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有這樣一段往事,紮一喇嘛在進到那個屋子看到昏迷的小和尚還有那一灘血水才會那麼的緊張,畢竟上一次的念經讓小喇嘛昏迷了五年的時間,我也不禁的對小喇嘛的安危擔心了起來,就問道:“小喇嘛現在可好?”
青木轉述了紮一喇嘛的意思,點頭說道:“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因為他年紀越來越大,佛法也越來越精進。”
“沒有後續了吧?”我問道。
“很顯然沒有了。”青木聳肩道。
我看了看那個低著頭的紮一喇嘛,我能體會到紮一喇嘛的糾結,不管是對於小喇嘛還是對於那雪山之中的秘密,他肯定也想探尋整件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卻無法接受真相所帶來的後果,不僅僅是穴山深處可能存在很多的惡魔,更多的是那個真相可能顛覆他的信仰。
“你幫我問一下,紮一喇嘛是什麼意思。”我對青木道。
“這個問題我跟紮一喇嘛已經在之前商量過了,他可以允許你再次的進入雪山,因為你本身就是他無比尊貴的朋友,他對你是信任的,但是他不願意彆人,特彆是袁天道也進入雪山當中,不僅是因為他不信任袁天道,紮一喇嘛認為袁天道會讓所有的事情失控。”青木說道。
紮一喇嘛的擔心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袁天道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如果袁天道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局麵是有失控的危險,彆說紮一喇嘛信不過袁天道了,就是我現在都不敢說絕對的對這個龍組的老大放心。
但是你說不讓袁天道進雪山,讓我過去,或者是讓我跟趙無極還有胖子一起進去?那我肯定不同意,且不說我會不會被怪物給殺死,我極有可能被我的隊友給暗算。
“你也知道如果我進雪山的話,袁天道不可能不去。這件事有沒有通融的餘地。”我問道。
青木跟紮一喇嘛對視了一眼,倆人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似乎在某些方麵他們已經有了默契,青木轉過腦袋看著我說道:“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紮一喇嘛也知道想要攔住袁天道是不可能的了,袁天道進山也可以,但是需要你給一個承諾,保證袁天道不把雪山裡的秘密泄露出去,也就是說你要做一個擔保人。”
我正要滿口答應。
青木卻製止了我,她指了指身後的佛像道:“這可不是隨口答應的事情,你還是想清楚了再說。”
我撓了撓頭道:“那你還是讓我找袁天道商量商量吧。”
青木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來看著青木,我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隻為了找你姑奶奶的遺體嗎?為什麼現在到了這大昭寺我感覺跟到了你的主場了一樣?”
“我是誰這個問題還需要我再來回答你一遍嗎?”青木笑道。
“你跟我一樣對嗎?”我問道。
“真聰明。”青木說道。
“那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你怎麼會跟紮一喇嘛這麼的熟悉?”我再次的問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青木神秘兮兮的說道,說完她對我擺了擺手道:“去吧,找袁天道商量商量,如果他答應你的話,我祈禱你們能活著進入那個雪山,更期待你能活著出來。”
——我知道我跟青木這個小丫頭耗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我不可能從她的嘴巴裡撬出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個姑娘明顯有跟她的年紀不搭配的成熟的睿智,我再次的回到了那個彆院,見到了袁天道之後,我對他說了紮一喇嘛講述的往事,還有紮一喇嘛的擔心,袁天道化身了一個非常安靜的聆聽者,靜靜的聽我把這段往事給講完,他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讓人難以捉摸,他問我道:“八千,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比較亂,說實話在聽到紮一喇嘛在講述這段往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你那個關於伴生的猜想。”
袁天道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下去。”
“從現在來看,智仁喇嘛一直在說他們可能走錯了一條路,這句話指的應該就是轉世靈童的說法,現在他們尋找轉世靈童的辦法是尋找在活佛圓寂的同時出生的孩子,或許那個經文上記載的則是另外一種轉世靈童的辦法,就是在老的活佛圓寂的時候,他們會通過一種手段,讓老的活佛重生為一個孩子,所以智仁喇嘛才會留下那張紙條說,活佛從未離開。我想智仁喇嘛應該指的就是這個意思,他們的這個宗教很特彆,也很注重傳承,傳承的方式都出錯的話,這的確對他們說是個顛覆。”我道。
袁天道雙眼綻放出光芒,他點上一根煙,用兩根手指敲擊著自己的膝蓋,對我道:“你接著說。”
“接下來的事情就應該是你說的伴生現象,在穴山深處的喇嘛們掌握了這種可以讓人重生投胎的辦法,但是這個重生會伴隨著一個另外的產物,就是我一直都稱呼為壁虎人的怪物,說句實話,我雖然也曾經是半隻腳踏進玄門的人,但是我對所謂的神靈啊惡魔啊都不怎麼相信,我相信他們的存在,但是他們肯定離我們非常遙遠,我相信很多玄門中人都跟我是一樣的想法,所以大家才會那麼密切的關注著青龍山的九龍拉棺從天而降,畢竟那是一個真正有史料記載並且現在還存在的野生神仙,得,不說這個了,繼續說那些喇嘛先民們,你說那些先民們發現重生的人可以伴生出來一個怪物,他們會怎麼想?”我問袁天道道。
“佛家講究一個善惡因果循環,他們把善與惡區分的非常清楚,所謂的普渡眾生要求的就是絕對的善,他們還有一句話說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現在很多人說佛家對好人太殘忍對惡人太寬容,好人取經成佛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而壞人成佛則隻需要放下屠刀就可以了,我曾經跟虛雲法師的大弟子探討過這個問題,那位法師當時笑著對我說,成佛放下的不是屠刀,而是割掉自己的惡念,以善入佛。這些東西聽起來是十分虛幻的,不過我忽然覺得非常適用於現在我們所推測的東西,畢竟佛經,理念也都是由事實而來的。”袁天道說道。
“你這個說法倒是很有新意。”我道。
袁天道笑了笑道:“有時候去跟他們談一下這個,的確是讓人非常的靜心,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覺得,不管是重生也好,長生也罷,這是人亙古以來的追求,是私念,而佛門的修行則要求他們放下私念,如果成佛就是為了長生那肯定是不對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覺得這件事非常符合佛門的一些思想,對於他們來說,重生這件事不再是私念,而是一場人生最大最完滿的修行,他們通過重生,剝離了身上的邪念,邪念化為了魔鬼,正念變成了最為純淨的孩子,達到完美的涅槃重生。”
“你的意思是?”我大概明白了袁天道想要表達的東西。
“我不是說他們重生的這個過程如此的有禪境,隻是覺得似乎他們的禪境是從這裡來的。”袁天道說道。
“你直接說他們就是要給自己的重生找個解釋不就得了。”我笑道。
“當然你也可以這麼說。所以我很難回答你的問題,對於這個伴生的怪物,他們可能會當成自己的業障毀掉,也有可能會是彆的。”袁天道說道。
“對,其實這也是紮一喇嘛最擔心的問題,他擔心那個先民們沒有把這些怪物當成業障,而是因為對陌生事物的敬仰反而把他們當成了信仰,我猜測,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那些先民喇嘛們並沒有殺死這些怪物,要是從這個方向去推測的話,你說會不會有一天這些怪物形成了規模,變成了一場災難,要吃掉那些先民們,先民們沒有辦法,這才被迫的遷出了那大雪山來到外界,因為是怪物的災難,他們沒辦法解釋,所以在智仁喇嘛查到的記載中才記載著因為他們做的事導致了上天的震怒?”我道。
袁天道捏著下巴道:“要是這麼說的話,他們十有八九是把這些怪物當成神來對待了?”
“隻有去了才知道。”我苦笑道。
“所以你能答應我,無論在雪山深處看到的結果如何,你都幫紮一喇嘛保守秘密?”我看著袁天道道。
袁天道看了看我,最終點了點頭。
我對紮一喇嘛的承諾是在佛前發下的。
袁天道的這個承諾,籌碼是我和他之間的交情友誼。
得了袁天道的承諾,我也放鬆了不少,我抬頭對袁天道說道:“你還記得蓋九幽嗎?”
“當然記得,你說。”袁天道說道。
“他一直在造這種倒扣的棺材,而且他做的棺材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似乎,起碼傳言是這樣的,現在看來,這種倒扣的棺材不是蓋九幽獨創的,似乎是他在模仿古人的造法,你說這種棺材是不是有什麼玄妙的地方?活佛重生的關鍵原因,會不會就是這口棺材?”我看著我們身後放著的那口倒扣棺材問道。
這個問題,在我心裡其實已經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