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於死亡線前徘徊的感覺,任傑太熟悉了。
如果自己不想辦法破了夏天的噤若寒蟬,自己必死於這一劍下。
轉瞬之間,劍鋒已離任傑的脖頸不足三寸。
可任傑卻並未望向劍鋒,而是死死的盯著夏天的雙眼。
夏天呆住了…
麵對自己這絕殺一劍,任傑臉上的根本不是絕望,不甘…
他在笑,肆意的笑著。
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眼中躍動著的,是歇斯底裡的瘋狂。
就在劍光觸碰到任傑脖頸的刹那。
隻聽“轟”的一聲炸響,噤若寒蟬所帶來的束縛被瞬間崩碎。
一道巨大的十字黑星綻放,而後徹底炸開。
墨色一般的寒夜綻放,將無垠晴空下的海麵徹底染黑,漆黑如墨。
根本就沒有什麼晴空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墨的夜色。
巨量的黑灰以任傑為中心洶湧爆發,幾乎瞬間將夏天淹沒。
目之所及,皆是火山灰一般的黑色灰燼,似雪花一般飄落。
就連那道斬出去的劍光也被淹沒,如石沉大海般,不起波瀾。
夏天的身子硬生生被那黑燼浪潮崩飛,大口咳血,望向那黑燼的中心,麵露震撼之色。
“這…是什麼怪物!”
隻見那片凝結了的黑海之上,站著一道如墨色般的身影。
其隻有模糊的人影輪廓,渾身漆黑,隻能看清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以及快要咧到到耳根子的猙獰嘴角。
身上燃燒著的不再是火焰,而是黑色的灰燼。
那灰燼如滾滾狼煙一般,飄揚出老遠,每一片灰燼中都蘊含著極其暴躁的能量。
海麵上倒映著他的影子,漆黑的影子上,血紅色的鬼臉異常驚悚。
他的身體,虛幻而又真實,仿佛下一刻會化作灰燼飄散,但卻又真實的存在於那裡。
這一刻的任傑單手插兜,胸口上有一道猙獰的劍傷,但心口處,卻隱隱有紅光透出。
夏天甚至能看清那顆尤自跳動著的黑紅色心臟。
每心跳一次,周遭的灰燼雪花就會隨之幻滅一次。
隻見任傑抬手一握,九鏡黑刀於手,刀尖朝著身側輕輕一點。
“五段魔化?無燼!”
“轟!”
刀尖所點之處,周遭的一切全都被暴躁的能量碾碎,愣是崩出一道直徑數百米的巨型黑坑。
夏天望著這一幕頭皮發麻,本能的後退了兩步,緊了緊手中蟬劍。
隻見任傑低頭望向手中黑刀,橫刀在前,自顧自的道:
“知道麼?我很興奮…”
“在我見過的年輕一輩裡,沒人能把我逼到這一境地,夜未央不行,比我高兩階的,也不行。”
“我從未在人前用過,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但…你做到了!”
說到這裡,任傑的眼神更加癡狂:
“你知道沒有對手能與我儘興一戰的那種抓狂感嗎?“
“我喜歡戰鬥,但我更渴望勝利!”
“啊啊啊~好想現在就殺掉你啊,但我得忍著,因為我不想這麼快就把你給玩兒壞掉。”
“能多撐一會兒麼?就當是你送我的臨彆禮物。”
黑暗中,漆黑的餘燼不住落下,宛如雪花一般。
這些餘燼落在夏天的頭頂…肩膀上,令人抓狂的刺痛感傳來…
隻見那些灰燼毫不客氣的融穿了夏天的防禦,燒穿血肉,侵蝕骨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