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確動了。而且動的很瘋狂,幾乎是同時衝向了城牆。
“看來高階惡魔,怕的就是時空術士這個技能啊。”法蘭感歎的說,“果然,和蠢貨合作,下場隻有慘淡。”
希爾很明白法蘭為什麼這麼說,畢竟,不死族法係人數最多的,其實是牧師啊!
隻有在黑白路那種所謂的PVP幫派中,牧師數量才看起來和法師差不多。
他們自己已經適應了,在這種玩家對抗的幫派裡,求不到牧師的垂憐,隻能自己死一死的玩法。
但放大到玩家整體的時候,牧師本來就是很多女孩子的首選職業。尤其是在法師需要花費大量心力計算的這個遊戲,牧師的數量隻會更多。
如果是用黑白路那次的戰爭,計算玩家整體的牧師數目,也怪不得這些惡魔,會蠢到直接衝上來,麵對幾乎站了6排的牧師。
牧師們動作迅速地升了上來,希爾很佩服修這座城牆的人,這是舞台的升降機嗎?
根本不需要牧師自己找位置站,隻要在下麵等著就行了。
法師與牧師隔排相站,漫天飛雪中,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神聖之雨,落在了每個惡魔的身上。
惡魔的哀嚎慘叫,沒讓玩家們有任何動搖。
瘋狂的想掉頭離去的惡魔,被暴風雪限製了移動速度,全部是傷痕累累,連滾帶爬,才有大半高階惡魔離開了這兩個法術的範圍內。
“100多萬的高階牧師啊!這還隻是一部分。”法蘭丟下了手裡的筆,“惡魔到底有什麼依仗,才敢往撒拉爾進攻。”
轟隆隆的響聲,遙遙的響起。希爾敏銳的感覺到了土地傳來的,來自南方的震動。
“工廠炸了!”底下不死族的喊聲,告訴了疑惑的兩人,有人裡應外合。
法蘭頓時怒上心頭,猛然站了起來。
國都克斯洛特的煉金工廠,雖然是威廉定製的,但也都是法蘭的心血,他很迷戀那種長長的流水線,如果不是實在用不到,說不定都會在自己魔法塔裡建一個。
“什麼人啊?哪個廠?”希爾連忙扒著窗戶向下喊,“抓到了沒?”
“全炸了!”雪雲峰回答,“撒拉爾王室的前奴隸乾得!已經抓到了。”
“指使者呢?”法蘭沉聲問,“誰?”
“嗯~工匠之神教會!”雪雲峰滿臉怪異,“怎麼會是他們?”
法蘭滿腔憤怒被這道大雷徹底擊飛,怎麼會蹦出個鑄造與工匠之神?
那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麼有這麼多煉金炸彈。
“誰幫著他們帶進去的?”希爾很疑惑,這都能把整個克斯洛特炸飛了,威廉又不是傻子,解放奴隸可不代表,這些奴隸就會全心全意感激他,愛戴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他們把炸藥帶進去?
“我瞧瞧。”雪雲峰撓撓頭發,“管理工廠的,是威廉以前的隨身法師啊!”
“不是。”雨落凡塵呼了口氣,“就是以前的國王派給威廉的,就跟咱們那邊說的禦用醫生一樣,專門給他做煉金藥劑的。不過雖然說是跟了威廉很多年,但是一直蹲在魔法塔,連去領地的時候都沒跟著。
威廉好像也不吃他做的藥,但畢竟是一直跟著自己的,所以還是給了個差事,頂了個名頭。
事情都是那些副手在做。”
“藏的夠深啊!”雪雲峰感歎了一句,抬頭對希爾說,“沒事,那家夥一直有點不對勁,王宮裡很多地方進不去的。”
這是他在你們眼裡一直是黃名的意思嗎?
“其他人怎麼樣?”希爾壓抑的問。
“誰?”
“工廠裡其他工人怎麼樣了?”
雪雲峰詫異的看了一眼希爾,低頭在平板上打字。
“隻有幾十個人倒黴。”他抬頭說,“熟練的工人很難培養的,那些人炸了工廠不代表不想要工人。
現在正好是休息時間,大部分工人都在食堂吃飯。”
希爾點點頭,和雪雲峰道謝以後,扶著桌子坐下了。
比起上萬個工人全部沒命,可能這個結局已經很好了,但希爾很明白,如果不是威廉及時誘惑了惡魔出手,這些人也不會在意多死點人。
法蘭輕輕摸了摸希爾的頭:“彆太在意,也許過於殘酷,但對那些人而言,彆人的命,永遠是不值錢的廢物。”
法蘭抬頭,看著外麵的巨幕:“國王陛下突然讓隱藏的時空術士出手,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卡塞爾可不值得他親自出手對付。
也許他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危險,但他還是寧可讓自己的工廠全都被炸了,選擇保住了民眾的命。
怪不得你一直很尊敬國王陛下,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選擇犧牲自己財產的國王了。”
“他不是已經成了神明了嗎?”希爾十分不解,“那可是神域所在啊!而且還有時空之神啊!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這麼強的神明都被遮蔽了視線。”
“鑄造與工匠之神。”法蘭慢慢地念著,“和貴族之神差不多時間升起的神明。傳聞是被矮人的鑄造之神指點過。
那可是矮人三大主神之一。”
這位神明的信徒,多半是鐵匠和手工藝匠人,人數稀少。希爾真的不明白,祂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甚至能擋住時空之神!
他看了眼法蘭:“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邪惡藥劑配方,是不是和這位有關係?所以一些藥劑類的煉金法師,也信仰了祂?”
法蘭緩緩地搖頭:“這位的教會,我真的是一點交道都沒打過。”
“切到我們的直播間。老貓!”雪雲峰突然喊起來,“兩個!黑色玫瑰的愛德華,魔教的查爾斯!”
畫麵轉的很快,巨幕被一分為二,分彆放上了兩個營地的直播。
查爾斯的營地一片狼藉,帳篷東倒西歪,穿著盔甲的查爾斯正在高聲怒罵。
他的身前,是七八具被冰槍紮的千瘡百孔的女法師屍體。
頭頂上則飛滿了上千個不死族女法師,大部分是蘿莉,她們對著下麵那些屍體指指點點。
或者頭上有了角,或者腳上生了蹄,長了尾巴的也有。
雪雲峰似乎說了什麼,直播的人開始說話了。
“啊!我們來的這段時間,就看這些女人輪番上陣勾引查爾斯了。”甜蜜蜜的小女孩聲音響起,“但是查爾斯似乎非常厭煩貴族教會的人,根本就不肯見她們,還罵她們連那個海倫都比不上,算個P。
然後她們就對查爾斯身邊的幾個大貴族下了手,不知道怎麼搞得,居然被帶到查爾斯的帳篷這裡了。
剛才爆炸聲一起,就直接變身動了手,想抓走查爾斯。
我們一直鎖定她們呢!名字一變紅就立馬飛下來動手。
很奇怪,她們是怎麼直接從綠名變成紅名的啊?
反正都殺了。
那邊那個有翅膀的,突然從旁邊的小帳篷衝出來,差點抓著查爾斯飛走。
姐妹們下手狠了點,查爾斯從空中摔下來的。真是的,乾嘛那麼生氣!他不是天騎士嗎?自己不飛怪誰啊!”
這位姑娘,在解說的時候,離查爾斯非常近。
查爾斯本來就出離憤怒,現在更是幾乎就要讓所有人看看什麼是怒發衝冠了。
“我說了!那女人可以麻痹人!她都快傳奇了!爪子上有毒!”
“那你不去看看,住在那個帳篷裡的手下?”解說笑嘻嘻地,用最甜蜜的語調說,“可能真的玫瑰花下死,做了惡魔裙下鬼了。”
查爾斯緊咬牙根,最後一揮手直接衝進了那個帳篷。
“查爾斯這個人,除了蠢點,人還真的不壞誒。”解說笑起來,“那我就不跟著進去了,給他們留點麵子。”
查爾斯的幾個手下,進了帳篷很快就出來,拿著一塊白布又進去了。
查爾斯一直安靜地站在帳篷裡,看起來這位是真的沒命了。
從營地後方跑來了一位貴婦人,裙擺淩亂,氣喘籲籲。
“抱歉,我沒管住他。”查爾斯的聲音傳出來。
“和殿下有什麼關係?”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隻有他上了當!這麼愚蠢的死亡,我和孩子的臉麵全沒了!”
“他渾身都是毒,隻能燒了。”查爾斯儘量平靜地說,“你看看這裡還有什麼東西要拿走。”
“盔甲和璽戒。”女人幾乎快壓抑不住憤怒了,“還好他把東西都放到箱子裡,沒隨身帶著,否則就隻能帶著一起去見先祖了!”
“你拿走吧。”查爾斯說,“我會說他是和惡魔對抗而亡,雖然掩蓋不了什麼,至少麵子上會好過點。”
“多謝殿下。”女人走到帳篷外,屈膝行禮告彆。
查爾斯這邊忙忙碌碌,雖然倒黴死了人,但是也沒造成什麼更大的災難。
希爾聽到了法蘭低低的笑聲。
“外祖父?”
“那是克拉爾家族的人。”法蘭愉快的說,“前任克拉爾公爵的弟弟,查爾斯從小到大的夥伴,雖然隻是個大騎士,卻是克拉爾家族和查爾斯能夠關係這麼緊密的原因。
因為這個,他的地位比較特殊,家族裡的事務都是他處理。
當初帶著查爾斯身邊那位魔導士,來警告我的,就是他。”
雖然法蘭成為魔導士後,克拉爾家族就上門賠禮道歉,但遭受了這樣的屈辱,誰能那麼輕鬆放下?
如果不是他們陪著查爾斯流亡國外,法蘭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克拉爾家族。
希爾聞言就不在理會查爾斯那邊的事,直接看著愛德華的兒子拉姆斯登那邊。
畢竟這裡樂子多。
拉姆斯登的媽媽薩爾娜,被那位拍著翅膀飛在空中的男法師緊緊箍住,衣衫半褪,酥胸半露。
那些半魅魔女法師,全都死得不能再死,屍體周圍都全是冰槍冰箭,體無完膚。
不死族的女法師們,其實並不是在乎站在那裡哭嚎著讓她們不要動手的拉姆斯登。
她們很努力的在拍照。
雖然隻是個半魅魔,但這可是男的!
上半身光著,下麵隻有一條黑色緊身褲的惡魔,緊張的拍著翅膀,來回看著上下左右圍著他的不死族。
“可惜不是蹄子,還沒有尾巴。”這邊看著的女法師也在歎息,“幸好角和蝙蝠翅膀還在。”
“臉上那兩條斑紋也挺可愛,可惜雖然滿臉邪惡,但實在不夠精致。”
即使早就習慣了不死族的胡說八道,法蘭還是因為這種不著調的對話,驚訝的探頭看了幾眼。
希爾悶笑:“他們又感覺不到那種散發出來的惡毒,所以隻看臉!”
即使隔著屏幕,希爾都不敢多看惡魔的臉,時間長點就會有惡心想吐的感覺。
但這是因為他自然術士的身份,天生和惡魔站在敵對的位置。
很多人,如果靈魂不夠堅定,看多了惡魔很容易就滑進走向邪惡的道路。
希爾在巨幕裡看到惡魔的出現,就直接下令所有的普通村民全都留在自己家裡,不要出門。
希爾也聽玩家們念叨過,除了自己這裡任命了一個不死族副鎮長,開通了不少功能,其他城市小鎮根本不可能看到這種巨幕上的直播,隻能看到威廉的一些國王命令之類的視頻。
希爾問法蘭:“那些惡魔相關的東西,我就封存起來吧?”
“好。”法蘭點點頭,“我還得留段時間,看看情況。”
他倒是對巨幕很感興趣,但完全不想讓不死族在自己領地胡鬨。法蘭那裡的領地控製核心,除了防禦功能以外,其他全都沒用過。
希爾召喚出李斯特和瑪莎,交代他倆一起去處理掉。等徹底封存後找一個隔絕力最強的倉庫,獨立存放。
拉姆斯登那邊僵持的局麵,突然動了。
兩個蘿莉劍士,突然衝上天空,直接切掉了半魅魔的手臂。
這個男魅魔,被拍夠照片的女玩家們,毫不猶豫地殺死了。
隨著女人的一聲慘叫,拉姆斯登迅速飛上天空接住了自己的媽媽。
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發黑的血液慢慢滲出。
被一個蘿莉法師,丟到手裡一瓶聖水的拉姆斯登,萬分著急的呼喚薩爾娜:“快把手拿開,得用聖水洗乾淨,會死的!”
薩爾娜僵持了幾秒鐘,但還是怕死的心占了上分,慢慢鬆開了手。
她的臉上3道可怕的抓痕,黑色猙獰,聖水澆下去,黑煙升起,薩爾娜發出一聲聲慘叫。
即使最後終於露出了紅色的肉,但希爾可以確定,這傷痕想要消除掉,可就難了。
“這就是男色禍人啊!”底下傳來的話,讓希爾也忍不住跟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