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柯南: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1 / 1)

第624章柯南: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

“嘟、嘟——”

“該死,接電話啊……”攥緊手機的柯南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爆炸現場,收緊了手指。

既然森穀帝是真的因為西多摩市計劃流產的原因,仇恨上了他本人,那麼知道小蘭行蹤之後,就不可能沒有一點動作。他應該早一點想到的!

沉浸在推理狀態中,慢半拍地意識到了森穀帝二計劃的他,心臟跳得飛快。

雖然森穀帝二十分確切地說,他隻是炸毀了市政大樓的出入口,沒有傷害人的計劃。

不,更確切的形容是,他想要將傷害的過程無限拉長,最好在讓工藤新一死亡之前,能夠儘可能久得感受到他想要賦予的痛苦和悔恨,所以不會追求一次性的直接傷亡……

唐澤差不多是快要被當成流星錘一樣甩出去了。

要不然,乾脆心一橫,先、先把藥吃了……

“炸彈的安裝位置,還有設計圖,都已經被我銷毀。但我有一份電子存檔,就在我的秘密郵箱裡。賬號是……”

果不其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後,森穀帝二的頭顱緩慢地垂了下去,沙啞而疲憊的聲音發了出來。

“在努力了,Karma,來點水啊!”

“什麼叫來點水……算了。海幸彥——”

森穀帝二的住宅距離市區確實有很遠的距離,哪怕他們開著警笛,儘全力加快趕過去的速度,等車輛抵達米花市政大樓前的時候,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不好處理啊……”

不知道是因為設施坍塌導致的信號屏蔽,還是因為周圍發生了事故造成的信道堵塞,她很著急地撥了工藤新一的電話好幾回,卻沒能得到回應,原本還在慶幸對方因為放自己鴿子逃過一劫的心,懸得越來越高。

“所以你沒有受傷,對吧?是也被困在了通道裡,還是能自由進出?”一口氣說了兩三分鐘,口乾舌燥的毛利蘭接過旁邊去茶水間接了溫水過來的女士遞過來的杯子,道了聲謝,喘勻了氣,問了起來,“你剛剛說你到門口了,在哪個方向,手機還有電嗎,能聽見我們這邊的聲音嗎?”

“再把鐵砧推遠一點illusion!”

手已經下意識摸到了唐澤給他的小藥盒上的柯南:“……”

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發展不太對勁的毛利蘭,總算接通電話之後,情緒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喋喋不休地說了下去:“我還專門去正門確認過通道裡沒有人,也沒有被壓扁的人體,就開始想辦法挖通安全出口。大家一起挖了半個小時,才看見了一點安全門,你要是再不接通的話,我,我都要以為……”

可能是米花市民確實素質高,也有可能是他們應急能力自然而然的出眾,當現場從哭哭啼啼等警察,轉向自力更生之後,隻經過了幾分鐘的混亂,他們甚至開始合理分工起來。

手按在安全門冰涼的金屬麵上,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柯南:“……”

總之,雖然在等候區的人都被剛剛的爆炸所困,但除了被碎片劃傷的個彆倒黴蛋,沒有出現其他的嚴重意外。

有力氣的成年男女過來和毛利蘭一起試圖搬開建築廢墟,年幼的孩子和老人被安排去了結構更穩定的安全區域,沒有力氣參與挖掘的,就開始負責一些簡單的後勤工作。

這麼一想他就更不理解了。

“嘟——嘟——哢嚓。”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在聽見毛利蘭似乎十分健康,狀態良好的聲音之後,原本的恐慌慢慢消散,但是一種新的恐慌又開始產生出來。

————

“你給我閉嘴!”

“誒,森穀教授?”第一反應是森穀帝二又要整幺蛾子的目暮十三,條件反射地一把給他攥住了。

威脅恐嚇都不管用,而森穀帝二作為一個不缺錢也不缺利的名人,當他連臉都不要了的時候,想要撬開他的嘴,警察也是沒什麼招的。

莫名其妙的,明明應該是一片愁雲慘霧,等待救援抵達的現場,現在沉浸在了一片眾誌成城,齊心抗災的積極氛圍裡了。

所以,哪怕暫時被困在了建築當中,但在短暫的驚恐期過後,包括影廳的工作人員,都慢慢恢複了情緒,維持了秩序,準備開展自救。

目暮十三和白鳥任三郎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對眼前的場景不約而同地感到了熟悉。

怪盜團那邊一片歡聲笑語的時候,帶著森穀帝二趕到了現場的警察們也在緊鑼密鼓地忙碌著。

“那樣根本不可能啊!”又一次被“不是你花錢”的論點戳中的森穀帝二瞪大了眼睛,“建築的世界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感情,這是一個隻有秩序和規律的世界!”

從被家裡帶走之後,森穀帝二全程一言不發,不論如何逼問他炸彈的安放情況和細節,他都隻是陰沉著臉色,沒有一點回答的意思。

“你不懂。”一直沒說話的森穀帝二抬起眼睛,看著前方在黑色的煙塵裡輪廓模糊的大樓,自言自語似的說,“建築是不一樣的,建築是建築家生命的延續……”

“你沒有過來吧?!我聽見電視上森穀帝二那樣說話,然後出口發生了坍塌,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毛利蘭吐了一口氣,鬆開了手裡的石塊,跌坐在了地上,喘起了氣。

她聽上去確實是有點哭腔的,但產生哭腔的原因,和他原本設想的注定相去甚遠。

電話被接通了。

他不敢說出口的事,可不止是這麼一件而已……

一封簡單的預告,神不知鬼不覺地令人改過……這又不是什麼天真的童話故事。

比起警察,他現在真正在畏懼的,是那張小小的,如同鮮血或者火焰一般的卡片。

他確實是不太理解森穀帝二的想法,不過他還是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的時候,那個叫喜多川的年輕人一口斷定凶手也是從事藝術行業的這件事。

“我,我……”被她連炮竹般的問題砸地一陣後仰,已經爬近安全門的柯南張口結舌了一會兒,忍不住小聲反問,“你,怎麼突然好像很會處理這種情況了一樣……”

“這不是基本的事故應急處理方法嗎?我之前和大家出去旅行,然後遇到了一些意外,唐澤也建議我可以學一點這方麵的知識。”毛利蘭低下頭,看了一眼腳上被自己掰斷了高跟的鞋,還有點可惜地歎了一口氣,“新衣服,確實是都弄臟了呢。”

“喂?!”已經把變聲器提前扯起來了的柯南,衝著那邊大喊了起來,“小蘭,小蘭!你在影廳裡嗎?受傷了嗎?!我——”

但是他怎麼就,感覺那麼憋得慌呢……

他的這些個朋友,一個二個的,都是做出了對他有好處的選擇,但是綜合下來,為什麼似乎得出了一個與他的預想截然不同的場麵呢……

看著一片忙亂的現場,森穀帝二也隻是冷笑了兩聲,修剪整齊的指甲卻還是慢慢摳進了掌心裡。

不等毛利小五郎阻攔,跳下了車的柯南已經捏著自己打得發燙的手機,一溜煙地鑽進了人群當中。

“煩死了,體型大了不起是吧——”在烈烈的狂風中,臉都快被吹歪了的唐澤發出了一聲怒吼,快速縮短鉤鎖的長度,避免自己的攻擊又一次被巨大的雕像甩開。

但那畢竟是爆炸,是能導致建築物坍塌的巨大衝擊力,誰都不能保證一切在森穀帝二的控製當中……

然而,被他抓在手裡的森穀帝二表情還是慢慢鬆懈下來,顯得有些呆滯。

森穀帝二捏緊的拳頭突然一鬆,表情慢慢僵硬住,身體也漸漸搖擺了起來。

然而,當自己真的走上了極端的道路,真的心裡有鬼的時候,再麵對這風格浮誇可笑的手法,卻也沒有不屑一顧的底氣。

不知道是犯人有意控製了爆炸的威力,還是影廳的結構本身足夠堅固,又或者是他們運氣極佳……

那是當然,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要讓給他的人生帶來汙點的家夥徹底消失,他設計好的爆破,哪裡是那麼容易被解決的。

“……啊?”一腳踏進安全通道口的柯南,短暫地愣了兩秒鐘。

“Ark,齒輪那邊好了嗎——”

不管電話能否接通,他接下來都必須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去赴這場前途未卜的約,留在這裡,當著其他人的麵他無法開口。

以藝術為職業,就是想要依靠這門手藝賺錢,真的賺了大錢了,又開始抱怨自己的職業沒能滿足自己的藝術追求……

憂心忡忡望著現場的白鳥任三郎手抖了抖,看著眉毛困惑地湊在一起的目暮十三,湊過去小聲提醒道:“他不想聽這個,彆刺激嫌犯了……”

“森穀教授。”抱著胳膊看著被疏散封鎖的現場,看著警戒線圍繞住原本燈火通明一片繁華之色的大樓,目暮十三神色嚴肅而無奈,“你是很富名望的設計師,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新作品,你的足跡原本可能遍布全世界,為了一點恩怨,毀滅掉這樣的可能,真的值得嗎?”

“好吧。”為免激化森穀帝二的不配合情緒,目暮十三總算轉移了話題,“爆炸物處理組的人到位了嗎?”

總感覺角色哪裡倒錯掉了的柯南,嘴角抽搐了好半天,總算憋出了一句:“好,你也彆害怕,我就在你附近了……”

對這個都市傳說一般的神秘團體,他肯定是聽說過的,但從來嗤之以鼻。

怎麼說呢,熟能生巧吧,有預感了。

作為喜歡森穀帝二父親的作品,因此也對森穀帝二愛屋及烏的粉絲,白鳥當然也是去看過森穀帝二的那場作品展的。

“還古希臘掌管雕塑的神呢,他也配啊?!”最煩極巨化boss的唐澤滿是感情,沒有技巧地大喊著,“瞄準一點啊Lunar,彆聊天了!”

到底是圖啥呢?

整個人沉在陰影的遮蔽裡,掛在唐澤腿上的星川輝也用喊的叫了一句:“你才是專心一點,我瞄不準他的眼睛啊,要燒起來啦——”

“我,我才剛到門口……”又一次真的要放鴿子的柯南不是很有底氣地回答著,看著樓梯上方被倒塌的水泥柱壓得隻剩一些空隙的安全出口,小心翼翼地反手帶上了身後的安全門。

雖然無法還原對話的細節,但是“你自己沒花錢”這個問題,顯然是森穀帝二的痛點來著。

被兩位深情(誤)隔門相望的小年輕念叨著的心之怪盜團,現在暫時沒有空關心他們的小困擾。

拋開瘋狂的內核或者名望賦予他的富貴和矜傲,森穀帝二也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普通老人,由於長時間的高強度伏案工作,甚至老態比普通人更明顯一些。

“新一!”電話那頭,毛利蘭中氣十足的聲音聽上去比他更加憂慮擔心,“你現在,還沒有過來對吧!”

在看見毛利蘭原因不明地狂刨出口的坍塌物之後,很多人居然也被帶動了起來,跟在她身後齊心協力,開始試圖挖通被掩埋的出口。

“哎。”拿出了本子開始飛快記錄的白鳥,情不自禁地歎氣,“他們要是動作再迅速一點,能在10點前解決的話,是不是連現在的問題都……”

他可是……

學藝術成本高昂,需要長期培養,養出一個能熟練的優秀人才並不容易。

接下來,是屬於工藤新一的時間。

————

雖然,藝術家腦子不正常也不奇怪的樣子,但想起那個生活困窘而拮據的少年人,再對比森穀帝二,無疑後者已經是站在了行業頂端,已經走到了人生巔峰的存在。

在確認過現場沒有什麼傷員,協助被困人群裡的幾個因為坍塌受傷的人處理好了傷口之後,打不通電話的毛利蘭,索性開始試圖挖掘起來。

“……我知道伱擔心我。”情緒總算鬆懈下來的毛利蘭,想起電話一打通的時候,對麵那快要喊破音了的激動聲音,軟和下了語氣,“我也很擔心你。彆怕,既然心之怪盜團能發現森穀帝二的問題,給出預警,說不定,問題很快就能得到解決了。”

所以這一段話,與其說是他在勸說,倒不如說他是在感慨。

沒有停止過撥打的通訊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

而那次微妙的辯經,已經隨著圍觀人群的口口相傳,在現場傳播開了。

“那也沒辦法啊!”聽見他聲音的淺井成實,險之又險地躲開了一記錘擊,揚聲回答道,“誰讓他是赫菲斯托斯呢!赫菲斯托斯可是泰坦啊——”

不再肌肉緊繃之後,鬆弛的皮膚將他的年紀顯露無疑,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可那些都是建築商花錢蓋的啊?你要真有意見,你花錢把地皮買下來再隨便處理不可以嗎?”目暮十三提出了一個靈魂的問題。

“他們正在排查,但初步懷疑,更多的爆炸物可能被安裝在了已經被坍塌封鎖住了的區域當中。”

考慮到眼前的場麵,怎麼聽都覺得是很有預見性的建議,能給出這種提議的唐澤,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個很夠意思的朋友。

然後動作很同步地調整了一下胸口的執法記錄儀。

他現在開始擔心的是,要是自己真的準確說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毛利蘭真的帶著人給門挖開了,拉開門一看……他,他應該……

“可是規律就是——”

此刻他的樣子,才真的有點像是落網了的犯人該有的狀態了。

“說什麼呢白鳥。”顧慮到這段認罪的自白很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目暮十三咳嗽了一聲後,嚴肅地打斷了他,“我們是警察。”

真的把製裁罪犯這種事完全交給心之怪盜團什麼的,像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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