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30,天刀,邪王,無上鋒!
當年初至大唐雙龍世界,歐陽鋒就曾有過找宋缺印證刀法的念頭,可惜宋缺住得太偏,又宅,便一直沒找到與宋缺論刀的機會。
到如今,他修為已臻至「外景」,絕對力量已經遠超宋缺。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有興趣與宋缺較量一番刀法。
因為宋缺於刀法之道,比他歐陽鋒更專一,更虔誠。
其雖未曾名列三大宗師,但養刀多年,刀法殺力其實已然超越寧道奇。
今日又從戰神圖錄中感悟良多,其刀法之道,顯然已經百尺竿頭,更上層樓不同的人觀摩戰神圖錄,依其性情丶經曆丶武功根基不同,感悟也不儘相同歐陽鋒的道不同於宋缺,他能夠悟出的道理,自然也不會與宋缺一樣。
但他又對宋缺這把專一且虔誠的「天刀」,悟出的刀法至理很感興趣。
縱已臻至外景,可武功始終是他入道的根基,是他道行成長的資糧。
宋缺自戰神圖錄中悟出的道理,對他外景之後的修行,亦會有極大補益。
所以,即便宋缺不找他,他也要找宋缺論一論刀法。
歐陽鋒走出了戰神殿,沿著千級石階,向著冰湖行去。
宋缺與他保持十步距離,步伐頻率與他保持一致,連每一步的間距,都精確地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與他絲毫不差。
兩人一前一後,在千級石階上悠然下行,氣機都極儘內斂,不顯絲毫鋒芒。
那怡然自得的姿態,仿佛不是要去比武論道,而是要去尋個清靜之地,煮茶品茗。
歐陽鋒下到千級石階儘頭,一步踏上湖麵。
這一次,他腳下沒有凝冰。
他腳踏湖水,如腳踏實地一般向著湖中深入,所過之處,隻留下一道道淺淺的漣漪波紋。
十步之後的宋缺,也踏上了湖麵,腳下同樣也隻泛出淺淺漣漪。
當深入湖中兩裡有餘。
歐陽鋒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麵向宋缺,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口雪花镔鐵刀。
此刀自他少年時,便陪他征戰西域,一直戰到征服西夏,還曾陪他征戰諸界,中間也不知斬落過多少首級。
當初與畢玄決戰,歐陽鋒亦是用的此刀,與畢玄的月狼矛拚了個兩敗俱傷,
刀身折斷,半截刀刃跌落山下密林,一時不知所蹤。
後來,是白清兒大費周章,尋回了那半截刀刃。
歐陽鋒拿出玄鐵,請單美仙親自出手修複,為此刀增重不少,亦令刀身變得更加堅韌。
不過,直至如今,歐陽鋒也沒給此刀取個正經名字。
因他也不知道,這把雖比凡鐵厲害,但即使以玄鐵修複之後,比起井中月丶
屠龍刀等等凡間名刀,還是要遜色不少的雪花镔鐵刀,究竟能陪伴他走到哪一步。
也許,它將在某次與高武強者乃至妖魔神怪的戰鬥中徹底損毀,再也不可修複。
又或許,它能與他一樣,從凡俗走來,因一次次的勝利而漸漸不凡,最終如左千戶留下的戰刀一樣,由凡生靈,成為一把見證傳說丶銘刻傳說,自身也成為傳說的神兵。
若真有那一天,他也會像「血飲」一樣,為它取個正經的名字。
嗡·——..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
這把斬落過無數首級,痛飲過無數鮮血,縱歐陽鋒未曾為它取名,可在主世界的西域與西夏,在雙龍世界的江湖,已經被無數人敬畏傳頌,甚至給它取了諸如「龍王刃丶夜叉刀丶百勝刀丶萬人屠丶斬玄刀丶無上鋒」等等名號的名刀,忽地輕輕震顫起來,發出一陣低沉威嚴的嗡鳴。
聽到這聲刀鳴。
宋缺看向那把刀身中間有著一道玄黑紋路,似是曲折龍形,又似修複痕跡的雪花镔鐵刀,問道:
「此刀曾與畢玄的月狼矛爭鋒?」
歐陽鋒頷首:
「正是。」
宋缺讚道:
「好刀!」
歐陽鋒微笑:
「確是好刀。」
宋缺輕歎:
「生而平凡,卻並不甘於平凡。斬敵無數,見證了無數次的勝利。一度損毀,又浴火重生——這把刀,已有靈性。」」
歐陽鋒眉鋒一揚,讚道:
「不愧是天刀,居然能看出我這把刀的經曆。」
「它在我眼中,不單是一把刀。」
宋缺深深地看了歐陽鋒一眼,「它是一副名畫,一部史詩,一麵旗幟,記載著你從少年至如今,從弱小到強大,一步步行來,無數次的勝利。
「我聽說,你還擅長拳掌功夫,甚至還會用矛,所以莪原以為,你是個樣樣皆通,卻無一能臻至極巔的全才。但看到這把刀,我才明白,即便你並不專注某一道,可當你握刀之時,你也就成了最好的刀客。
「因為隻有最好的刀客,才能賦予它靈性,令它由平凡變得非凡,令它一步步變成名畫丶史詩,與旗幟。」
他緩緩抬起握刀之手,造型樸實的厚背大刀,被他緩緩舉過頭頂,刀尖指天,輕聲道:
「今日,能與無上大宗師論刀,能與你手中這把非凡之刀一戰,是我宋缺的榮幸。請指教!」
話音一落,宋缺揮刀。
內斂的氣機,於這一刹募地爆發,宋缺似變成了一口通天徹地的神刃,四周光線時變得黯淡,仿佛被驟然爆發的刀氣抹滅了一切生機,隻餘最純粹的死亡。
看著那劃出簡單明了的軌跡,挾滅殺一切的煞氣疾斬而來的厚背大刀。
歐陽鋒唇角上揚,露出一抹愉悅笑意。
將功力壓製到當初戰勝畢玄時的水準,雪花镔鐵刀迎著那斬落的大刀揮出,
一種生死由我丶冰冷肅殺的氣機進發而出,彌漫四方,似能將萬物凍結,令一切眾生,都隻能在他刀下,引頸就戮。
刀是殺伐之兵。
主宰殺戮與死亡。
兩人這看似冷酷肅殺,實則純屬禮儀性質的第一刀,都在闡述著這個道理。
鐺一一雙刀相交,進出燦爛火花,爆出驚天轟鳴。
漫溢的刀氣,將兩人腳下湖麵,切割出橫七豎八丶直透湖底的裂痕。刀氣所過之處,那些皮糙肉厚,乃至凡兵難傷的水中異獸,紛紛粉碎進裂,血花四濺。
湖底的泥沙湧起,水獸鮮血亦在湖中涸開,仿佛有人豪興大發,將黑與紅兩種顏料傾倒湖中,以冰湖為畫板,潑墨作畫。
而在這禮儀性質的第一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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