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歎了口氣:“我該慶幸你還願意相信天堂的存在,可是又會覺得為你的言論傷心。”
心口不一的言論有用嗎?隻有他能聽到,不代表彆人都聽到了的他就可以忽略了。
孩子王突然感覺橫濱的神色有些嚇人:“你、你想乾嘛?”
“無論你怎麼侮辱橫濱市,但是隻要你承認你是橫濱的人,愛這座城市我就都包容,”橫濱一字一句道,“可是我有人形後,麵對人形說出來的那部分話,就必須聽我父親賦予我的自尊心的判斷了。”
那孩子王愣了一下:“什麼啊,你不是都無所謂的嗎?上次也是一直任由我們說然後一不注意你就不見了。”
橫濱沉聲道:“因為現在談論的事情和那些無關,還有,不要碰我的朋友。”
那個少年在掙紮間和橫濱的雙眼四目相對。
那雙蔚藍色眼睛深處好像出現了什麼東西,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一種就不像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恐怖之物。
少年的胃中猛地翻湧起來,他顧不上掙紮,一下子捂住了嘴。
腦海中的記憶變化了起來,從小到大被父母拋棄流落到這個城市,然後一路跌跌撞撞活著的記憶儘數複蘇。
對啊,他為什麼會對這座城市觀感這麼複雜呢?
因為他一切的記憶都發生在這裡,不管是美好還是失望,這座城市包容了他的一切,儘管不完美,但他最真實的想法其實是……
其實是……
在無數個雨天,他曾經接下屋簷落下的雨水。
【要是一輩子不會離開這裡就好了。】
於是他獲得了這座城市的接納,那是一個擁抱。
蘭堂並不意外濱江橫沒對少年動手,他突然察覺到遠處的目光,回頭看去,和一雙鳶色的眼睛對上了。
蘭堂覺得這個人的眼神像是認識自己一樣。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太宰治自言自語了一番,就決定去那兩個人的身邊。
泉鏡花不肯自己離開,太宰治隻好把她也一起帶過去。
蘭堂回過神,發現那群孩子已經跟隨著那個領頭的少年跑遠了。
橫濱望著那孩子回頭看他的動作,心道:也算是嚇到他了,但是口不對心可不行啊。
蘭堂拍了拍橫濱的肩膀,低聲道:“那邊有人來了,好像認識我們。”
橫濱點點頭:“我感覺到了。”
“這可真是稀奇啊,”太宰治帶著泉鏡花直接走到兩人身前,笑道,“這不是宣稱要掌握橫濱的組織的首領嗎?不是要和我們開戰嗎?就在這裡優哉遊哉的約會真的好嗎?”
約會這個詞很曖昧,太宰治說的也很模糊,就像是挑釁一樣。
橫濱沒有放在心上,他轉身麵對著太宰治,態度並不意外:“我就知道會在這裡看到你們。”
“等我?”太宰治故作詫異的指了指自己,又看向蘭堂,“該不會是因為我認識蘭堂先生吧?對了對了,麻煩問一下,蘭堂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
蘭堂道:“你認識我嗎?”
太宰治笑了笑:“什麼啊,確定要從死而複生的問題上拐到失憶去嗎?可是你死之前的記憶明明都恢複了。”
蘭堂不動聲色的分析著現狀,想從太宰治那裡多問一些東西出來。
“是我做的。”橫濱直接承認了,他淡淡道:“我複活了他,時間有點長,但是並不算艱難。”
這下子就算是太宰治都沉默了。
死而複活什麼的,這並不是和彩畫集那樣操控屍體相同的異能力,蘭堂的屍體可是已經化灰了。
竟然真的有人的能力能夠愚弄生死輪回,複活彼岸亡魂嗎?
橫濱要的就是現在的效果,他又看向泉鏡花,微微一笑:“又見麵了。”
“濱江……”泉鏡花遲疑的喊著這個名字,“為什麼要這怎麼做,是有理由的嗎?”
“當然有啊,”淺色風衣的青年微彎蔚藍的眼睛,用著最溫和的笑容道,“為了得到橫濱。”
泉鏡花心裡剛剛升起的希望一下子消失了。
“笑容是會騙人的。”這次濱江橫抬起戴著白手套的右手,依舊摸了摸渾身僵硬的泉鏡花的頭。
卻沒有任何回應。
太宰治的餘光跟著橫濱的身影移動,口中卻在和蘭堂說話:“蘭堂先生,你要跟著這個人嗎?港口Mafia那邊有人在等你。”
蘭堂愣了愣:“什麼?”
說完太宰治才反應過來,距魏爾倫所說,那個時候魏爾倫見到的是蘭波的異能力化成的特異點,該不會是記憶和本體還沒互通吧?
蘭堂皺了皺眉,道:“我不會站你那邊的。”
太宰治歎了口氣。
蘭堂這邊行不通的話,太宰治想從剛才得到的那個猜測下手賭一把。
他在風衣的口袋裡發送了編輯好的短信,同時撥通了江戶川亂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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