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滿腔感動還給我啊。
希爾真的很惱火,每當他覺得自己很感傷的時候,總是會冒出些事情來,讓他覺得再繼續傷感下去,簡直就是個傻帽。
體育場內的威廉,英俊瀟灑,威風凜凜,他莊嚴肅穆的巡視著皇家衛隊,在高高舉起的騎兵槍林中巡視,被他仔細端詳的騎士們都滿臉激動,分外憧憬的眼神讓威廉更加高興滿意。
希爾卻總覺得他的腦袋上方,大大的貼了六個字:稱霸文男主角。
威廉走到體育場中間,下馬站好。皇家衛隊繞場站了三圈。
肅穆的鐘聲響起,體育場中央高高升起一座圓台,威廉靜靜朝北方站立。
“請起立。”清脆的聲音飄蕩在體育場上空,希爾感覺自己站起來10秒後,身下的座椅就消失了。
樓上不少不死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威廉果然很懂。
“奏撒拉爾國歌,升撒拉爾國旗!”
希爾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心中充滿激動。
從沒有什麼國歌的撒拉爾會奏響什麼音樂他已經有了預感,緊緊握住雙手。
希爾在心中默念:行注目禮。
在熟悉的進行曲中,眼淚奪眶而出。
撒拉爾黑底金星的王旗和一麵紅旗冉冉升起。
紅旗飄揚中,希爾悄悄將眼淚擦乾。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想家的感覺了。
謝謝威廉,讓他想起了美好的過去。
從今以後,他會在自己領地實行威廉頒發的法律。
無論他曾經是什麼人,比起苟且偷生的希爾,威廉都值得所有的尊敬。
威廉的身後顯現出一架天平。太平正中站立了一個金色人影,雙手交叉,左手持金色菱形晶石,右手拿了一本厚厚的書籍。
威廉轉身單膝跪下:
偉大的克羅諾斯在上
威廉.海琺.斯賓塞.撒拉爾在此宣誓:
我將胸懷正義,忠誠於我的國家撒拉爾。
我將手持公義,愛護獻上忠誠的撒拉爾國民。
我將手持利劍,鏟除一切撒拉爾的敵人。
話音剛落,金色人影爆發出絢麗的光芒,金色光芒圍繞著威廉閃爍了很久才炸開,衝向觀禮的人人群。
希爾感覺到一大簇金色光芒衝向了自己,充沛的能量讓他升了一階。
他是個中級大法師了。
希爾閉著眼睛仔細研究身體內部,發現這力量非常純淨,幾乎沒有什麼後遺症。
反而讓自己的身體更偏回人類了,體內的一些偏獸性的血統幾乎都清理乾淨了。
希爾驚喜的睜開眼睛,看到法蘭和阿德裡安驚奇而迷惑的看著他。
“怎麼了?”
“我們都隻有得到一兩個光點,隻有威廉的忠實擁戴者才比較多,你在這些人裡都算多的。”
兩人對看一眼,阿德裡安才開口說。
“回去說。”法蘭短促的開口。
威廉已經又開始講話了:
“十八年前第一次被吾主召喚,我就發誓願為吾主建立一個公正公平的國家,國民都能得到最基礎的教育,享受正常的不被欺壓的生活。
然而世事難料,我最後還是成為了撒拉爾的國王。
但我的誓言絕不改變,撒拉爾的民眾啊,請與你們的國王一起努力吧!
為了更美好的撒拉爾而奮鬥!”
希爾心中驟然大驚:今年他正好18歲了。
威廉和他是同時來的嗎?或者說,希爾是在時空之神召喚威廉這個天命之子時,搭車一起來的小尾巴。
神魂虛弱,沒有保護,若不是投進被害的差點流產的梅蘭妮腹中,很快就會消散掉了。
佩拉斯特家族的人素來都是人高馬大的,然而希爾一直身體瘦弱,伯爵從小就覺得他不像自己,更不喜歡他了。
即使成年了,覺醒了大地之熊的血脈,希爾也是個纖細的身材。
法蘭曾感歎希爾的身體先天有失,幸虧靈魂力比較強大,否則若不是成為術士或者法師,隻能做個普通人的話,絕對活不長。
希爾早知道自己轉世的時候,虛弱的自己融合了那個快要消散的嬰兒靈魂。
所以他對法蘭的親近是發自內心的,他隻是個帶著前世記憶的正統土著。
可他到底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一直是個迷。
今天算是解開了。
他記得自己死去的時候,地震的廢墟上那些金色的光點。
他現在已經知道那是靈魂的結晶,維持一段時間後就會自然消散。
那時候有一個巨大的光點像流星一樣劃過,掃過了希爾,把他和一些靈魂都帶著飛向了外空。
時空之神在撈取威廉靈魂的時候,帶來的這些靈魂大部分都消散在兩個世界的穿梭中了,即使還有進來這個世界的,沒有神明的保護,也會很快消失。
希爾兩輩子的運氣大概都用在這裡了,他碰到了一個即將死去的胎兒,還毫不猶豫的和他融合了。
所以希爾不僅僅是前世的那個土木工程師,也是真正的希爾.波拉尼奧。
世界意識是承認他的身份的,希爾從成為術士的那天就知道了:即使死後留有靈魂,自己也不可能轉世回地球了。
以後,自己的領地,會保持對撒拉爾王室的尊敬,對威廉推行的律法,堅決執行。
這是希爾非常願意做的事。
他等待著執行威廉頒發的撒拉爾國家法律,沒有教堂,他也會在自己的領地開基礎的識字班。
這也是一個有底線的現代人,應該做到的。
雖然沒有翻天覆地的能力,但彆人都開天辟地了,跟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希爾覺得自己應當應分。
威廉的高台穩穩下落,他任命的國相走了上去。
威廉走上北麵二樓主席台,微笑著坐下。
“請坐下。”聲音又起,感覺就在耳邊。
阿德裡安對著法蘭說:“這是神力中樞嗎?感覺不像塔靈的力量。”
法蘭搖頭不語。眼神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國相上台,先是帶著站在台下的大臣們宣誓效忠國王。
宣誓詞很短。
希爾很明白,樓上那些已經控製不住要議論了。
然後國相繼續說了三件事:愛德華和查爾斯,以及他們的追隨者們,全部收回領地,三天後禮送出國。
希爾聽到了佩拉斯特伯爵的名字,阿德裡安嗤笑了幾聲。
希爾閉目不語:等下送錢過去。自己和這個家族的因果就徹底了結了。
第二件事就是征召官員以及征兵。
希爾對著阿德裡安說:“阿德裡安叔叔,你家裡那些聽話懂事點的,叫他們都去參加。蠢貨就算了。”
阿德裡安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國相宣布的第三件讓他震驚地站了起來:撒拉爾以後禁止蓄奴。貴族家裡的奴仆都要簽訂雇傭契約,副本儲存在公正教堂。否則就得放人。三個月後,還不執行的,要不離開撒拉爾,要不被削爵為民。
還能穩穩坐著的都是法師了,幾乎所有貴族都發了瘋。
威廉興致盎然的看了憤怒人群10幾分鐘,傳奇騎士的力量橫掃而過,所有的人隻能被壓迫著坐下。
他站起來,最後說:“服從,或者毀滅!”
希爾滿腔熱血又被這句話送了狗。
他看著義憤填膺的貴族們,好奇事態發展的法師們,即使是樓上那些議論紛紛的玩家,都沒人能理解自己的痛苦。
下次會不會說“Tobeornottobe”啊?
控製情緒穩定恐怕將成為希爾這些年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