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佩拉斯特家族,無論是嫡子還是繼子,甚至那些私生子,全都可以說是離開了撒拉爾境內……也就是說,作為第二繼承人的埃德加離開之後,按照貴族那種不成文的,血緣最近者有資格聲明他的繼承權的規矩,他就是佩拉斯特實質上利益的繼承人。”李斯特說得很艱難。
能讓邏輯思維很穩定的塔靈都有一種呆滯的感覺,可想而知這件事的荒謬程度。
希爾稍微聽懂了那麼一點。
雖然佩拉斯特伯爵搞了很多事情,也宣稱過埃德加的身份作廢……但因為某些原因,在他死之前,這件必須由現任佩拉斯特家族在撒拉爾國內的最高爵位者和貴族教會共同確認才能從佩拉斯特族譜上削去埃德加名字的簡簡單單的事情,卻一直沒能完成。
其實,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雖然都想拖一點時間,但真的沒想過一直不做。
有人,尤其是那位繼任佩拉斯特族長的男爵先生,是希望打擊一下以前掌控一切的伯爵的威望,免得讓人覺得已經獨掌大權的他,最後還是前任伯爵的傀儡。
貴族教會就很簡單了。
即使誰都不承認,埃德加還胡說八道,但他是誰貴族教會那些主教們還是門兒清的。
拖一點時間,試試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至少彆讓埃德加真的變成一個比私生子還不如的人。
大主教們隻是想幫一把正在前線奮戰的同僚。
彆看貴族教會全線退出撒拉爾,但,佩拉斯特以前發過誓言的那些人,可還是被綁在人家的戰車上的。
隻是威廉夠強,所以那邊沒有人敢做什麼,更不可能勒令這些在貴族教會名錄上滴了血,發了誓的貴族放棄自己的國家……但想讓他們主動乾點好事,那也需要一點動力。
比如把這些名冊交回給撒拉爾這件事,雖然一直在努力,但也一直沒完成。
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貴族教會的人穿過撒拉爾抵達愛德華的營地……那時候,真的太混亂了。
即使明麵上被驅逐出去,但,貴族教會的人還是一直在的……畢竟那時候,封地貴族們,並不是真的對威廉言聽計從。
等到威廉徹底掌控全國的時候,他和貴族之神的關係也不再那麼針鋒相對,甚至還隱隱約約的開始合作,那就更沒辦法處理這些以前的遺留問題了。
反正撒拉爾的新鮮血液更多,年輕一輩也都沒有再去按過手印,這件事就那麼糊裡糊塗的過去了。
然而,彆的家族可能沒啥影響,但佩拉斯特卻不一樣。
希爾那位把自己作死了的父親,並沒有能從家族冊子上刪掉埃德加的名。
人死帳消的另一個意義就是,他死了,以前要的那些帳也沒人還了。
按照撒拉爾貴族的那些潛規則,隻要繼承他爵位的長子是親生的就行,次子之後到底是誰的,那就是一筆糊塗賬。
隻有王室才要求血脈必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就是說,埃德加,的確是佩拉斯特直係中唯一一個還有撒拉爾國籍的人。
希爾和曼頓都有撒拉爾之外的獨立封號,就算蹲在撒拉爾國土上都不能算的。
是,按照那些破規矩來說,除了爵位之外的其他屬於佩拉斯特伯爵的東西,埃德加都有繼承權。
但,就連埃德加本人都沒想過這麼惡心的事情。
他對希爾態度好一點,是因為他懂得感恩。
但在明白自己親媽不是最錯的那個人之後,埃德加將那些悲哀與苦痛全都怪在了佩拉斯特伯爵身上,並且對這位名義上的父親深惡痛絕。
所以,還是正常人的希爾,理解不了這位聲稱和希爾關係最近,並且擁有在他不在本地的時候,代理管理權的家夥也很正常。
那家夥覺得塔靈是沒有資格做明麵上的管理者的……長時間外出的不死族就更沒有了。
“旁邊那幾個,是被他說動了,還是就是那家夥的手筆?”希爾慢了幾拍的想起來了一件事:當年,好像是有一支佩拉斯特搬到了他這邊的邊境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