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儒界之中,很多有才學的讀書人,都會選擇出仕,居廟堂之高,執掌各種權柄。
這倒不是說,任何一個大儒,都如夏德仁那樣,貪圖手中的權利。
類似曹祭酒這種大儒,他們心懷韜略,是想做出一份事業的。
這其中,無論動機如何,所有在朝的大儒,都非常看重一點——官印!
一般來說,同樣境界的大儒,有官印加身,有99%的幾率,將沒官印的大儒擊敗。
之所以如此,那便是因為,當官的大儒,會獲得一種,極為特殊的額外力量——官威!
官威加身,就算文位很低,也能越階挑戰,鎮壓高階的讀書人!
甚至!
到了“王”的境界,官威一旦展開,哪怕隻是一個童生,也能鎮壓大儒!
不過!
一般來說,官越大的讀書人,越會愛惜羽毛,不會輕易釋放官威,更不會仗勢欺人。
因為!
官威的來源,乃是通過,官印為媒介。
吸收信徒們,供奉的香火之力。
這種香火之力,和文廟中,孔孟二聖的雕像,所承受的香火之力。
這二者,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回事。
隻不過!
文廟的雕像,曆經香火而通靈,最終化為紫氣顯聖,卻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而官印凝聚的香火之力,會透過官印,自動進行轉換,化為宿主的功德。
須知,到了大儒的境界,光靠埋頭苦讀,想要突破修為進階,這並不太現實。
故而!
一些大儒,選擇當官,通過各種政績,從而凝聚民心,收獲香火,轉為功德。
此乃大儒,這個境界,繼續往上進階,一條最快捷的捷徑。
曹祭酒當官,並不是想,追逐權利。
他而是想,造福天下學子。
從而為自己,積累功德。
曹祭酒,執掌國子監,長達二十多年。
他手中的祭酒官印,聚集了海量功德。
本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官印中的功德,是用來以後,曹祭酒進階用的。
曹祭酒是齊家大儒,他若再進一步,那就是——治國大儒!
大儒四大境界,修身境,隻是起步。
齊家境,那才是,真正的強者。
而治國境的大儒,那可了不得,在整個儒城之中,也沒有幾個。
有治國之才的大儒,無論走到哪國,那都是可以,當相國的強者!
至於平天下的大儒,這就太誇張了,整個儒城的大儒之中,一個都沒有!
故而!
桑夫子很清楚,一個治國境的大儒,如果誕生的話,那將會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
曹祭酒此人,雖然不提倡有教無類,但也能分辨人才,乃是一個好官。
若這樣的好官,真能進階治國,那對整個天下的學子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
桑夫子心懷天下,他雖然愛惜,葉秋的才華。
但桑夫子卻不希望,因為葉秋一個人,從而拖累天下學子。
然而!
聽了桑夫子的勸阻之後,曹祭酒卻一聲大笑,笑的很是不屑:
“桑兄,老夫知道你——有教無類,希望這天下的年輕人,都能夠有口熱飯吃,都能有書可讀。”
“但你卻想過沒有,你在科考現場,你真看到了,真正的人才?”
這……
聲音落下,桑夫子,頓時沉默。
桑夫子的夢想,是讓寒門崛起,讓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夠知書達理。
如此一來,被世家大族,所壟斷的知識,才能真正的流傳天下。
這天下的階級,已經固化了千年,也時候,被打破了。
憑何窮人的孩子,就不能成為,儒界的棟梁之才?
桑夫子,不服!
桑夫子,一個人,力量有限。
隻能通過,開書院,的方式。
儘可能的傳播知識,壯大自己人的力量。
但問題是,今年科考數萬人參加,但屬於寒門的好文章,卻一篇都不存在。
在儒界的寒門之地之中,唯一的一篇錦繡文章,雖然出自葉秋之手,卻被夏大儒糟蹋,根本看不清楚字跡。
故而!
桑夫子一番沉思,卻不得不承認,曹祭酒說的話,非常的有道理。
“桑兄,老夫其實並不在意,出身是否尊貴,或者是貧窮。”
輕撫白須,曹祭酒,朗聲而道:“但老夫卻知道,眼前的公孫秋,乃是一個——鎮國之才!”
鎮國!
這話一出,所有大儒,無不巨震。
噗嗤!
聲音落下,夏大儒忽然間,一口老血,終於從嘴裡,噴到了地上。
卻原來!
夏大儒的嘴硬自封,因為他精氣神耗儘,終於自動解除。
此刻的夏大儒,渾身奄奄一息,就算不被砍頭,那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夏大儒的臉上,卻滿是不屑,以及瘋狂:“曹祭酒,我承認公孫秋,的確是個人才。”
“但他充其量,也就鳴州之才而已,你要說他是鎮國之才,老夫不服!”
老夫,不服!
夏大儒因葉秋,而落得今日下場,他認了!
但要說葉秋,蘊含了鎮國的才華,夏大儒卻不服氣!
“便是本太子,都不敢說自己,是一個鎮國之才。”站在人群之中,花國太子劉傳風,不禁搖頭。
葉秋是厲害,事情到了此刻,劉傳風已經服氣。
但問題是,要說葉秋真那麼叼,能以一人之力,鎮壓一國的話。
劉傳風,也不服!
“鎮國之才,在我花國的年輕學子之中,一個都沒有。”
花國的國師,大儒巾三大師,點點頭,深以為然:
“或者說,真正的鎮國之才,便是在儒城之中,今年考生數萬,卻無一個是鎮國之才!”
……
“鎮國之才!”
當曹祭酒,當眾說出,這四個字,的刹那間。
偌大的法場四周,成千上萬的百姓,都陷入了巨大震撼之中。
就算是目不識丁的老百姓,他們也非常清楚,“鎮國”這兩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了葉秋的才華,絕對是——風華絕代!
但此事,可能嗎?
刹那間,眾人交頭接耳,都陷入了疑惑。
“就算是百字天書,雖然非常的不錯,但因為是殘篇,卻也隻能鳴州而已!”
夏大儒,目帶冷笑:“曹祭酒,老夫今日必死無疑,我認了。”
“但您要說公孫秋,他是一個鎮國之才,老夫——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