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深井深不見底,在井邊雕刻著九個非常奇怪的雕像,你應該能想到那九個雕塑是什麼形象,沒錯,就是那奇怪的壁虎人,啞巴老頭手裡那個奇怪的雕像就是從那井邊撬下來的,除了這九個雕塑之外,還有一條鐵鏈沿著井邊蔓延到了那深井當中,劉敬堂把耳朵貼在井口上,聽到了井口那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在看到這條鐵鏈的時候,劉敬堂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劉伯溫。”袁天道說道。
“鎖龍井?”我問道。
袁天道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就是鎖龍井。”
“我在南京的時候聽劉知遠說過,劉家的先祖劉元華是劉伯溫的門生故吏,說是最器重的弟子也不為過,劉元華更是親自參與了劉伯溫當時捉九九八十一條龍脈來造八臂哪吒城這件事,也就是北京城的事情,而且我也聽我爺爺跟我說過,劉伯溫把這九九八十一條龍脈打在這皇城的腳下,為了控製這些龍氣不外泄,打造了四口深不見底的鎖龍井,井中有一條鐵鏈鏈接地心,用來鎖住這強行捉來的地龍龍氣。以南京劉家和劉伯溫的淵源,劉敬堂看到這口黃河下麵的深井,彆的不說就靠這個造型就能想到鎖龍井也不奇怪。”我說道。
風水是一個巨大的脈絡,有山在地上行,氣在地下走的說法,所以中國人非常講究活人陽宅死人陰宅,活人以風水之力養氣,死後葬入地下,以氣養人福蔭後代子孫,但是人的陽宅陰宅總歸是小風水,整個中國的大風水格局經過幾千年來的風水師考究,這是一個無比複雜龐大的風水脈絡體係,詳細的說起來會無比的複雜,簡而言之風水就是藏風之地納水之所,山與水共同組建風水格局,所以也有山是骨肉,水是血液一說,在諸多的河流當中,黃河這條母親河更是重中之重,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極少有人敢去動黃河的風水。
這1938年的花園口決堤事件,人為的造成了黃河水的改道,這無疑就是擅動了黃河的風水,之後水中出現雙頭大蛇還有奇怪的事件,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重視,也正是因為這個,委員長才會直接派出了劉敬堂這個當時江南風水第一人來處理這件事。
如果是尋常的風水先生,在看到黃河裡麵的這口深井之後,肯定會跪地焚香退避三舍,但是劉敬堂不同,第一他看出了這口井似乎跟傳說中的劉伯溫鎖龍井很像,第二就是劉敬堂這個人非常的狂妄,不狂妄不可能擅自離開青龍山違背祖宗青龍山腳下把八代修行一是榮華的祖宗遺訓,最主要的是離開青龍山之後在南京的諸般布局的確是讓劉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這樣的劉敬堂非但沒有立馬焚香祈禱離開這口井,他竟然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劉敬堂當時肯定從這口井裡得到了什麼東西,但是他把得到的東西藏私了,並沒有彙報給南京那邊,而正當劉敬堂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銀川的局勢緊張了起來,在這危急時刻,劉敬堂隻能草草的修了那個神廟,把當時所有的秘密都掩蓋在了水底,那一次為了獲得上麵大佬的信任和支持,劉敬堂就派人給上麵的大佬送上了這一封本來封存在南京的絕密檔案。”袁天道說道。
袁天道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打斷了他,可以說從袁天道開始回憶當年事情的時候,我就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亂,可是袁天道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感覺這一切如果重新的去梳理一下會形成一條確切的時間線,從這條時間線裡或許能找到一些答案。
“按照你的說法,這件事情的起源應該是1938年的花園口決堤,劉敬堂因為處理雙頭大蛇的事情發現了疑似劉伯溫在黃河底下留下的鎖龍井,劉敬堂從那口井裡得到了東西,但是卻中飽私囊了,後麵的局勢一度的緊張,導致劉敬堂再也沒有機會和時間再去銀川一探究竟,為了劉家再一次的進入權利的核心,劉敬堂把當年的這件事彙報給了當時對這方麵感興趣的大佬,得到了大佬的支持,同時那些大佬為了打壓六爺,派出了你去了銀川,而你在銀川遇到了啞巴老頭還有一個女特務。就在你無限接近真相的時候,你又被大佬們調回了北京,對吧?”我問袁天道道。
袁天道點了點頭道:“對。”
“我估計那大佬派你過去不一定是為了打壓六爺讓你死在那。”我道。
“哦?”袁天道說道。
“因為當時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起碼劉家的人絕對不適合去,劉敬堂把屬於南京封存的絕密檔案交給了大佬,如果這件事劉敬堂或者劉家的人參與進來,那就等於是坐實了叛徒的罪名,那個年代並不算太平,劉家肯定會遭到那些特務的瘋狂報複。劉敬堂那麼聰明的人,肯定能想到這一點,所以劉家絕對不適合出麵,除了劉家之外,你袁天道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我道。
“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袁天道說道。
“後來呢?”我看著袁天道問道。
“後來的事情,我都忘記了,八千,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我明明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絕對是做了什麼,但是我卻完全想不起來了。就跟你爺爺死而複生那段時間的感覺一樣。”袁天道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段時間有人進了青龍山,讓時光倒流了?所以你喪失了那段時間的記憶?”我問道。
“嗯。所以我在進了那天津招待所裡看到裡麵的東西之後,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我卻完全的想不起來了。”袁天道說道。
袁天道的話剛落音,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服務員的聲音道:“先生,你在這裡乾什麼?”
袁天道立馬就動了,他的動作很快,立馬就衝到了門口,我還沒來得及跑到門那邊,就看到袁天道拖著麵色蒼白的李冬雷進了屋子,進屋子之後袁天道立馬就卡住了李冬雷的脖子,把李冬雷整個人都摁在了牆上,袁天道的力氣很大,李冬雷被憋的滿臉通紅,他使勁兒的掙紮卻也無法擺脫袁天道的手。
李冬雷看著我,眼睛裡寫滿了哀求,求我救他。
我走了過去抓住了袁天道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袁天道回頭對我說道:“剛才我對你說的那些東西,你知道意味著什麼。”
“他不是外人,而且我本身就準備等我把事情都理清楚之後就告訴他。”我道。
袁天道看了我一眼,逐漸的鬆開了抓著李冬雷的手,李冬雷被放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我走了過去扶起了他,他的脖子上有一個通紅的手印,從這個力度上來看就知道袁天道剛才是真的下了殺心。
“東雷,我說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告訴你,你又何必呢?”我歎口氣道。
“對不起。”李冬雷頗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袁天道說道。
袁天道瞪了一眼李冬雷道:“看在八千的麵子上我不會殺你,但是你今天偷聽到的任何東西,你要是泄漏出去一個字,我會立馬殺了你,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我用這條爛命發誓,我絕對不會泄漏出去半個字。”李冬雷道。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我不想看著李冬雷尷尬,就趕緊打圓場道:“好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搞的這麼緊張。”
說完,我對李冬雷伸出了手道:“東雷,恭喜你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走進了一個永無寧日的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