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唐澤:禁槍?真的嗎,我不信
“你要住到工藤家去?”
看著船隻在輕微的碰撞震動之後靠岸,準備搭起舷梯,聽見了新消息的唐澤扭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服部平次。
“是啊,時間太晚了,大部分店鋪都打烊了吧?”服部平次整了整自己的背包,對此也很無奈,“我原本隻是打算找到寄信的人,快速交涉一下,聯係不到的話,畢竟也是多日的遊輪旅行團嘛。”
情況樂觀的話當日就能往返,情況不樂觀,那他就隨船出去玩一趟,調查清楚委托人的情況,在適當予以回絕或者無償協助……
隻可惜,這趟旅行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這船都沒能撐到天亮,過了晚飯時間沒多久就狀況頻出。
葉才三早已去世,假借他的名號出資讚助旅行的,正是本案的凶手鯨井定雄。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還能啥也不知道似的繼續用他的錢出去玩,那也太沒心沒肺了。
再加上接連發生了命案,要他們硬拖著兩具屍體去小笠原旅遊,就算是對柯學東京人來說都太超前了一點,所以選擇掉頭返航回東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樣啊。”覺得自己要為此負責的唐澤微妙地轉了一下視線。
按照原定的劇情發展節奏,案件將會在臨近午夜時分發生,差不多就是鮫崎島治堅持到了時效期的最後一秒,沒過多久,船上的第一把火就會被點燃。
等到龜田照吉的屍體被發現,再經過一段時間,服部落水,鯨井自爆,然後才是蟹江是久被發現,等到落水的服部平次被救下之後重新登上船,差不多正好是啟明星該升起來的時候了。
他們就算當時返航,回到東京差不多天也亮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根本不會存在住宿的煩惱。
然而,先有怪盜團拱火在先,三個曾經的同夥劍拔弩張,氣氛糟糕,後有唐澤滿船亂跑,刺激得鯨井定雄直接出手,於是他們靠岸的現在,時間還沒到12點。
不過考慮到自己替倒黴催的肉盾服部洗了一回海水澡,唐澤也就心虛了半秒鐘的時間,就重新變得理直氣壯起來:“那你去二丁目的時候小心一點,彆被蘭同學發現了,否則要怎麼解釋你的鑰匙問題。”
“有什麼關係的,她要是發現了,我可以說是我自己撬鎖進去的。”服部平次沒什麼心理負擔地擺了擺手。
“……那樣的話,有問題的就要變成伱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思路的唐澤嘴角抽搐。
“就說工藤允許我撬鎖進去的不就是了?”服部平次沒什麼所謂地攤手,“我都沒明白他為什麼現在還沒穿幫。”
想起毛利蘭上次不帶一絲嘲諷,認真地誇獎他說“期待再次聽見你腔調獨特的推理”時,自己那語塞又不好反駁的感覺,他就一陣氣苦。
工藤這家夥演起戲是真的假,到底是誰給他出了這麼個麻醉人然後替人推理的主意的,就離譜!
“我也困惑了很久,說到底,他在案發現場的時候哪裡像是個小學生了。”
“他居然還沒有被發現,難以置信。莫非‘跟著偵探學的’這種理由,真的很能唬人嗎?”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都是看在偵探家屬的份上,不好計較呢……”
“……我說你們兩個,說壞話的時候能不能彆當作本人不在場啊?”扒在欄杆上的柯南頭冒青筋地回過了頭,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
“就是因為在場,才光明正大地說啊,我們可不是在背後議論的小人。”服部平次嬉皮笑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啊,我們說的哪裡有問題了嗎?還有,彆這副表情盯著我們看了,蘭同學看你呢在。”唐澤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柯南表情一僵,忙不迭扭回頭,擠出了一些傻乎乎的笑容,儘力粉飾自己剛剛的表情。
雖說最近小蘭看著他的表情,時不時會帶有一些奇怪的審視,但既然她還沒有第二次開始發難,那就很可能還有回旋的餘地,該努力,還是要努力一下的。
“噗嗤……”
身後傳來兩聲高低不一的笑聲,唐澤的還稍微含蓄一些,另一個家夥就有點肆無忌憚的味道了。
敢怒不敢言的柯南捏緊了手裡的欄杆。
真是太可惡了……
“雖然去毛利偵探事務所也是一個選擇,但果然,以我的身份跑去借住,還是稍顯尷尬了一點。你那倒是也可以,不過,咖啡館的閣樓睡不下兩個人吧?”笑完了玩變臉的假小學生,服部平次把話題重新扯回來,“隻好去工藤家湊合一下了,他那比較寬敞。”
“硬說睡一下的話,肯定是能睡下第二個人的,不過,我自己借住在那裡就很不好意思了,確實不適合。”唐澤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現在,偵探事務所一樓的波羅咖啡館,事實上是安室透的地盤,帶一個不了解他身份的朋友跑去住並不方便。
他自己的據點空房間倒是還多的是,可那又不是方便開放給其他人進出的場所——除了他的團員,現在隻有灰原哀能自由出入,柯南和赤井秀一都隻有偶爾才會來訪。
“沒辦法,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服部平次很理解地點著頭,回過頭看著身後裝修精美的遊船,真情實感惋惜了一下,“難得有小笠原這麼個劃分在東京都範圍裡的旅遊地點……真是可惜。”
實際上度過了驚險刺激的一天,玩的也挺開心的唐澤搖了搖頭:“沒關係,出去玩的機會還多的是。”
將來的日子,和你們偵探呆在一塊,彆的沒有,假期有的是。
這是他比較喜歡的偵探的部分,上學的上班的最喜歡的一集。
看著搭建好的舷梯,跟著人群下船的唐澤心裡這樣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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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就能申請到的假期,真好啊……”風見裕也站在車邊,看著走下船與他的鄰居們說著什麼的唐澤,真情實感地歎息著。
唐澤是他“救起來”的,或者說,是他帶回船上的沒錯,但是風見裕也不是很好出麵直接與乘客們溝通這件事。
雖然因為心之怪盜團的強勢出場,公安警察有充分接管案件的理由,風見裕也還是更傾向於不過多暴露自己與唐澤的關係。
所以他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上船,而是選擇先一步回到岸邊,等著返航的唐澤到岸,然後把他安全送回去。
大晚上的,自己頂著潮濕的海風,辛辛苦苦趕到現場,把落湯雞唐澤接起來,又辛辛苦苦趕回來,風見裕也有種強烈的被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感覺,內心十分淒涼。
搞清楚了心之怪盜團製造新事件的動機是好事沒錯,但就非得用這種辦法嗎?
走下船來的遊客們很快分成了幾團,與警察們打完招呼之後,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有機會,出來喝一杯吧,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聊。”鮫崎島治單手拎著一隻沉甸甸的包裹,垂頭觀察了海老名稔手邊的行李箱一眼,意有所指地說。
“……您說的對,我們是應該好好聊聊。”海老名稔看著麵前白發老者的麵容,向他輕輕鞠躬行了一個禮。
磯貝渚駐足在原地,注視著兩個年歲都已經不小了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略顯灑脫的笑容。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畫蛇添足地用輕飄飄的道歉打擾彆人為好。
於是她轉過頭,一言不發地朝另一邊走開了。
“他們幾個人,氣氛怪怪的。”服部平次摸著後腦勺,犯起了嘀咕。
自從案件發生過後,這三名與案件有關,卻又像是看客一般的乘客之間,就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明明行為舉止並沒有什麼異常,服部平次卻總有一種他們在說什麼暗語的奇怪感覺。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案件的相關人員,心情複雜也是正常的。”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頓地說,“好好的旅遊就這麼打水漂了。都這麼晚了,早點回去好了。”
唐澤準確地捕捉到了風見裕也的位置,轉過頭微笑著說:“你們帶服部回去吧?正好這樣也方便坐。”
雖然說加上一個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的小轎車也坐的下,不過這樣柯南就要坐毛利蘭腿上了,唐澤決定無情地剝奪他的這個機會,不給他一點甜頭。
都瀕臨掉馬了,現在吃的豆腐,都會變成打在臉上的回旋鏢,這也是為了他好,對吧?唐澤一點不心虛地這樣想著。
“咦,那你呢?”毛利小五郎打到一半的哈欠都打不下去了,“這個點的話,公共交通都停運了吧。”
“我的審查官來了,也許是想問我晚上的情況。我先跟他走一趟好了。”唐澤指了指風見裕也的方向。
他說的都是大實話,理由十分正當,沒有一點虛假成分。
“咦,可是你沒有出東京行政範圍,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毛利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小笠原群島距離雖遠,卻是實實在在屬於東京都的地方,這是她和園子商量了許久選中的地點,沒想到這種程度都能引起警方的反應……
“沒有打申請,不過畢竟是遠距離的旅行,我還是有和他口頭報備過的。沒關係,他人很好的,應該是聽說了案件的消息,擔心我出什麼情況吧,不是什麼壞事。”唐澤發了一張好人卡,為風見裕也簡單澄清。
再三保證沒什麼壞事,隻是關係不錯的警察對未成年人的關切,唐澤終於得以脫身,走到了風見裕也麵前。
“今天居然是你過來啊,我以為安室先生會忍不住自己跑來呢。”向著揮彆了沒多久又見麵了的風見裕也擺了擺手,唐澤隨口說。
居然會放心把事情交給不那麼靠譜的下屬做,完全不像安室透喜歡親力親為的畫風啊。
從他的話裡聽出了這層意思的風見裕也拉開車門的手頓了頓。
唐澤這家夥,聽他話裡有話說久了,都分不出到底是在說真心話,還是在陰陽怪氣彆人,氣人起來是真的氣人。
“降穀先生今晚比較忙,他原本打算正好你不在,他好借機與貝爾摩德接觸一下……”定了定神的風見裕也坐進了駕駛室裡,簡單交代了一句,沒有細說。
他們兩個見麵的細節,他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獲取到的情報,降穀零還沒有詳細整理給他,要他往下細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他去接觸貝爾摩德了?”唐澤挑了下眉毛,好奇了起來,“怎麼突然想到這一茬了?”
在他的嚴重關切之下,新出智明沒有經曆原本的案件困擾,FBI的救助也非常及時,由於他十分確定地告訴他們,貝爾摩德不可能真的一直呆在米花町不走,現在人被FBI窩藏在模型店那個網點裡,時不時客串急救醫生,舞照跳錢照拿,活的還挺滋潤的。
早在貝爾摩德頂替沒多,風戶京介那次,安室透就已經獲得了她新身份的信息,但也一直沒有用這個消息做什麼文章。
有些東西的力量,就在於它是個秘密,要是開個大喇叭嚷嚷,就失去威懾力了,安室透這種聰明人當然深知這一點。
他還以為安室透隻會秘密保持對這個身份情況的監視,不會找她主動挑明這一點呢。
“有了一些新的情報,降穀先生覺得姿態可以適當拉高,選擇了更激進的策略……彆盯著我看了,你見到他之後自己跟他說吧。”慢吞吞把車挪出車位的風見裕也回答之間,冷不丁從後視鏡看見了唐澤幽幽盯著自己的目光,一個激靈,趕緊討擾。
這種直勾勾望著你看的眼神,會讓他聯想起一些大屏幕上,看見唐澤的臉麵無表情湊近到隱藏監視器前的瞬間,大晚上看見怪嚇人的。
“好吧。”又盯視了一會兒的唐澤見撬不開他的嘴,總算收回了很有壓迫力的凝視,“會突然主動找上貝爾摩德,而不是因為任務的關係……唔,怎麼,零組最近在情報方麵有什麼新進展了?”
要論在組織當中的人際關係,安室透和貝爾摩德算不上關係差的。
比起火氣上來了能用槍頂人腦門的琴酒,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簡直堪稱愉快。
任務上會相互協助,不至於一見麵就對噴,時不時還出來一起公款吃喝,說一句酒肉朋友絕不為過。
但要說安室透在沒任務的情況下,主動找貝爾摩德嘛……
“安室前輩這不是還挺重視我的意見嗎?”想明白了一些關鍵的唐澤不禁微笑,“之前還抱怨說因為活動區域的關係,調查不清楚貝爾摩德的貓膩,要我知道什麼不如乾脆一點說明算了……啊哈,果然是臥底的話術啊。”
連謎語人後輩的情報都想用計套話,這很臥底,太真實了。
頂著雙重壓力的風見裕也,堅強地目不斜視,穩穩打著方向盤:“你見到他直接問他吧……我真不清楚,彆瞪我了。”
先不提降穀零基本都是先去做事,再給通知的偷襲型上司,關於這次他與貝爾摩德交涉的細節,風見裕也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這次的情報,零組發揮的作用有限,主要依靠的還是波本多年來打下的情報網,輔以對相關人員的威逼利誘。
這種渠道獲得的消息,降穀零會在篩選過後,選擇性地考慮是否將一些東西共享給零組,似乎有一些個人的顧慮在裡頭。
這一次也是如此。
與自己的上司兼接頭線人合作許久,對這類情況存在默契的風見裕也自不會沒有眼力見地多問,而是叉開話題道:“彆問我了,一會兒你見到他再說吧。倒是你,想好了怎麼和他解釋你跳船的事了嗎?”
就像上次風戶京介的事那樣,again,唐澤的個人能力是全方位的優秀,甚至仍在成長中,令人咋舌不已的程度。
比起被人推下船,信他扶著欄杆困了,自己掉下來,都更可信一點。
而且本案的犯人,好像也出現了精神失常的症狀。
有點類似風戶京介,情緒鎮定的時候姑且能對話幾句,一提到唐澤,整個人就紅綠燈似的,臉色一會兒漲紅一會兒發青,也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麼。
“哎呀,我也是無奈之舉嘛。”唐澤無辜地聳了聳肩,“他都對路過的高中生掏槍了,我要是不裝作掉下去,一個忍不住就該防衛過當了。”
“啊?他掏槍了?”風見裕也嚇了一跳,回憶片刻,確認唐澤沒有任何外傷跡象,才重新放平了心情,“也對,兩個死者,貌似都是死於槍擊的。”
“是啊,天太黑了沒看清型號,應該是威力不小的槍。我躲是躲開了,但想了一下身份問題,為了低調,還是裝作中彈墜海了。”唐澤將依靠麵具快速愈合的事實簡單揭過,“他可能以為已經打中了我,所以看我好好爬上來了,嚇出毛病了吧。”
有一說一,他提供的這個說法,和他自己的外掛,到底哪個更離譜還是兩說。
他心之怪盜的回血掛固然離譜,你們柯學的躲子彈又好到哪裡去了嗎?不是更加非人類嗎?
不過,說到柯學的話……
“又是槍擊,我感覺我跟著這群偵探接觸的案件,十件有九件都是槍擊。”唐澤認真地吐槽起來,“都說日本是槍支管理嚴格的國家,這真的合理嗎?”
遙想之前,如果沒有他橫插一手,服部平次還會抓著阪田祐介,大聲痛斥,說警察身為唯一合法持槍的職業,他這樣對得起自己對櫻花警徽發下的誓言嗎?
對此,唐澤表示:真的嗎?我不信。
你們這個槍擊案的比例,民眾對槍擊的危機反應意識,到底是哪個位麵的管理嚴格啊?
感覺哪裡都有問題但還真反駁不了的風見裕也:“……”
這個時候又要提到若狹留美持刀搶劫槍械店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