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大黃的話我們麵麵相覷,趙無極撓了撓頭道:“我怎麼聽著大黃說的像是花果山水簾洞呢?難不成前麵還有一個齊天大聖不成?”
我看了一眼趙無極示意他這個時候不要開玩笑,很顯然剛才大黃是無視了那猴子的“威脅”,大黃二黃進山以後的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猴子而來,反正此時大黃還是一臉的嚴肅,我轉頭對它說道:“師傅,那些猴子很厲害嗎?”
“想要把他們都給殺了的話容易,但是萬物有靈,真的把它們全部都殺了,我們跟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彆?而且誰知道這些猴子跟那個鬼奴到底是什麼關係。”大黃說道。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從剛才那白猴子的表現來看肯定是不會妥協,而我們又不可能硬生生的闖入,但是如果要我們現在功虧一簣的走掉的話肯定又不現實,事情看起來陷入了一個難解的死局,我們幾個人此刻也都感覺到了大黃的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陳小蘭去把做好的飯菜都端了過來,這頓飯也是吃的味同嚼蠟,等吃完了飯之後,大黃乾咳了一聲道:“八千,你跟我走。”
我跟趙無極對視了一眼,他點了點頭讓我放心過去這裡有他照顧,我又看了看二黃,二黃無奈的對我聳了聳肩,我對他笑了一下,之後跟著大黃的後麵朝著密林裡麵走去,我們走的方向正是那三隻猴子消失的方向,大黃默默的走在前麵,說話的大黃讓人感覺不靠譜,但是不說話的大黃卻是讓人感覺有無限的壓力,它一向目空一切運籌帷幄無視所有的壓力,連它都感覺難做的事情我是想不到任何可以解決的辦法。
我們倆就這樣悶不作聲的往前走,在前麵的路上我看到了地上到處散落的枯骨,有些枯骨乾枯發黃看起來年代悠遠,還有一些枯骨上麵還帶著沒有完全腐朽的血肉,我甚至能聽到蟲子在血肉之中穿梭的聲音,屍體的腐臭味道混合著山林之中發酵的草木味道讓人感覺十分的難受,而我這時候通過這些枯骨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壓力——那些猴子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虛張聲勢,靠近這些山林的人是真的會被他們格殺勿論。
“師傅,這些猴子坐大肯定不是一日而成,既然棺材峽穀對於蜀地的玄門人士那麼的重要,他們怎麼可能坐視這些猴子占山為王?”我問大黃說道。自從跟大黃聊天之後我是從內心接受了大黃這個師傅,一旦的內心接受了一件事所有的一切都變的那麼自然,我甚至每次對大黃說話都會不自覺的帶出師傅二字。
“那棺材峽兩麵是懸崖峭壁地形十分的凶險,以前蜀地的修士們就知道這些猴子的存在,也知道這些猴子比外麵的猴子都要聰明,但是玄門之人並沒有感覺到這些猴子的威脅,一開始他們圈養馴化這些猴子,讓這些猴子攀登懸崖峭壁幫他們尋找遺失的典籍,猴子身手矯捷的確也幫了玄門人的大忙,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猴子們會私藏典籍暗中的進行修煉,說起來這些猴子也算是韜光養晦之極,等到玄門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猴子已經得了氣候,不過那時候還好,玄門依舊可以不懼猴子們,這些猴子們真正占山為王也就這些年的光景,說到底還是跟彎背老六鎮壓天下玄門有關,那時候玄門元氣大傷無暇來棺材峽,給了這些猴子們喘息之機,而且在這時候,猴子們中出現了一個靈猴,一個猴子扛起了整個巫山猴群的大旗,並且這個猴子還跟鬼奴扯上了關係,徹底的讓這群猴子獨霸於這片山林之中。今時不同於往日,彎背老六雖然最終功虧一簣,但是他的想法卻終究是被延續下來了許多,現在也不是冷兵器時代,國家重器早已不懼玄門的飛劍傷人,有些人對於玄門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說到底,玄門之間的紛爭現在已經是絕頂高手之間的博弈,有了那隻靈猴的猴群和沒有簡直是天地之彆。”大黃說道。
現在不僅是趙無極覺得,就連我都覺得這巫山群山跟西遊記的花果山水簾洞很像,一群開了靈智如同人一樣的猴子,還有一個聽起來也是絕頂高手的靈猴。
“靈猴?難不成真的是類似於齊天大聖那樣的人物?”我問道。
“作孽,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隻靈猴是我送過去的,想當年在沒有遇到你之前,狗爺我想的是收它做徒弟。”大黃說道。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在一開始遇到大黃的時候它立馬讓我下跪拜師我還以為它是個不靠譜的老狗,後來在逐漸的了解之下才知道大黃的真本事和心高氣傲,它立誌做帝師,自然是不會隨便收徒,那麼這個連它當年都動心的靈猴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資質?
“你聽說過采生折割嗎?”大黃問我道。
“恩,知道,我在一本書上看過,說以前的乞丐拐走一些幼童,砍掉幼童手腳,人為的製造一些殘疾的孩子讓孩子們看起來非常的可憐,大家看了之後同情之下便會施舍一下錢財,這種方法就叫采生折割,這種做法曆來都讓人感覺道深惡痛疾,曆朝曆代捉到這種人都是誅九族淩遲處死。怎麼,這跟那個靈猴有關係嗎?”在問完這句話之後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個不禁讓我臉色一變,我緊跟著問大黃道:“難道是?”
大黃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采生折割之術的確是在源於丐門當中,但是以前的玄門中也多販夫走卒,很多人進不了大的宗門卻會一些玄門的秘法,古時候不比現在,隻要略知玄門的一二便可自稱大師,古時候的風氣使然,儒家的讀書人還有識文斷字之人大多都略知玄門陰陽之道,這也導致古時候玄門人數“頗眾”。眾這個字有好有壞,說白了就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些玄門中人就改進了乞丐的采生折割之術,我在子不語書中就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有玄門中人找三歲以下的幼童,用秘法封九竅,然後把孩子的皮剝下來,同樣的剝一個猴子的皮,把猴毛燒成灰配上朱砂塗抹在被剝皮之後的幼童全身,之後再把猴皮包裹在孩子的身上,猴皮身上畫上玄門的符籙,這種幼童活下來的千有其一,活下來的孩子外表是猴子,其實是人身,這種孩子賣給達官貴人或者是走江湖耍猴的手藝人,一個價值千金,因為這種猴子似猴似人,十分的聰明惹人喜歡,隻是壽命極其短暫。
大黃一說起這個采生折割之術,再想起這樣的靈猴,我忽然就想起了這個故事,在我說出來之後大黃點了點頭道:“沒錯,當年狗爺我在一個耍猴人那裡救下了它,它其實算是一個隱藏玄門家族的少爺,因為家族仇怨宗門被滅,父親親人都被仇人所殺,而它當時隻不過是個一歲多的孩子,被仇人製成了猴人賣給耍猴人在街頭賣藝,狗爺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小子眼神跟猴子不一樣出手救下了它,這小子雖然年幼,當時卻是目睹了整個家族被殺的慘狀,身上有一股子得天獨厚的滔天怨氣,我在救下它之後便想把它的一身怨氣養成一身的靈氣,一開始隻不過是想順手幫忙。卻意外發現這小子驚人的修煉天資,可以用天縱奇才幾個字來形容,你彆怕,比起你自悟連山決,一個月三次精進自然是要差一些的,那之後我便越看這小子我越喜歡,本想收為弟子,結果因為它隻有不到十年的壽命,這是被采生折割的孩子必有的後遺症,哪怕是找了不少的靈丹妙藥給它續命也是無濟於事,最後沒有辦法,我隻能把它送到了棺材峽想著靠著這裡得天獨厚的靈氣試一試。權當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想到這孩子把我當成了親人,它以為我要丟下它,狗爺我把它放在這裡的時候,它百般的不肯,現在想想當時它的小眼神狗爺我心裡都還難受。”
“後來呢?它在這猴群之中崛起成了猴王?”我問道。
“狗爺我狠心把它丟下的時候還是百年以前,之後狗爺我就沉睡了許久,我本來以為它肯定活不下來,醒來之後打探了一下江湖上也沒有一隻猴子高手,直到巫山棺材峽的靈猴現世我才想起它來,上次狗爺我來巫山還特意的去見它,結果它卻把狗爺我拒之門外,我氣的七竅生煙想要打上門去,再一想,當年這孩子曾經把狗爺我當成世間最親的一個人,我丟下它是救它不假,但是在它看來卻是拋下了它,也是一個可憐孩子,便沒有再見它。再後來的時候它曾經出山過一次,那時候蓋九幽還沒進京城,它的那個仇家有一個孩子在京城為官,這孩子為了報仇殺到京城行凶,被彎背老六砍中了一刀卻逃了一命,你如果問袁天道他可能還記得這個人,當年也算是曇花一現的人物,人稱猴爺。”大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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