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大黃狗到底是什麼來頭?如何敢起名為帝師?又讓馬家老太爺和群妖都吃癟退去?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說他曾經進去過青龍山,還打開棺材聞過味道!
袁天道和二黃甚至我在西藏遇到的喇嘛都對我說過,他們並不知道到底這天底下的何等法門適合我去修行,可是眼前的這條大狗,許諾我一年之內入大成之境,大成之境是什麼概念?武夫大成,修士大乘,妖族的妖王,代表的是這個世界上的絕頂高手,也就是說,隻要一年的時間,我便可以跟蓋九幽我二叔林長生他們並駕齊驅!
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敢確定我能活過二十三歲,而這條大黃狗,竟然許諾我度過二十三歲的生死劫!
它的話實在是太過霸氣,對我而言也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強大自己,活下去,這是我當前最想要得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它都可以給我!
可是這條大狗卻有點不靠譜,我無法相信它話裡的真假,如果它是有意的戲弄與我,我被一條狗給耍了就算了,還對它行三拜九叩大禮,這要傳出去,我林八千肯定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我一時之間難以拿定主意,我看了一眼袁天道,他也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大黃狗,他或許是感覺到了我詢問的目光,轉過頭來對我搖了搖頭,他絲毫不避諱的說道:“八千,你二十三歲的生死劫,六爺都毫無把握。。”
袁天道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條狗定然是在口出狂言。
大黃聽到了袁天道的話道:“彎背老六自然是不敢這麼說,因為他沒有這個本事,也不是狗爺我誇口,彎背老六見了狗爺,也得叫一聲前輩。”
袁天道視彎背老六如神,見大黃如此說話,他眯起眼質問道:“你既然如此厲害,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號,六爺也曾經跟我一起論過這天下的高手,連同妖族的馬家幾位六爺都詳細的點評過,卻從未沒有提起過你?”
“那是因為狗爺我低調,極少出手,所以雖然一直狗在江湖,江湖上卻沒有了狗爺我的傳說。”大黃道,大黃說完,似乎極其不耐煩的對我說道:“小子,你到底跪還是不跪,怎麼一點主心骨都沒有?狗爺我是收你為徒,又不是收彆人。我可醜話說在前頭,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跪,還是不跪?
我陷入了兩難之地。
跪沒有把握。
不跪又怕錯過一個天大的機緣。
“大哥,你就彆為難八千了,他們倆現在吃不準你的深淺,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嘛?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出手,你連小師弟都打不過,還敢吹牛彎背老六是你的後輩?你再這麼吹下去,小弟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求求您了,就當是給我麵子彆吹了。”二黃說道,說完,二黃轉身對我說道:“八千,你不用考慮了,我這次會叫它來幫忙,其實也沒有多大把握,不是我知道它的手段,而是我之前聽它一直說馬家的老太爺見了它也得讓它三分,所以才會叫它過來,至於它的本事,那絕對是沒有它的嘴巴厲害的。”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不跪,畢竟這條狗是一個真高手的幾率遠遠低於它吹牛逼的幾率。我搖了搖頭道:“前輩這次救下我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是前輩需要我三拜九叩言謝,林八千絕對不皺一下眉頭,可是若是行拜師之禮,八千自認資質愚鈍,怕拜在前輩的門下丟了前輩的臉麵。”
大黃看著我,狗臉上寫滿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它道:“你可知道你放棄的是這天下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我正要說話,袁天道卻忽然攔住了我,他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先彆說話,而是對大黃說道:“我曾與六爺還有幾位玄門前輩商討過適合八千修行的法門,卻一致沒有好的想法,西藏喇嘛所贈八千的這一身金剛不壞雖然精妙無比,卻也不影響八千修行何法,你既然說可以承諾讓八千一年之內入武夫大成,可否說一下你要讓他修何種典籍密法?”
“你是在試探狗爺我?”大黃不太高興的說道。
“可以這麼理解,想收林八千為徒,又要受他下跪之禮,總要拿出一點乾貨出來。”袁天道說道。
二黃歎了口氣捂著臉,似乎覺得大黃丟儘了他的臉麵。
那大黃眯起了狗眼道:“天地同壽,萬法同源,什麼絕世典籍武功秘籍,狗爺我都不放在眼裡,袁家小子,你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見識,可知三易天下?”
袁天道的眼睛瞬間放光。
就連捂著臉的二黃都鬆開了手道:“大哥,玩笑歸玩笑,你可彆開大了。”
袁天道說道:“你確定?”
大黃昂起頭一臉傲嬌的道:“狗爺嘴裡雖然吐不出象牙,卻也絕對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世人隻知周易,卻不知三易天下,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
我心裡也是萬般的震驚。
所謂三易天下,指的便是連山,歸藏,周易三經,成於夏商周三朝,連山者,象出山之雲,連綿不絕,起名連山,而歸藏,天下萬物莫不藏於其中,包羅萬象,周易自然不須多言,這三易乃是玄門聖經,可是傳世的隻有周易一書,連山歸藏二書早已遺失,我在書上曾經觀過玄門大家點評,說三易之中,當屬連山歸藏二易最為玄妙,分彆有天易,聖易,心易的說法,更有數之不儘的易學人士對連山歸藏二易極為推崇,認為連山歸藏二易要遠遠的超過後者的周易,為上古神人所創易法,真正的通神心經。
大黃難道真的擁有這天下人都翹首以盼的連山歸藏二易?
“大哥,我怎麼從來沒聽您老人家說過您手裡有連山歸藏二易?”二黃道。
“因為就算我告訴你,此法通玄,也不是你能學的。而且你覺得這件事要是天下皆知,狗爺我還有一天的太平日子可以過嘛?怎麼樣,狗爺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跪還是不跪?”大黃道。
“我們如何能信你?”袁天道問道,我覺得此時袁天道的心情肯定跟我一樣,這條大黃實在是讓人無法摸透。
那大狗非常不耐煩的站了起來道:“麻煩,真是麻煩,看好了。”
說完,這條狗忽然如同人一樣的站了起來,高昂著狗頭,前肢如同是人的兩個手臂一樣,它抬起了一支前腿道:“連山。”
——本地是一片沙漠,村莊早已荒廢不知道多少年歲,可是在這大黃的一聲連山之後,在隱隱約約之中,我竟然看到枯木逢春,沙漠之上萬物複蘇,周圍不再是沙漠,而是綠地,河流,山林,生機盎然,仿若是回到了古時候,那時候羅布泊還不是沙漠,是一片宜居的綠洲。
大黃揮動著狗腿,山河移位,春夏交替,日月同輝。
這天地萬物的規律作息,竟然都包羅其中,讓人心生無限感慨。
就在我沉浸於眼前景色的時候,大黃再揮動另外一條狗腿道:“歸藏。”
——隻見那世間天地萬物欣欣向榮,一條黃狗奔跑於這天地之間輕鬆歡快,蝴蝶紛飛,鳥獸齊鳴,鯉魚躍水,飛鳥橫空,這樣的畫麵讓人心生無限的祥和,萬物都在這黃狗腳下,可是黃狗卻在萬物之中。
天地大道,有時候竟然是如此的簡單。
——大黃咳嗽了一聲,那在我眼前的天地萬物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漫天的黃沙和無儘的荒蕪,眼前大黃累的不輕,整條狗都趴在地上吐著長長的舌頭,它道:“老了老了,有心無力了,該做的狗爺都做了,這下你該信了吧?”
“八千,跪下。”袁天道對我說道。
二黃一臉糾結的道:“八千血脈奇特,拜師行禮,還是要慎重。”
我看了一眼袁天道,在這一刻,我想到了那一天,那一天爺爺跪求袁天道幫我度過二十三歲的生死劫,轉眼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袁天道的反應,仿若是爺爺做了什麼逆天之事,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與袁天道開始結識,之後我走的所有的路都一直有著他的身影。
而現在,就算袁天道不幫我拿主意,我也要跪。
強大,是我最大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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