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巡查司出來後,丁義又回到了武館中找到了白望雲,和他說了一下自己要出去幾天。

白望雲聽言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叮囑外麵可不比清風縣,萬事都要小心。

而丁義自然滿嘴答應,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並脫下了飛雲服,換上了尋常人家的衣服,甚至還在裡麵加了一層麻絮。

此刻正值秋季,天氣漸冷,尋常武夫氣血充盈,倒是不懼寒意,但普通人此刻都已經換上了稍厚的衣服。

丁義這般穿著,倒是為了更好隱藏武夫的身份,否則一身薄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丁義是習武之人。

出了武館後的丁義沿著東大街一路向南,不消片刻便再度來到了城門口。

此刻正值卯時,當值的守衛正拉動著絞盤,緩緩打開那扇厚重的城門。

城門外,早就排起了入城的長隊,這些人中有的是走商,有的是奴隸主,但更多的則是來此避難的流民。

丁義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這清風縣,普通人淪為陰陽煞的口糧,日日遭受欲望折磨,藉以滿足陰陽宮拜神的修煉所需。

但即便如此,仍舊有人從外麵源源不斷的朝著這邊趕來,這足以說明,清風縣外的地域到底有多令人絕望。

緊了緊身上的包裹,丁義來到了城門口,向守門的士兵遞交了巡查司的出巡函件。

這清風縣,想來就來,想走卻不能走,必須拿到官家的函件才能離開。

而那些闖蕩在外的走商,更多的則是拿到了州府的通行令。

可以說,整個清風縣就如同一張大嘴,將所到之人連皮吞下,但卻連骨頭都不吐出一根。

和進城的長隊不同,出城的人寥寥無幾,丁義通過了身份驗證後,便踏上了去小壇村的路。

不同於來時,此刻的丁義已經是煉臟境的武夫,放開腳力趕路,氣血奔湧之間半日便能行百餘裡,如果加上夜間趕路,那一日便能到小壇村。

不過剛出清風縣周圍仍舊有不少行人,丁義決定還是先用正常的速度趕路,同時拿出了流沙圖,不時的攤開查看起來。

這離清風縣的距離越遠,周圍便變得越荒涼,丁義再度感受到了這種亂世之中的絕望,但這一次,他卻目光平靜,甚至沒有什麽感情波動。

第二天一早,已經戴上人皮麵具的丁義站在了小壇村的村口前,其再度看了一眼地圖,確認了沒有什麽異常後,才朝前邁出了一步。

之前籠罩在小壇村周圍的那層透明的薄膜已經消失不見,邁出腳步的丁義並沒有察覺到任何阻礙,就這麽進入到了小壇村內。

入眼之中,原先整齊的房屋此刻大部分都已經破敗,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蕭瑟的秋風卷著雜草胡亂的在村中的土路上亂滾著。

「已經完成血祭了嗎?」

丁義心中生出了這個念頭,隨後朝著前方繼續走著,不多時便來到了魏老頭的房屋門前。

此刻,這座房屋已經焚毀了大半,丁義從倒塌的房門中看向裡麵,看到的全然是焦黑的泥土和倒塌的焦木,雙眼之中也是閃過一絲感慨。

當日與青雲子生死搏殺的場景再度浮上心頭。

丁義沒有進屋,而是轉身繼續朝著前方走去,並推開了下一間小屋的房門。

屋內,兩具早已乾癟的屍體正躺在堂屋的地麵上。

屍體皆是雙手呈爪狀,麵色猙獰,看的出來,他們臨死之前應該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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