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又快樂的笑了兩聲,一把推開麥卡,繞過還在嬌羞的羅塞羅,湊到了魯特身邊。
“我說魯特,卡曼特塔那玩意兒和我們這邊可沒關係。”她挑起一邊眉毛給了魯特一個媚眼,“這,你得去問麥卡。”
“你們在說什麼?”黑衣的麥卡麵無表情的說,“難道卡曼特塔不是黑迷之塔的一員嗎?
我記得,他沒做過違背黑迷誓言的事情。”
魯特看了他一眼……麥卡雖然是在這裡態度最不好的一位,但他也是對黑迷之塔最沒啥目的的一個。
或者說,麥卡,以及他身後的‘黑色藝術家’對於黑迷之塔的加入,以及他們未來有可能會分走的那一杯羹並不在意。
無所求無所懼,再加上卡曼特塔這根黑迷之塔根本不可能敲掉的釘子,讓麥卡,才是這裡表現得最真實的一個。
而羅塞羅,明顯是在試圖讓黑迷之塔這邊暫時和白衣派保持一下距離。
像是他們這樣,已經位於高位很久的大法師,包括年紀算小的吉爾伯特,都不可能突然放下架子,去和一群西雅塔主的男性情人親密接觸。
無論男還是女,都一樣。
尤其是女人,更得離得遠一點,否則,要是讓人懷疑她們想,嗯,搶走某位西雅塔主的裙下之臣怎麼辦?
畢竟在這第一天,西雅之塔的掌權者們,就把各自的身份都說的很明白了……沒有任何人能裝糊塗。
或者說,黑迷之塔的人,隻要不蠢,就知道自己沒那個裝糊塗的資格。
雖然羅塞羅的做法有點出人意料,但……魯特卻能感覺到,這才是麥卡如此安穩的原因。
也就是說,在派出那三個八環之前,這三個派係的掌權者就有了共識。
否則的話……佩特不會表現得這麼誇張。
魯特心態平和的和佩特女士微笑著寒暄……想要從他這裡挖人而已,他是真的無所謂。
就是,這也讓他明白一件事……西雅和‘黑色藝術家’前段時間的內鬥,並不是做戲。
有時候,強權兩兩相鬥的時候,死的最多,最倒楣的,甚至不會是他們本身,而是中間派。
因為一件很明顯的事實……所謂的中間派,實質上就是被特意選出來站在那裡而已,在主子不下場的時候,他們還能和其他兩邊鬥一鬥,但……當兩個派係身後的大佬正麵為敵之時,他們隻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
被幕後之人捧出來的多姿多彩……也隻是那一層顏色。
當然,他們也不會讓彩衣派的高階法師損失太大,那兩位即使關係再不好,也還是有共同的利益在這裡的。
但底層法師的命,他們肯定不會多管。
怪不得佩特今天表現得像是隻插了公雞尾羽的母雞一樣,不但咯咯笑,還打扮的特彆豔麗。
可這大紅色,真的,和他魯特身後那架愛斯琳的飛行器區彆不大……在陽光之下互相映襯的結果,就是讓魯特眼睛有點疼。
他真的快挺不住了……怪不得佩特選擇站在他身邊,抱著他胳膊說話……真要是站在他對麵,那估計她就要在愛斯琳的飛行器倒映出來的豔紅光芒映襯下化成一個紅色的雞毛撣子。
魯特有點想不明白……佩特難道不知道,愛斯琳的飛行器是什麼顏色的嗎?
這不是西雅之塔……哦……好像是,麥卡上次賣給愛斯琳的,對吧?
他忍不住瞥向了那個一臉嚴肅,看起來很正經的聽著佩特熱情的介紹西雅之塔分布情況的黑衣大法師。
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幸好,佩特似乎沒有在意,根本沒提起那個飛行器的事情。
發現佩特終於把那一堆廢話說完的羅塞羅,迅速開口,以避免那女人再發揮下去:“那麼,我的朋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給每個法師的西雅之塔簡介。
不過,一些圖書館之類的公用區域的使用權,需要你們來記錄一下自己的信息。”
他指了指身後的上百個法師:“時間不早了,請各位自己選擇一位看得順眼的法師,在他們手上捧著的那個水晶球上按下手印就好。”
然後他立刻看向魯特:“當然,我的朋友,你的,在這裡。
我們就用不著,那麼麻煩了,不是嗎?”
魯特定定地看著被捧到他眼前的純白色水晶球,微微一笑,直接兩隻手一起按了上去。
“啊~”羅塞羅看著白色水晶球上,閃過的一絲彩色光芒,突然感歎了起來,“你還是,那麼喜歡變化係啊!”
魯特詫異地問:“哪個法師,會不喜歡自己的根基?
不喜歡的人,怎麼可能越過八環的限製啊!”
羅塞羅收起水晶球,抬起右手,搖了搖自己的食指:“不是哦~到了九環,不是會在學習法術的時候卡住嘛!
我們西雅塔主說,那是因為們的法則領悟的太過單一。
變化係,走到了最後,需要的可能也有防禦係,或者塑形係的法則輔助。
我以前聽說你收了一個海納爾森,還以為你是知道這點,所以,特地去……”
“我隻是,對防禦之塔的防禦法陣,感興趣而已。”魯特搖了搖頭,“你說的,我會好好想一想。
以前,我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時間啊!
黑迷之塔,前麵那糟心的幾百年,夠我受得了。
現在就好了……我,肯定有不少時間。”
“那可不一定。”麥卡突然插了進來,“我估計,等到西雅塔主再次出來的時候,還得去追殺那條龍。
魯特,你要是想得到更多的,來自絕世強者的指點,最好,不要放棄那……”
魯特乾脆的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可能那麼做。
剛剛進入一個新的領域,我必須守護好跟隨我的人。
我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學生和手下,那太自私了……他們跟我來到西雅之塔,不是為了自生自滅的。”
“西雅之塔很安全的。”羅塞羅突然笑了起來,“彆管佩特,她們,那是自己傻……什麼都不摻和,和左右逢源,是兩碼事兒。
前者情有可原,後者,自尋死路。
我說的沒錯吧?嗯?
佩特?”
“你是有什麼毛病?”佩特美豔的臉上劃過一絲怒火,“我,最近沒得罪你吧?”
“如果你能動動腳,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就會高興起來了。”羅塞羅冷笑著回答,“我的眼睛都要被你晃瞎了,你知道嗎?”
佩特微微一轉,從魯特的左邊滑到了右邊,還動了動身子,讓麥卡眼中的自己更顯眼一點:“嗬……原來是你。
真是,難道有什麼好處,是我拿不出來的嗎?”
她又不傻,在知道黒迷之塔打頭的那架紅的特彆鮮豔的飛行器以後,就知道有人試圖在坑她。
的確,她又不是當天才知道這件事,完全可以換下慣穿的紅色長袍,或者,乾脆不要和派係內的九環法師爭奪這個迎賓任務。
但,無論是哪一點,對她來說,都是失敗。
紅衣佩特……雖然她做不到像上麵那兩位一樣,讓白衣和黑衣變成了自己派係的象征,但至少,現在,對她有所敬畏的人,在她慣常出現的地方,都會避開穿著紅色。
雖然這種威嚴很虛假,畢竟真正不怕她的人,根本不會穿紅衣。
但,至少,在明麵上,已經給佩特營造出了一定的氛圍……紅衣就是她的象征。
而且,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後她還是不行。
作為中立陣營位列前幾位的強者,佩特對自己的未來很有信心……無論西雅之塔背後站著什麼東西,至少這些存在還需要她們這些本地生物,那就夠了。
佩特向來很想得開……反正她也是吃西雅之塔的食物長大的。
她既然有如此的野心,自然就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把代表派係迎接黒迷之塔的榮耀讓出去。
人嘛,總不能什麼都把在手裡……比起利益,臉皮就可以暫時丟一下。
反正他們西雅之塔這些法師,很早以前就放棄了所謂的尊嚴:到了九環,誰還不知道西雅之塔到底是救世,還是滅世?
能繼續待在西雅之塔,甚至還要為了權力利益你爭我奪的家夥,還有什麼臉麵可言?
也就是因為白衣那邊的身份複雜,即使黑衣那邊性格怪異一點,他們這群所謂的彩衣派,才能活得像現在這麼自在。
對佩特來說,最煩人的就是,‘黑色藝術家’的跟隨者,包括這些九環,總是喜歡收錢辦事。
她真的寧可是白衣那邊因為什麼事兒對佩特不滿,所以,順手坑她一把……坑她一次以後,白衣那邊就會恩怨兩清,不會再折騰
但,黑衣那邊是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對她不滿的,他們坑她,隻會是收了誰的錢。
真是……佩特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們派係因為前段時間的麻煩損失慘重以後,不是都默認不會在短期內再將其他兩個派係拉進她們的內鬥裡嘛!
唯一倒黴的那兩個八環法師是因為什麼死的,難道他們忘了?
是誰,竟然為了拖她後腿,玩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