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被驚到了,這本刀譜難道真的要超出預料,連連給他驚喜不成?
老人的刀法已經足夠驚豔,讓他見識到了一種非常高的刀道意境,隻是他現在天光剛有所成,還無法將那最強一刀的威力全麵展現出來。
現在,他還未去練老人的天光勁,結果這個“如來勁”有反應了?
很快,秦銘又搖頭,不應該報那麼高的期望,真要是有人練了如來勁,大概也就看不上這本刀譜了。
擎天勁、如來勁等,比之巨靈神勁都要強,屬於傳說中的勁法,須知後麵那種的目標是成神,就已經極端強大了。
秦銘想到這些後,已經有了判斷,傳說中的天光勁不可能出現在這本書上。
他的心念開始全部投在這本書上,進行沉浸式閱讀,和那種情緒共鳴
他越是專注,精神越是集中,那些聲音,那些畫麵,就會越發清晰。
秦銘先去觀看“如來勁”,一句話而已,竟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可見當年留下筆記的人執念多麼深。
在他前方,一個粗獷的大漢出現,滿臉虯髯,背著一口闊刀,在一個雷雨天中仰望夜空而歎。
最後,他更是喊道:“如來勁,我練你個釘子啊!”
這是什麼情況?秦銘一怔,差點因為他這句話再次走神而退出共鳴的狀態。
片刻後,他了然,虯髯大漢按圖索驥,曆經波折,終於發現前人留下的秘藏,得到幾頁紙張。
那開篇很唬人,第一段話就告知後來者,這篇秘法和如來勁有關!
然而,等大漢仔細閱讀,激動得翻看到末頁時,他差點撕了紙張,最後一行寫著,這是一種穿透力極強的釘子勁。
紙張最早的主人,很認真地告知後人,在如來勁的組合中,絕對有釘子勁。
秦銘也是一陣無言,能理解虯髯大漢的心情。
事實上,任何一種鎮教絕學,都是由很多勁法組合在一起而成,最終融合出稀有的天光勁。
就更不要說,傳說中的那些勁法了。
誰都清楚,如來勁的“真傳一張紙”上,肯定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勁法。
秦銘感慨,難怪虯髯大漢留言中都帶個恨字,估計當年也是懵了,心中發苦,畢竟追尋紙張時,費儘了心血。
隨後,秦銘便開始跟著學。
大漢罵歸罵,但還是研究了這種勁法,帶著一種強烈的憤慨情緒在練,因為覺得被騙了。
秦銘跟著共鳴時,都受到了他的影響,差點隨著帶出火氣。
起初,他還在壓製,但後來發現,越是跟著發火,精神共鳴越強烈,那些感悟越是清晰。
隨即,他就徹底放開了!
當他合上書時,嘴裡還在跟著念叨:“我練你個釘子啊!”
秦銘閉上眼睛,足足讓自己靜心了一刻鐘,這才徹底擺脫那種情緒。
他來到院中,開始認真演練,非常順暢,沒有一點滯澀感,像是研究了大半生。
秦銘體內的天光快速流動,在他的指端泛起尖銳的光,釘子勁漸漸成型。
他與前人的情緒呼應,像是自己親曆了那些事,那些心得、體驗,被他牢牢把握住了,化作自身的“資糧”。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釘子勁積累了幾十年的“功力”。
因為,他隻是見證了那些,共鳴了那些感悟、經驗,而不是獲得了力量,還是要自己去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情緒上的共振,麵對各種“技法”時,價值與作用最大,比如觀看刀譜、槍法、劍經等,能迅速高效地掌握,一朝頓悟,宛若練了數十年。
而生命層次的提升,比如秦銘由二次新生向三次新生轉變,還有天光勁總量的積累等,都還是需要他自己去積澱。
在後麵那些領域,他無法一蹴而就。
“即便這樣,也足夠了!畢竟,有些勁法十分難練,不易參悟透徹。”秦銘很滿足,手持前人的心血結晶,在精神層麵契合後,讓他收獲巨大無比。
他仔細研究,認為這種釘子勁相當厲害,彆看名字不怎麼好聽,但在實戰中非常有用。
以秦銘自己的悟性,練出釘子勁並不難,但憑著那些經驗、感悟,能夠快速入門,他自然願意,畢竟節省出很寶貴的時間。
秦銘並沒有怎麼發力,手指僅輕輕一戳,就刺進了石磨盤內。
他練帛書所出現的天光勁,擁有黏連、撕裂、穿透等多種特性,毫無疑問,釘子勁能融合進來!
突然,秦銘聽到哭聲,他推門走了出去。
“李家的老爺子剛才沒了。”他在街上聽到這樣的消息。
秦銘心中咯噔一下,抬頭看向夜空,大致估算了下位置,不久前出現的那片黑霧,大概就是落在李家附近。
他心中冒寒氣,這是什麼狀況?
這個世間難道還真有索命的各種鬼怪不成?他不信這些,連所謂的山怪也都隻是高級異類等。
可是,他的確發現了外人不能看到的黑霧如靈蛇般自遠方遊動而來。
“那是曹龍、沐清他們所說的看不到、連大家族都忌憚的東西嗎?”秦銘心頭發緊。
他不動聲色地在附近觀察,可是並沒有再見到那片黑霧。
雙樹村不大,隻有四十幾戶人家,有點風吹草動,很快就會全村皆知。
許嶽平來了,歎道:“現在外界的糧食運進來了,變異生物也從大山外部退走,打獵較為安全了,眼看日子要好起來了,結果有些老人卻在這個時候走了。”
秦銘聽聞後,立時覺得不對,問道:“最近,有很多老人離世嗎?”
許嶽平點頭,道:“嗯,周圍的村落,最近每天都有老人過世。”
隨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也有少數因打獵受傷的年輕人,最近也沒熬住。”
他壓低聲音:“也有人說,死去的年輕人可能和進山撿兵器有關,最近沒人敢去了。不過,還有一批人帶回來了兵器,並沒有出事。”
秦銘皺眉,他懷疑這些都與黑霧有關。
而且最初,他便是在散落著兵器的大裂穀那裡見到的黑霧。
秦銘心情複雜,這些事情他沒法說出去。
他練成纏絲勁、釘子勁的燦爛心情被破壞殆儘,那種無法揣度但卻十分危險的黑霧是否還會再來?
秦銘心中沒底,有種強烈的緊迫感,他不想把自己的命運置於不確定的因素上。
他大步向著劉老頭家裡走去,想問一問哪裡有鐵匠鋪。
“你要鍛刀,而且還想親力親為?”劉老頭露出詫異之色。
秦銘點頭道:“對,找個靠譜的鐵匠鋪,我現在急需一柄好刀。”
劉老頭搖頭道:“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且又能進山狩獵了,鐵匠鋪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現在這個時間點正忙呢,肯定沒法給你騰出場地,要不明天趕早吧,趁他們還沒上工的時候。”
秦銘想了想,最後點頭,估摸著現在去了人家也肯定不願意,花出格的高價,在這敏感的時刻又太紮眼了。
他覺得那黑霧剛來過雙樹村,暫時應該會換個地方吧,這麼小的村子要是連著死人,怎麼看都會不正常。
“我們半夜就出發吧,我第一次鍛刀,沒什麼經驗,不知道要多久呢。”
“你這是何苦啊,找人鍛就是了。”劉老頭和鐵匠鋪的人很熟,但他正在三次新生,此時不方便出門去打招呼,他踢了大黃狗一腳,道:“狗子,起來,幫我送封信。”
……
秦銘回到家中後,仔細研究刀譜,用以靜心。
他再次看到那位老人,正在揮刀。
老人掌握的是一種截勁,一種很高妙的天光勁法,糅合多種尋常勁法而成。
秦銘不知道他具體融合了幾種,因為那段情緒並不強烈,場景較為暗淡。
秦銘獲得了最終的截勁,剛一上手練,他就知道這種天光勁法非常強,而且相當的複雜。
如果讓他自己去研究,去參悟的話,應該會花去很長時間,因為這已不是單一屬性的勁法,頗為深奧。
秦銘看到了老人的那段記憶,其感悟截勁,竟是為了追尋傳說中的截天勁!
可惜,老人稟賦雖然極高,在刀道上走出去很遠,但生命層次的提升跟不上,且無法獲取出名的勁法,能研究出截勁已經是極限。
“僅這一種截勁,消耗掉三色花就值了!”秦銘已經了解截勁的價值。
“截天一線,希冀撕開夜幕……”他清晰地發現,連刀譜都是基於這種天光勁演化而成,那最強的一刀,其意在於截天二字。
秦銘靜坐,默默消化了很久,截勁確實了不起。
不久後,他露出訝色,自己的天光勁果然各方麵都沾邊,可以融合截勁!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帛書上有那段標注了,果然是在特意提醒後人:融就一個字!
“既要內求諸己,也要外借他物。”
顯然,光內求是不夠的,沒有靈性物質的話,僅靠自身慢慢去磨,他怎麼能快速提升自己的生命層次?
而沒有其他勁法的話,他又如何去融?
秦銘喝下最後的靈性物質,當晚身體再次發燙後,他徹底完成了第三次新生,比二次新生時還快。
他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力量肯定早已在三千斤以上了,而速度、肉身的韌性等也都隨之提升,身體素質增幅不小。
半夜時,秦銘睜開眼睛,走出家門和劉老頭彙合。
鐵匠鋪在銀藤鎮,這個時間點非常安靜,哪怕生意再好,大半夜的也不會有人做工。
劉老頭現在精氣神旺盛無比,親自幫秦銘鼓風,提高爐溫。
然而,讓秦銘傻眼的是,怎麼也無法將那塊羊脂玉鐵熔掉,最終也隻是燒紅。
“你這是什麼稀世寶貝,真有你的啊,應該是大山中的神秘物產吧?”劉老頭第一時間就猜到了。
“繼續鼓風!”
最終,秦銘也不指望熔掉了,趁著羊脂玉鐵被燒紅,他掄動大錘狠勁地砸,幸好這是在地下,不然的話,這大半夜的動靜太大了。
以秦銘這種巨力,到最後都被累得不輕,因為他就沒停下來過,每一錘都會用儘全力。
“我老人家三次新生,居然是為了成為打鐵的夥計?”
劉老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親自下場,手藝比秦銘強一些,畢竟,他和鐵匠鋪的人很熟,在這裡親自鍛過刀。
秦銘學得很快,再次接過大錘,費儘力氣,終於將這柄刀打造出來了。
最後淬火後,兩人怎麼也沒法為它開鋒,根本磨不動。
劉老頭移不開目光,在那裡歎道:“我覺得,等你到了大地方後,可以將這把刀重新鍛造,在我們這裡真的無能為力了,材料好的實在太過分。”
“嗯,我以後究竟用什麼武器,現在還無法確定,先這樣湊合著吧。”秦銘看著潔白如玉的刀體,這種材質實在太紮眼了。
他將提前準備好的礦物塗料刷了上去,而後用火烘乾。
真要是想剝去塗料,以他天光勁中的黏連特性,隻需用手一拂,就能全部扯去。
由於材料有限,縱然算上刀柄,它都沒有手臂長,但是足夠用了,而且秦銘覺得還很順手。
至於很小的那塊藍瑩瑩的玉鐵,秦銘沒有動,過於精細的小物件在這裡更沒法鍛造。
秦銘問道:“現在去那戶人家借閱秘本的話,有些早吧?”
“天色漆黑如墨,連鎮上的早點鋪子都沒開呢,這麼早去的話不合適。”
兩人在鎮上轉了一大圈,想先吃個早飯都不行。
秦銘瞳孔收縮,真是在意什麼它就來什麼,又看到了那片黑霧。
它竟在鎮上出沒,剛從一戶人家出來,似乎發現了他們兩人,快速過來了。
“劉大爺,咱們還是先回家吧。”秦銘開口,拉著他轉過身,在濃鬱的夜色中給劉老頭使了個眼色。
老劉頭三次新生後,縱然在這麼漆黑的夜色下,也可以看清他的表情,頓時點頭,道:“好!”
兩人鑽進小巷子,改道而行。
黑霧也隨即變了方向,跟過來了。
秦銘意識到,這是被徹底盯上了,估計是後半夜街上沒人,僅有他們兩個太顯眼了。
還有一種可能,兩人在大裂穀那裡遇到過黑霧,這並不是第一次碰麵,估摸著黑霧記住了他們。
“另有一種可能,難道我昨天發現它時,黑霧也曾注意到了我?”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今天多半都不能善了!
“走吧,回村,順便打隻獵物帶回去!”秦銘說道,很自然的攥緊刀柄,和劉老頭出了銀藤鎮。
黑霧似乎也很樂意他們進入無人的地帶,無聲地跟來。
當道路兩旁的林木越來越多後,黑霧忍不住了,突然便向兩人撲了過來。
秦銘也沒含糊,暗中戒備多時,待它臨近後反手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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