠去定義一個真正的人,就像是世上從沒有兩片相同的雪花一樣!”
“越是直麵內心之惡,就越能接近真實的自我,找到自己的本心,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要剝離些什麼!”
“對!就是這樣,且視惡魔原罪如盞盞鬼火,大膽的去走你的夜路吧,哈哈哈哈!”
百舸狂笑著,任傑越強,他就越是開心。
而在這不見天日的漆黑空間中,任傑也在竭力的尋找著本我,試圖完成一次真正的蛻變。
百舸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座酆都鬼城中。
不少鬼將都眼含期待的望向夜王宮,感受著那勃發的黑暗,他們當然知道百舸在教任傑永夜懼象。
有不少人都期待著任傑可以成為百鬼閻羅的新王,他們舍不得這個家…
同時也更舍不得老夜王離開,他們的眼中,帶著對未來濃濃的迷茫。
鬼城碧落海,青玖獨自一人蹲坐在岸邊,收回了豎起的狐狸耳朵。
老夜王跟任傑之間的對話,青玖都聽到了,也知道,任傑婉拒了讓他成為夜天子的請求…
她就這麼默默望著水麵上自己的倒影,抬手劃過水麵,蕩起的漣漪扭曲的幻影,打濕了裙擺…
“我們的未來…究竟在哪裡。”
“任傑…若你都不是燈塔的話,這世上…還會有誰是?”
鬼獄樓露台之上,閻十八拄在欄杆上,默默地抽著煙,站在這裡,能夠眺望到整座酆都的夜景。
他望向夜王宮的方向,眼中帶著一抹憂愁,手臂上,軀體上魔痕帶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眉頭微皺,可閻十八早已習慣。
“老爺子…再多留一段時間吧…”
“我就隻有這一個家了…”
閻十八並不是對夜王的位置有想法,自己幾斤幾兩他自己清楚。
他隻是不忿夜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為任傑做了那麼多,更不忿任傑給百鬼閻羅帶來這麼多麻煩。
閻十八很怕,怕任傑會是第二個愚者,百鬼閻羅已經輸不起了。
他很清楚夜王是為了百鬼閻羅好,是在為大家找一個出路,但…他心裡就是難受。
隻見閻十八滿眼的煩躁,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他在痛恨,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沒法為夜王分憂,
“欸…”
一聲長歎,是閻十八那道不儘的憂愁……
……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任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