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願意呢?”
這就很尷尬了。
傅小官摸了摸鼻子笑道:“是這樣,我個人覺得大家都還太小,心智各方麵也不太成熟。成親是一生中很重要的事情,尤其對於女子,更是要慎重考慮。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萬一錯了,那是會悔恨終生的。”
“不如見上一麵?”傅大官說道。
“對對,張家小姐容顏嬌美,傅公子如若見了,肯定會喜歡的。”錢嬸連忙說道。
“我還有事,得去趟臨江書院,麻煩你轉告一下張家小姐,真不好意思了,她……太小。”
“她這八月就滿十五了呀,可不小了。”
“不,我認為太小,你們聊,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傅小官沒有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雖然他對相親這種事情也很有興趣,可對一個才將滿十五歲的小蘿莉下手,他覺得自己是下不了手的。
包括董書蘭,隻是董書蘭這小妮子處事乾練,那張臉蛋傾國傾城便讓人忽略了依然存在的稚氣。這便導致傅小官偶爾會忽視董書蘭的年齡,在寫信時就更隨意甚至有些撩人。
他當然不知道董書蘭每次看過他的信都會麵紅耳赤羞澀半天卻偏偏又非常歡喜,甚至期待著他的下一封信。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古人誠不欺我!
遵從內心而言,傅小官是喜歡董書蘭的,但一想到董書蘭的年齡,這就是繞不過去的坎。至於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他也有放在心上,甚至還仔細的考慮過要不要花上三五年的時間去讀書參加科考。
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大家都還年輕,過幾年再看吧。
異地戀這種事兒本就沒譜,如果董書蘭有了喜歡的人,傅小官或許會有遺憾,但他依然會祝福她。
這是思想上的差距,他延續著前世的思想看待男女之間的問題,他清晰的知道感情這個東西是需要有基礎的,是需要花費心思去維護的,而不是如今這個世界,麵都沒見就可以訂婚,然後在洞房之夜,才明白自己娶了個什麼或者嫁了個什麼玩意兒,然後一生或悲或喜。
母親的一生雖然短暫,但她嫁給了愛情。
母親不被徐府諒解,這便是觀念的衝突,甚至上升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這是這個世界的悲哀。
……
張府也在夕水巷,相距傅府其中不過隔了五戶人家。
如若放在後世,傅小官和張沛兒可以算是青梅竹馬,可在這個世界,兩人卻連麵都極少見過——或許小時候有見過,張沛兒是清楚傅小官長得啥模樣,但傅小官的腦子裡卻沒有關於張沛兒的記憶。
作為張府的小小姐,她生活的世界並不大。
讀書有夫子上門來教,琴棋書畫也有相應的老師來教,她所受的教育便是如此,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這樣,所以當初董書蘭來臨江,傅大官是很詫異的。
此刻張沛兒的臉兒通紅,在閨房裡來回的走著,又低頭看了看,問道:“我小嗎?我這哪裡小了?青梅你過來比比,我比你小嗎?哼……”
丫環青梅也覺得奇怪啊,小姐那兩處真的不小的呀,可那傅家公子怎麼說小姐太小呢?這麵都沒見過他怎麼知道?難道是有人要壞了小姐的名聲不成?
張沛兒怔怔的看向窗外,歎了一口氣,“他說的是年齡……他說大家都還太小,心智各方麵還不成熟……還要怎麼成熟?再熟可就像那樹上的果子,熟透了就會掉下來的呀。”
關於傅小官所說的年齡太小,這是張沛兒不能理解的,因為女子及笄也就是十五歲,就要嫁人為妻了,若過了二十還未曾嫁人,在彆人的眼裡,這就是大齡剩女,就像窗外樹上的果子,熟透了掉下來可就沒人撿了。
“不行,我得和他見上一麵,青梅,備車。”
青梅愕然,小姐一向穩重,怎麼在這事兒上失態了?
“去哪?”
“臨江書院!”
……
“此去下村我預計會呆很長一段時間,那邊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去處理,手上沒什麼好用的人,這很麻煩,所以去了臨江我會培養一些人,倒不用全麵,能夠在某個領域獨擋一麵,我就算是能夠解脫出來了。”
臨江書院荷苑,傅小官和秦秉中喝茶閒聊。
“具體需要哪方麵的人手?”
“建築類,生產管理類,財務類,農業類,冶鐵類,還要有懂得勘探的,大致這樣。”
秦秉中想了想,“我說起來門生也不少,但都是讀書的,你說的這些類彆我沒怎麼接觸。我給你留意一下,如果有這些方麵的人才推薦給你。”
秦秉中的孫子秦成業和孫女秦若雪已經休學來了臨江,此刻二人就坐在秦秉中的身邊,對於傅小官這兄妹倆是認識的,因為傅小官此前也來過一次。
秦成業十五,秦若雪十三,都在上京稷下學宮求學。
秦若雪安靜的坐著,心裡覺得有些怪異,此人也不過才十六,在爺爺麵前卻談得很隨意,爺爺說這是他的忘年交,胸有丘壑腹有乾坤,非常人可比。
可他說的那些仿佛奇談怪論,似乎和聖人之書治世之道沒有任何聯係,不像學宮的同窗們那般,隨口說來便是聖人家國天下治國安邦種種大道理。
秦成業卻聽得很認真,他是不喜歡聖學的,反倒是對傅小官說的什麼水泥建房子,冶鐵去雜質,那什麼東西做得好人便可以飛到天上去等等極為感興趣。
傅小官和秦秉中聊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蘇墨依然跟在他的身後,履行著白玉蓮交給他的職責。
如今兩人偶爾會說上兩句話,更多的是傅小官問,蘇墨答,當然是關於這內功的事。
氣感是沒有的,隻是身體的力量有所增加,個子貌似也長高了一節,輕功當然也是沒有的,用蘇墨的話來說就是:你想一步登天啊?
那就隻有慢慢來了。
出得臨江書院,便見一輛馬車停在自家的馬車旁,馬車旁站著一個女子,日頭有點烈,那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輕搖著一方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