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嘴角一抽。
她當然聽出了老狗的本意:好不容易有個能乾活的秘書,千萬彆突然發瘋,他已經受夠了隔段時間就得培養新助手的日常了。
以前他不在乎這些,是因為他沒有興趣常駐某個遊戲。
但很明顯,現在的‘雪雲峰’已經開始考慮到底要蹲在特拉希爾養老還是去托瑞爾發光發熱的問題了,所以他開始指望身邊的人可以一直用下去了。
果然,任何激情四射的創始人,到了後期維穩的階段,就不太喜歡新人上位這種事兒了。
向來精明能乾的雪老狗也不可避免,‘素素’抿著嘴微微一笑,她等了這麼久,等的也就是這個不可避免。
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擔心自己因為犯了什麼錯就直接被踢出助理團隊了。
現在的‘雪雲峰’,至少會給她幾次失敗的機會。
‘球球’特殊那是因為她曾經跟著魔教輾轉了幾個遊戲,無論對雪老狗的感情有沒有變化過,但至少忠心一直在。
而且,當初她會走到助理位,除了她自己那點小心思以外,也是魔教那時候根本拿不出什麼人……畢竟一開始隻是主力進入這個遊戲試一下水準,並沒有大隊人馬直接來。
就像‘素素’,她雖然那時候已經加入魔教,但也是在開放第三批的時候才進來的。
‘球球’雖然總犯錯,但那種都是雪老狗並不是很在意的原則性錯誤,反正她也禁罵。
再說,‘雪雲峰’罵她的時候,其實無可奈何又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更多。
‘素素’當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球球’那種待遇的。
但從今天起,她可以稍稍放下一點心了。
雖然她還是會小心謹慎的工作,但至少……至少自己不再是個隨手就能被換掉的人了。
‘素素’覺得自己的未來更加光明了。
站在窗口張望的‘雪雲峰’卻忍不住左右張望了起來:“奇怪,我怎麼覺得有點冷?是不是又有誰在算計我?”
他身後的‘素素’輕輕地眨了眨眼。
“嘖,沒事兒,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算大事兒!”‘雪雲峰’尋思了一會兒就下了判斷,“說不定又有誰想看我倒黴了。
嘿嘿~我還會怕丟臉這種事兒嗎?”
他轉過頭看著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的‘素素’:“你看我乾嗎?乾你的活兒去。”
“路大總管來電。”‘素素’舉起手裡的平板,“安博裡那邊似乎有一些古怪,敵人不像隻有怪獸。
他懷疑,當初被特裡同打死的隻是其中一個最強的化身。”
“啊~那不是很正常嗎?”‘雪雲峰’聳聳肩膀,“告訴路太監,彆試探我,我要不是確定對方會出全力,怎麼可能會勸說黑玫的人上他們末世的船?
那倆是不愛動腦子,不是連敵我都不分的蠢貨……黑玫還會有對他路大總管感覺不錯的人存在嘛?”
飛快同步傳達信息的‘素素’微微一笑:“他說,彆當他不知道,你勸動那倆上他們船的理由是要監視他們家族的動靜。”
“那可不是,隻有他。”‘雪雲峰’斬釘截鐵地說,“問他到底想乾嘛!我這邊事兒多得很,沒空和他猜謎語。
彆告訴我,他那邊需要救援……我就算瞧不起他那點戰鬥力,也不會瞧不上安博裡啊!
那可是文可比光頭,武可比魔劍的大老!”
“看來你心情挺好,都會開玩笑了呢~”即使是向來對他的話會自我修飾的‘素素’也忍不住暗暗諷刺了一句。
安博裡要是知道他的比喻都是什麼意思,估計要和對方合作,反手一擊,先把這條狗扒皮抽筋。
“是你不懂~”‘雪雲峰’挑了下眉,“彆用普通女性的想法去衡量安博裡那種存在,她隻會覺得我說的很不錯。
潑婦這個神職,她其實還挺喜歡的。”
“啊~”海風中的‘路畫羽’伸了個懶腰。
動作慵懶,眼睛卻寫滿精光。
“你剛剛為什麼要去找雪老狗說安博裡這邊的麻煩事兒?”坐在一張漂亮的貝殼躺椅上的末世老板探過頭問他,“我看安博裡應付的挺輕鬆啊!
再說,我們主炮都沒開呢!
用不著那麼早就做好求援的準備吧?
說真的,我是一點都不想和傲天盟這群家夥求救。
該死的家夥,誰都知道少爺想乾嘛,居然全都瞞著我!
趁我出海不能回來的時候搞我!
嘖~那個炮,咱們不是也有嘛!
就是沒他那麼得瑟非得裝碉堡樓上而已!
哼~等這場打完了,你再去買四座回來,裝四個角上去!
咱們塔樓一定要修的比他們問劍還高還粗!”
雖然前方的戰鬥很激烈,安博裡也舉起了自己的魚叉,但在她那寬大後背的懸崖上的這個凹進去的小平台,倒是挺安逸的。
“試探一下素素而已。”‘路畫羽’微微一笑,“雪老狗最近挺看重她的,很多事情都安排給她做去了。
萬一,和我們末世這邊的老狗眼線聯係的任務也交給她了呢?
那姑娘的防備心沒有老狗那麼足,說不定就會說走嘴。
比如……”
他拍拍手邊的那座猙獰可怕的主炮,“這玩意兒放在安博裡背後,知道的人隻有那麼幾個。
萬一她也知道這座主炮的存在,那……咱們不就能找到一點線索了嗎?
幾個人裡找……我還能找不到?”
末世老板癱倒在自己的躺椅上:“啊……啊?為什麼你們玩遊戲總能玩得這麼……陰陽怪氣啊?
大家一起愉快玩耍不好嗎?
又不是不爭不搶就活不下去。”
“老板,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不像那些玩咖一樣,同時交幾個女朋友呢?”‘路畫羽’溫和的笑著問,“而且,連女朋友都隻在遊戲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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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tm澹~同時幾個?一個都能把我坑死!”末世老板猛地坐起來,“宮心計那玩意兒誰喜歡享受誰去,我反正是不去!”
“所以啊,有人就有爭鬥,何必問彆人的痛處。”‘路畫羽’笑得很溫柔,嘴巴卻很鋒利。
末世老板撇了撇嘴:“啊,我真是記吃不記打,下次不會了。”
‘路畫羽’絕對不會相信他這句話,但這位大少爺某種程度上來說,並不算那麼目空一切,也不會動不動就是‘爾等凡人,爾等賤人’的嘴臉,對他來說也還算可以相處。
像他享受過自由生活的老打工人,唉~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他也不想再背債,對吧?
反正他們老板隻是偶爾犯賤,稍微刺一下就會立刻收回去,日子也還能過。
末世老板軟綿綿的倒回自己的躺椅,還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所以,你成功了嗎?”
“沒有。”‘路畫羽’嘴角微微一扯,“看來老狗還是單線聯係的。”
“說不定是那姑娘夠本事呢!”末世老板懶洋洋的閉上眼,“你可不要小瞧女人啊~”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小瞧女人。”‘路畫羽’無奈地回答,“那是從語氣裡分析出來的,她要是知道的話,第一句話不會那麼直接……”
“那倒也是,你也不敢再來一次了。”
‘路畫羽’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對著轉頭看向他的安博裡露出了一個牙痛般的微笑:“沒事兒,老板諷刺我呢!”
安博裡撇了撇嘴,沒舉著魚叉的左手微微一動。
“該死的!”被一串冰珠子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的末世老板猛地跳到躺椅背後,“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知道欺負我這個可憐孩子!”
安博裡豪爽的對天一笑,高高舉起的魚叉直接刺進了一條巨大的,也是腐爛的藍色鯨魚頭部,血液四濺,甚至連她那漂亮的淺藍色紗裙都披上了點點黑紅。
“乾得漂亮!”‘路畫羽’拍手稱讚,“咱們繼續~左手邊那家夥也不對勁兒,乾掉它!”
無聊到了和這兩位玩捉迷藏遊戲的末世老板悻悻地從躺椅後麵走了出來:“她還在等什麼?
什麼時候才出來?
我還想感受一下炮火的威力呢!”
‘路畫羽’微微轉頭看向礦洞的方向:“那就要看黑色玫瑰到底在玩兒什麼了!
真有意思,到底藏哪裡了?
還有,為什麼,下線大法被舍棄了呢?
雪老狗到底知道了什麼消息……連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末世老板轉頭問,“你不知道不就意味著尹甸園那邊也不知道嗎?”
“背叛自己陣營的人,誰會在乎?”‘路畫羽’不屑地撇撇嘴,“雖然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是兩派人,但在奧艾賽斯這邊的人眼裡,我們就是不死族。
連這點都看不明白,那被人當成炮灰利用,不是很正常?
嗬~這個遊戲最有趣的不就是這點嗎?
想要和npc合作或者敵對,那就要做好輸的準備。
玩家就能勝利這種事兒,根本沒人能保證。
否則的話,我為什麼要跟在雪雲峰身後?”
末世老板突然高興了起來:“誒~這樣的話,你能想個辦法不暴露自己的眼線,但給我錄下來他們的無能狂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