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頭忽然從這個暗道之中伸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就要舉著拳頭砸在這顆腦袋上,結果我的拳頭到半空中的時候停住了,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標誌性的鴨舌帽。
“是你!”我驚呼道。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之後把手伸了出來,看的出來他現在非常疲憊,我趕緊抓住他的手把他給拉了出來,拉出來之後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大口的喘著粗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他光著上身,他的上身上更是密布著觸目驚心的抓痕,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看到這個鴨舌帽密布的傷痕下麵還有一條青色的巨龍紋身。
這紋身我再熟悉不過了。
袁天道的青龍環身!
他怎麼會有跟袁天道幾乎一模一樣的青龍紋身?難道這是他們這個神秘組織的圖騰?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他抓掉了自己頭上的鴨舌帽,把散亂的頭發往後用手一推,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不是彆人正是袁天道。
在這一刻我忽然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再次回想我見到鴨舌帽的全過程,從我們上車他就低著頭一直開車,加上環境的昏暗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而且他極少次的跟我說話也都是很奇怪的嗓音,那時候我還在心裡想他怎麼會是那樣一幅公鴨嗓,現在回想一下這完全就是袁天道故意的偽裝。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情況?”我道。
“先走。”袁天道說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裝成這幅樣子,你不是去跟那條大母蛇同歸於儘了,又怎麼會從這條暗道裡爬出來?”我問道。
——問完之後我發現我自己問的完全就是廢話,他裝成這幅樣子就是想離開我們獨立行動,又或者是利用我們調虎離山,至於跟那條大母蛇同歸於儘,以袁天道的手段怎麼可能會死在那些小蛇的手上?
“先走再說,不然就來不及了。”袁天道說道。
我看著袁天道,他的確現在看起來非常的疲憊和緊張,換言之就是看他的樣子現在應該是真的“事態緊急”,但是聯想到之前所有的一切我覺得我現在不應該相信他——他騙我說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又假扮成鴨舌帽故意甩開我們單獨行動,現在又以“事態緊急”讓我立馬離開,我就算再傻再拿他當偶像我現在也能清楚的意識到袁天道是想故意隱瞞我什麼,而他的話我不能再聽,而是要反著來。
他此時讓我走,我偏不能走。
“我不走。”我道。
“八千,這件事等我們回去之後我肯定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是現在我們必須立馬離開這裡,這裡麵的東西就要出來了。”袁天道看著我說道。
“是嗎?那我更不能走,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道。
說完之後,我立馬抓住門框鑽進了那條暗道裡,或許在外人看來現在的我是在跟袁天道賭氣,其實不然,因為我覺得袁天道想要隱瞞我的真相就在這個暗道裡麵,包括當年劉家祖墳的秘密也在,我如果現在走了的話就會跟答案失之交臂,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我肯定不會再有機會來到這裡。
鑽進來之後我立馬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兒,這種味道幾乎讓人想吐,我雙手撐著暗道兩邊的牆壁讓自己緩緩的下落,很快我就落到了這個豎直暗道的儘頭,我看過整個暗道的結構圖,我現在的位置就在這個招待所的一樓,在我麵前是一個橫向的暗道,橫向的暗道通往招待所吧台所在的位置,到了那裡之後會有一個類似於豎井一樣的暗道,我隻需要下了那個暗道便能通往招待所的地下室。
就在我準備沿著這個橫向的暗道往前走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我本來以為袁天道肯定會跟著我下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應該跟著我下來,如果他不想我知道這個暗道裡的秘密他會下來強行的帶我走;如果這個暗道裡真的有他都對付不了畏懼的危險的話他也會下來帶我走——不管袁天道怎麼騙我,他都不可能讓我死。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跟下來呢?
這時候的我逐漸的恢複了清醒與理智,雖然我不承認剛才這個冒失的舉動是我賭氣之下為之,但是不可否認鴨舌帽忽然變成了袁天道再加上之前我對袁天道的種種假想的確是讓我對他非常失望。
袁天道沒有跟下來讓我陷入了兩難的舉動,這就好比是一個孩子跟父母吵架要虛張聲勢離家出走一樣,在走出大門的時候如果父母拉住了孩子讓孩子不要走,那麼孩子也好歹有個台階下,說好吧既然你們這麼不舍得我我就不走了,但是現在的局麵就是孩子說要走,走出大門之後父母非但沒有拉,反而還關上了他身後的大門,這樣一來就尷尬了,而我就是那個“非但沒阻攔還被關上大門的孩子。”
現在退回去?
我林八千不要麵子啊?
就算不說麵子不麵子的事情,如果我現在沒羞沒臊的回去了,那我就袁天道麵前就沒有任何的主動性了。
繼續往前走?
前麵有力大無窮的壁虎人,有能在袁天道身上留下那麼多傷痕的“未知”怪物,沒有袁天道的幫忙,我要是遇到這些東西絕對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算了!
該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拚了!
我提氣運於全身,之後朝著這個橫向的暗道走去,越往前走這種血腥味兒就越發的濃烈,我忍著惡心穿過了這個橫向的暗道,在橫向暗道的儘頭出現了那個豎井,按照圖紙上這是通往地下室的最後一條暗道,這時候血腥味已經濃烈到我睜不開眼睛,我甚至都懷疑這個地下室裡是不是一個屠宰場,還是一個屍山血海沒有任何的通風設施的屠宰場。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壁虎人現在在哪裡?這個暗道裡麵應該是他的主場,他費勁了心機的想要把我給拉進來,雖然最後是袁天道的忽然出現粉碎了他的陰謀,他也收到了袁天道的一擊,但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現在跑到了哪裡去了?難道是在這個下麵?
我拿出了這個並不怎收光的手電往裡麵看了看,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一股子的腥風朝著我就衝了過來。
我心道糟了!整個人立馬就開始往後退去,可是這時候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黑影忽然就衝這個豎井裡衝了出來,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腦袋直接把我整個人倒往這個豎井裡拖去。
我的大腦一下子變成了一片空白,腦子裡有兩個聲音在不停的交織,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次肯定死定了,另一個聲音在對我自己說不能放棄,我舉起拳頭對著前麵的這個東西一拳頭一拳頭的砸過去,這時候我肯定不會有所保留,幾乎是把我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在了拳頭之上,可是任憑我怎麼砸這個東西就是抱著我的腦袋不鬆手。
這個豎井本來就不深,我還沒砸幾拳,伴隨著一陣水花四濺,我隻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冰冷的深潭之中,我根本就沒想到下麵會是一個這樣冰冷的水潭,所以在猝不及防之下我立馬就被灌進去了幾口水。幾口水嗆下去之後我的頭皮都是麻的!這時候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既然我砸不開你,我就跟你拚了!
是時候讓你知道我林八千的隱藏技能了!
我乾脆不再掙紮,而是直接抱住了這個抓住我腦袋的東西,從那肌膚上傳來的手感我能感覺出這就是那個壁虎人,在這個時候了我管你是真的壁虎還是壁虎人,我對著他的脖子直接就咬了過去。
他的皮膚非常的堅硬,可是我這時候腦子裡也隻有求生的本能,我的牙齒在他的皮膚上不住的廝磨,最終刺透了他那堅硬的表皮。
每當我的牙齒在接觸到血液的時候,特彆是屍體血液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會失控,身體會本能的瘋狂吸吮這些對於尋常人是致命毒藥的血液。
最扯淡的是,這些對於尋常人來說是致命毒藥的血液到我這裡竟然成了補品!第一次吸吮吳耀祖的血,第二次是那個被剝皮的張大民,這兩次都讓我的功力因此而有所精進!我心裡曾經設想過,如果有無數的屍源供我無限的吸吮的話,我會不會像開了掛一樣的成為一個絕世高手?
想歸想,我想除了變態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修行辦法,更何況誰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是在這時候我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我以為當我的牙齒刺破他皮膚的時候我邪惡的本能會被觸發,我會像往常一樣陷入瘋狂之中,可是沒有,當他的血液進入我口腔的時候我隻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惡心傳來讓我幾乎作嘔,這種劇烈的惡心讓我瞬間沒有了繼續吸吮下去的欲望,好在他似乎也感覺到了疼痛,鬆開了抱著我頭的手,兩隻腳踢了我一下整個人借力的後退了過去。
我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立馬雙手舞動著往上潛去,可是這時候我卻感覺到了身不由己,整個人幾乎都天旋地轉的,我拿起手電往下麵一看,我看的並不真切,在朦朦朧朧之中我看到在水下有一個黑色的棺材,棺材之上纏著粗大的鐵鏈。而在水底,似乎有著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撕扯著我的身體。
那個壁虎人就站在棺材上,嘴巴在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