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你裝叉的時候很靚仔,但你嚇得沒動彈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不行,大哥,很嚴重的貫穿傷。”伏特加湊近觀察了一會兒宮野明美,搖了搖頭,“肺部也有損傷……”
琴酒沉著臉,彎下腰湊近宮野明美開始失去血色的臉,再次確定她的傷情,不快之情不加掩飾地浮現上來:“……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明智吾郎抱著雙臂站在後麵,沒有上前查看的意思。
他把長長的狙擊槍摟在懷中,卸下了瞄準鏡,隻用漠然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越聚越多的血液,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已經沒救了,站遠點吧前輩們,血跡要碰到鞋子了。”
琴酒和伏特加直起身,各自退開一步,低下頭看著那灘血液衝開地麵上的灰塵,彙成黑紅色的一團。
“嘖。”最先發出咋舌聲的,卻是兩人身後的明智吾郎,“早知道活不下來,就彆浪費我那麼長時間了啊?真沒勁。”
宮野明美的頭垂靠在身邊冰涼的集裝箱上,淺淺發出了兩聲咳嗽,星點的血跡隨之落在她嘴角,肺部的傷情已經讓她的氣管遭到了血液的侵染,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她竭儘全力,也隻能轉動著眼球,抬向高牆一般圍繞在麵前的三個人,很想表露出自己的譏嘲,但灼燒的痛苦與口腔裡的腥氣讓她很難再調動臉上細小的肌肉,用儘力氣,也隻是微弱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大哥,她就這麼死在這,組織裡沒問題嗎?”
“死了就死了吧,本來有雪莉也就足夠了,死在這種角落裡,是一個適合無用叛逃者的結局。”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一槍崩掉的事,現在把場地弄得這麼亂,警察說不定很快就要尋找過來了。”
“哼……她的錢放在哪裡?”
“在她入住的賓館前台,地址發給……”
“……留下善後……”
“……警察……”
三人的交談聲在她的耳中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縹緲,昏暗的港口中,宮野明美漸漸難以分辨三個人的輪廓,他們好似與無邊無際的沉重天幕逐漸融為一體,編織成了無孔不入的夜色,籠罩住了她的長眠。
映在她視網膜的最後景象,是明智吾郎直直注視了自己,在黑暗中隱約散發出血光的金色眼睛。
鷹隼一般的眸子……
不,烏鴉一般的眸子。
宮野明美停止了呼吸。
三個男人靜靜注視著她失去了焦距,渙散開的瞳孔,靜默了片刻。
“看來是死透了……行了,快點走吧兩位。”認命似的歎了口氣,明智吾郎摘下了被鋼纜割出劃痕的手套,從懷裡抽出另一雙,更換起來,朝著不再動彈的宮野明美走去,“我還得抓緊收尾,東京這些偵探的鼻子一個賽一個靈敏……”
琴酒檢查了一下手機上收到的信息,斜了一眼地上失去生命跡象的女人,向伏特加偏了偏頭,示意他跟上,邊把手槍收回懷裡的槍袋中。
“滴、滴、滴……”
“誰?”敏銳地捕捉到了幾下輕微的電子設備響動,琴酒立刻回過頭——
隻看見了背向他們蹲在地上擺弄著什麼試劑的明智吾郎。
“我在撥號報警,是你自己耳機沒摘。”他沒好氣地衝著腮邊的麥克風吹了一下氣,“正義的高中生偵探有自己的職責要做啊……疑心病太重會掉頭發的哦前輩。”
伏特加借著月光看清琴酒大哥的臉色,確定自己看見了一個清晰的白眼。
“走吧。”不想再搭理這個攻擊性日漸增強的未成年,琴酒一把扯下還塞在耳廓中的耳機,切斷了訊號,帶著伏特加走過轉角,越走越遠。
唐澤抬起頭,看向集裝箱上方,在心中默默數著秒數。
20秒後,一顆棕色頭發的腦袋精準地從上方探出來,氣喘籲籲地扒在集裝箱的邊緣,俯視著他和倒在地上的宮野明美的屍首。
“你剛剛嚇死我了!”唐澤狠狠咬住牙,“快點下來!”
星川輝縮了一下頭,還在為剛剛琴酒突然的回頭心驚肉跳著:“我也嚇死了……這麼一點聲音他都聽見了?”
“那可是琴酒,哪怕臉盲、健忘,那也是組織的topkiller!”唐澤聳了聳肩,說出了一串不知道算誇算罵的吐槽。
“?”什麼跟什麼?星川輝聽著他的話茫然了幾秒,還是沒忘記躡手躡腳地從集裝箱頂上爬下來。
唐澤轉過頭,牽住宮野明美開始慢慢失溫的手掌,轉眼間,已經切回了白發黑衣的怪盜形態。
他看著隊友列表裡已經灰暗下去的名字,伸手在道具欄中一滑,點中了還有30來個的「返地玉」,毫不猶豫地點擊了使用。其實還有當時為了湊金額從武見妙那買來的複活藥,不過,比起有機會掉落的返地玉,這種有可能絕版的道具,還是保存著留作紀念的好。
星川輝拍了拍手上的臟汙,走到了唐澤身邊,看著宮野明美對著唐澤幾下莫名的虛空動作,已經渙散放大的瞳孔突然閃過明亮的金色光芒,一瞬間,讓她的雙眼失去了人類的質感,猶如金屬注塑而成的某種器具,看得星川輝莫名有些發毛。
“……我那天,也是這個樣子的嗎?”星川輝的指尖在自己的眼睛上隔空劃了劃。
“差不太多。”唐澤也被她雙眼中一閃而過的金芒吸引了視線,點點頭回答道。
……真是奇怪,難道這個世界有某種不在認知世界死一死就不可能變成麵具使的奇怪規則嗎?
怎麼前後兩個被他拉活的隊友都表現出了一樣的症狀?
“看起來還挺嚇人的。”星川輝抱臂看了一會兒,客觀地評價道。
他當然是不清楚自己血量清空後的狀態的,畢竟那是貨真價實的一次“死亡”。
當他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看見的,就隻有唐澤被冷汗打濕了的眼皮,以及隱隱泛著淚光的雙眼。
想到此處,星川輝探過頭去看了看唐澤的臉,冷不丁伸手,拍了一下他握著宮野明美的那隻手。
“你乾什麼!”認真注意著宮野明美狀態的唐澤被他驚得差點跳起來。
“手在發抖哦。”星川輝指了指他因為緊張,抓握得有些泛白的手,“伱還好嗎?”
眼睜睜地看著宮野明美倒在麵前,飛速地失血,掙紮越來越微弱,直到徹底失去呼吸,這種滋味恐怕並不好受。
“你其實不喜歡這種感覺吧,”包括上次拿我實驗的時候也是,星川輝深諳唐澤的風格,沒有把後半句說出口,“為什麼非得選擇這個方案?”
“……那有什麼辦法。我的那些特殊力量,對普通人是沒有作用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殺死你’一回。”看著宮野明美的名字重新在隊友列表中亮起,血量開始一點點回升,唐澤才吐出一口氣,放鬆地坐倒進地麵上一片狼藉的血汙中,“是組織那邊先出了變故,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原先的計劃,甚至打算活捉她,我隻能想辦法,讓琴酒親眼看著她死在麵前……”
“但是你原先不管做了什麼設計,都沒打算逼她自儘的吧?”星川輝看出唐澤的避重就輕,直接點破道。
唐澤又吐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天知道聽見那聲驚雷般的槍響時,唐澤是如何瞬間手腳冰涼的。
他並不是漠不關心地站在原地沒動,而是下意識地木僵了片刻,等到回過神,已經不好湊上前去,隻能裝作失去耐性,抓住槍喋喋不休。
“確實太倉促了……”唐澤搖了搖頭。
“好啦,所有人都平安無事,放鬆一點吧……joker。”知道唐澤多少有些自責,星川輝拍了拍他的肩,考慮到他們還身處認知世界,舌尖一轉,沒有直接叫破唐澤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在認知世界隻能叫代號,是什麼奇怪的規矩,但既然唐澤這樣要求了,總歸有他的道理……星川輝也就照做就是。
“……jo……ker?”一聲有些嘶啞的疑問,輕輕傳來。
唐澤和星川輝齊齊轉過頭,看向眼底的金色光芒已經消散,緩緩恢複了眼中神采的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的意識,逐漸從黑暗中再次聚集起來。
她像是做了一場疲憊的長夢,又像是被剝離出了溫暖的羊水,眼前從無邊黑暗,閃爍過危險的赤紅與沉凝的碧藍,然後清淡的月輝重新在她的視線中聚集,冷而急切的海風帶來了腥鹹的氣味,喚醒了她的五感。
而落進她耳中的第一道聲音,就是一道失真的男聲,那個聲音在說——
“……joker。”
發現宮野明美好像恢複了意識,唐澤飛速換了個姿勢,從坐沒坐相的鹹魚癱,瞬間切換成了抱住一側膝蓋,似乎十分遊刃有餘的坐姿。
旁邊的星川輝察覺他的動作,嘴角抽了一下。
……還真是用生命在耍帥啊,團長。
“醒了嗎,魔法少女小姐?”唐澤歪了歪頭,紅色的圍巾隨意地拖在地麵上,與宮野明美的血跡相接,仿佛從映照了新月的血泊中生長出來一般,一下抓住了意識還有些模糊的宮野明美的視線,“你的咒語生效了哦,在月下的魔法中複活,感覺如何?”
好長的標題名,草
今天回家遲了,第二更稍微遲一點QAQ要到11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