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怕你?”
楚言嘴角揚起,一聲狂吼,左臂上紫氣縈繞,暴戾、凶狠,如深淵魔龍終於裂開大地,重歸世間一般的味道,轟然而起,籠罩四周。
“怒龍盤絞殺!”
五指成爪,正麵轟出,日月星辰這一刻好似都被遮蔽。
砰!
一聲巨響,聲波將雨水都震碎蕩開。
楚言五指破入銀色魚鱗之中,狠狠一劃拉,哢嚓一聲,凝結起來的魚鱗,頓時就被撕開五道猙獰的痕跡。
“這怎麼——”感受到楚言手臂上的雄渾巨力,唐州禁不住一聲驚呼。
他可以明顯感覺到,楚言武技的破壞力,要比之前更大。
準確說,是對他的破壞力更大!
而且唐州此刻還驚異地發現,楚言手臂上的傷口,竟然已經完全愈合,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楚言冷笑一聲:“不滅仙魔體,了解一下,千龍破軍!”
半空之中,楚言身形急速一轉。
刹那之間,四周的雨霧水汽,也連帶而動,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水球之中,一股雄渾大力,好似火山噴發一般洶湧而出,重重轟在魚鱗上。
哢嚓哢嚓!
一下子被轟飛出去十多丈,雙足在地上踩出巨大的深坑,唐州頓時發現,隨著碎裂聲響傳來的同時,他手中的魚鱗上,竟然全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自己服用丹藥,短時間內提升了力量,但是卻被楚言壓製了。
“這不可能!”唐州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我還有底牌未出!”
“萬裡閒庭!”楚言不給唐州喘息的機會,此刻一下子轟飛對方之後,立刻施展身法,朝著對方衝來。
半空之中,楚言握拳,瞬息之間,猶如流星墜落,打出數十重拳。
“暗影八荒拳!”
劈裡啪啦!
砰砰砰砰!
地麵瞬間不斷炸開一個個大洞,揚起的泥漿、碎石,朝著四周噴湧開來。
猛然之間,泥漿中一道銀光閃現。
銀光猶如刀刃,一下子劈開重重拳影,直指楚言。
“天鯉狂潮!楚言你死吧!”唐州的身形隨之出現。
他手中魚鱗,此刻凝結成一柄三尺長劍,寒光閃閃,朝著楚言胸口刺來。
楚言不閃不避,抬手就抓。
“你怕是瘋了!”唐州眼中閃過一絲喜意。
用肉掌來擋自己這一劍,對方怕是這隻手不想要了。
“既然你剛剛炸斷我一條手臂,那我這次就斷你手掌!”帶著這樣的念頭,唐州一劍斬向楚言手掌。
鐺!
哢噠!
下一刻,唐州就驚訝發現,劍芒竟然卡在了楚言的掌心。
楚言那條紫氣縈繞的手掌,竟然仿佛是鐵鉗一般,將劍芒死死卡住,動彈不得。
而楚言的掌心,隻是滲出一點鮮血後,就好像完全沒事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唐州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滅仙魔體!
他自然不知道這門功法的厲害之處。
楚言經過無數次的修煉,早就對刀劍的傷害有了極強的抵抗力。
唐州以天生體質衍化的劍芒,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楚言造成了傷勢,但是因為不滅仙魔體的作用,楚言對天鯉之體的抵抗力也在不斷變強。
更何況,黃泉邪龍就是以蠻橫和超強的防禦為名。
這些因素加起來,還不能擋住唐州這一劍的話,那麼楚言之前的準備,不就等於白費了?
“唐州,我可是那種——遇強越強的人!”楚言一聲大吼,左掌轟然用力。
哢嚓!
楚言的掌心飆射出密集血線的同時,唐州也感覺到一股劇痛傳來。
他驚怒地發現,自己以魚鱗幻化出來的長劍,這一刻竟然被楚言一把捏得粉碎,當空炸開。
“千龍破軍!”與此同時,楚言身子當空一甩,猶如巨龍擺尾,摧山滅城,直擊唐州胸膛。
砰!
好似戰場上擂動了獸皮戰鼓。
一聲沉悶的巨響,唐州雙目圓瞪,胸口深深塌陷,後背高高鼓起,張口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好似一顆炮彈,重重砸入一棟房屋,擊穿了牆壁,砸塌了立柱,瞬息之間,就被倒塌的房屋掩埋在下。
而千機盒也在半空的時候,從他腰間滑落,落到了地上。
楚言身子落地,大口喘氣。
他雙膝一軟,踉蹌著差點摔倒,但還是強行站穩了身子。
因為楚言明白,這個時候他還不能倒下。
雖然最後這一下給了唐州重創,楚言看上去沒有付出太多的代價,但是這隻是表麵上的。
事實上,楚言此刻感覺體內每一根經脈,都好似無數蟲蟻在啃咬,沸騰的滾油往上澆一般劇痛。
唐州的天鯉之體,不僅可以幻化成各種兵刃,最後那一劍的劍氣,也順著楚言掌心的傷口,滲入他的身體,此刻繼續造成著破壞。
“天生體質催動的術法——”楚言咬牙,強行忍住體內的劇痛,彎腰撿起千機盒。
之前都是他以術法轟擊彆人,這一次,楚言也有了深刻的感受:在凝脈境階段,麵對掌握術法的敵人,是一件多麼叫人頭疼的事情了。
將千機盒抓在手中,楚言身子搖晃一下,正打算離開,這個時候,耳中突然傳來什麼細碎的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頓時就看到,之前唐州墜落的那一片廢墟,有磚石緩緩滑落下來。
就在楚言望過去的刹那,那一堆廢墟陡然炸開。
唐州浴血的人影,化作一道慘烈的紅色光芒,從中一下子彈射而起。
“你沒死——”
楚言驚呼出聲的同時,唐州猛然抬手,遙遙一指指向他,咬牙切齒,紅口白牙,無比猙獰怒吼道:“千浪滅心指!”
唰!
一道藍色的光芒,從唐州指尖怒射而出。
這一刻,四周的雨水,都好似化作滔滔巨浪,彙聚成毀滅一切的洪流,整個衝擊到了楚言的身上。
楚言幾乎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下子就被轟到在地,身子重重砸入地麵,被恐怖的衝擊力推得在地麵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溝壑,這才停了下來。
唐州此時落到了地上,頓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他捂著胸口,口鼻之中,不斷往外湧著鮮血,不過他還是咬著牙,抬著頭,艱難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千機盒的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