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照亮了房中,暗紅的瞳孔深不見底,血跡順著脖頸滑落,這一幕陰森可怖,又透著瑰麗的色彩。

半血族的牙尖尖細細的,頸間被戳破的那一刻,還是有些許的刺痛,但這刺痛伴隨著血液的流失,一同湧上來的,還有令人如癡如醉的快感。

身體仿佛灼燒一般的發燙發熱,陌生而又刺激的愉悅感難以抑製的噴湧而出。

男人不知節製,抱他抱得越來越近緊,雙手收攏,好似要把他融進自己的身體。

“夠了……”金繆掐住了他的下巴,將他嘴掰開,“彆太貪心了。”

他背脊貼著門,胸口起伏不定,滑坐在地,他曲著腿,指腹抹了下頸間,溫熱粘稠的觸感粘在他指腹。

沾血的指尖在他唇上碰了下,眼尾泛著一抹潮紅。

雷勒修膝蓋跪在地上,低著頭,額頭抵在他肩頭。

待緩了過來,金繆發現雷勒修失去了意識,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

還真是沒有警覺心。

這段時間雷勒修或許都沒好好睡過了,眼下一片青色,還瘦了些,這張臉更顯出幾分陰鬱,他抱起了雷勒修,走到床邊,把他放上去時,又停頓了一下。

他貼心的幫他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順道擦乾淨了他手上的臟汙,才把他放上了床。

他看到了雷勒修手臂上的傷口。

新的舊的,層層交疊。

金繆握住他那隻手的手腕,碰到他手臂上的傷,雷勒修指尖動彈了一下,他把他的手塞進了被子。

從房中出去,雨水順著屋簷流淌而下,院子裡的兩人已經不見了,他路過伊爾諾的房間,伊爾諾從裡麵打開門,探出頭。

“我哥哥還好嗎?”

“他睡著了。”金繆手心抵住他腦袋,道,“放心睡覺吧,小朋友。”

他回了自己的房間,才卸下了力。

滴答,滴答……有節奏的滴水聲響起,小木屋屋頂上的水漏下來,濕了床上的被褥。

空氣中的氣息潮濕,雨下了一整夜。

四處一片漆黑,雷勒修感覺身體像在不斷的下墜,不受控得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似墜向深淵,不能自控。

黑暗之中,一隻手從他身後繞過來,微涼的皮膚觸感猶如蛇一般,纏繞在他身上,吐納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後。

“修。”

雷勒修倏地睜開了眼。

雨停了,天光大亮,雷勒修恍然如夢,記憶在腦海裡翻滾,頭疼欲裂,他動了一下,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床上有人!

雷勒修撐著床坐起來,看到了一頭金發的男人蜷縮著身體睡在一旁。

昨夜昏昏沉沉的事跡均數湧來,他靜止不動了幾秒,身體僵硬,喉結不自覺的活動了下,好似那香甜的味道還餘留在他的口腔。

他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左手手臂,他的血味隻是血味。

金繆的味道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覺有些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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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雷勒修五指插進了發間,手背上青筋浮現。

該死,他都乾了些什麼。

他又看向了金繆白皙的脖頸,昨天留下的傷口隻有兩個發紅的印子了。

他喉結滾了滾,察覺到自己的渴望,他咬住了牙。

金繆睫毛輕顫,在他睜開眼之前,雷勒修彆開了臉,金繆醒了,他扶著脖子坐起來,活動了一下頸間,像沒事人一樣。

“早上好,修。”

雷勒修一頓,扯上被子蓋住下半身,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你為什麼在這兒?”

“因為昨天晚上下很大的雨,我一個睡覺會害怕。”金繆道。

雷勒修:“……”

和一個獵人睡在一起才是最可怕的事吧?

“昨天的雨可真大。”金繆說。

雷勒修:“金繆。”

“嗯?”金繆側過頭。

雷勒修抿了抿唇:“我……”

他緊壓著被子的一角:“我昨晚,除了……還對你……乾了什麼?”

金繆一笑:“我那間屋子漏水了,床都濕了,昨天晚上沒有發生什麼。”

雷勒修:“……”

“修,你期待跟我發生什麼?”金繆道。

血族是一群沒節操的家夥。

伊爾諾端著盆從廚房裡出來,聽到開門聲,他側頭望去,隻見一道身影從門裡出來,伊爾諾睜大了眼睛。

金繆麵不改色撫平了衣服,和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早、早上好。”伊爾諾磕磕巴巴道。

雷勒修披著一件外衫,一把抓過金繆的脖子:“帶我去看看。”

木屋年久失修,經曆一場大雨,屋頂滲透了,有幾個地方都滴水,床被挪到了另一個地方。

今天出太陽,雷勒修要修屋頂,他讓金繆把被子拿出去曬曬,兩人都沒再提昨晚的事,但那件事帶來的影響卻沒有消失。

“錘子。”雷勒修伸手。

旁邊的人把錘子遞給他,他頭也沒抬,接過錘子敲著釘子。

“這裡不用也敲一個釘子嗎?”

錘子和釘子碰撞發出一聲響,雷勒修的動作停滯。不是伊爾諾的聲音。下一秒,他動作又接上了。

“不用。”他說,“伊爾諾呢?”

金繆答得簡短:“下去了。”

他坐在旁邊樓梯架子上,一條腿垂下,雷勒修要什麼東西,他就給他遞一下,似有不知名的東西在他們的沉默裡發酵著。

“昨天晚上為什麼突然回來了?”雷勒修問。

金繆:“有事兒。”

沒想到,一回來就碰上那樣的場麵。

屋頂修好了,雷勒修站起身,從金繆身旁路過,瞥了他一眼,屋頂還是濕的,他一分心,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的倒下去,心裡陡

() 然突突了兩下。

該死。

轟的一聲響,雷勒修跌坐在屋頂朝下麵滑去,速度快極了,聲響令人心驚膽戰,雷勒修翻身想找一個摩擦點,但來不及,他身體懸空了。

一切動靜歸於平靜。

雷勒修整個身體懸在半空,金繆坐在屋頂邊緣,一隻腳踩著樓梯架子,一隻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小心點兒。”

雷勒修沉默著。

一場雨讓農場的草地也濕了一片,昨夜對農場來說是個平安夜,沒有意外發生,有兩頭母豬生了崽。

看到金繆,約裡薩興奮的和他打招呼,招呼著他去看小豬崽崽。

約裡薩說,豬在他們農場賣得不算很好,它們的味道很大,但是它們很好喂養。

“它們都閹過了嗎?”金繆看向另一邊的小豬。

約裡薩一臉驚詫:“為什麼要折磨它們?”

金繆道要吃的豬都得閹,不然豬肉會有一股子騷味兒,他的公館放著許多的書籍,血族的生命力很漫長,而金繆是一個喜歡學習的吸血鬼。

約裡薩聽得一愣,撓撓頭:“那要找獸醫過來幫忙嗎?哦對了,這還應該跟那老家夥說說。”

獸醫還沒閹割過豬,被請過來的時候,差點以為他們在為難他,金繆和他說了閹割方法,獸醫按照他說得做。

一個下午,豬圈裡慘叫聲連綿不絕,經受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折磨。

“你們在乾什麼?”雷勒修站在豬圈外,聽到裡麵的聲音,進去的腳步聲遲疑了下。

殺豬嗎?這動靜聽著殺的還不止一隻豬。

約裡薩提著一袋子東西剛從裡麵出來,他道:“金繆在閹割它們。”

雷勒修大腿一繃:“……什麼?”

約裡薩又重複了一遍:“我勸你不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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