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一眼剩下兩人。
這兩個境界若是在長青鎮,都足以橫著走的修士,頓時就被楚言的眼神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我之前被人欺負過一次,所以學會了睚眥必報,如果你們想死的話,大可以再試一次。”
楚言語氣淡淡,但是卻透出一股盛氣淩人的味道。
這兩個修士瑟瑟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點頭,眼中因為害怕而湧出的眼淚,化作兩個大包,隨時都會滾落而下。
教訓完這些家夥後,楚言就盤膝做到自己的床鋪上,開始打坐修煉。
這裡靈氣濃鬱,可千萬不能浪費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深夜時分。
此時雖然已經入了秋天,但是因為碎星樓所在乃是一片福地,所以並沒有顯出蕭條的顏色,外麵的樹叢之中,甚至還可以聽到蟋蟀蟬鳴的聲響。
房間已經清理過一番,如今屋內的幾人,楚言依舊盤膝打坐,剩下的幾人則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熟睡。
就在這個時候,漆黑的房間中,突然睜開了一雙眼睛。
王昊小心翼翼朝楚言所在的方向望去。
見到楚言一動不動,似乎沒有發現他已經醒來,王昊鬆了口氣,眼眸之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怨毒的神色。
他受傷的臉頰如今已經得到包紮,整個腦袋都被厚厚的繃帶纏住,看上去仿佛是一個碩大的粽子,怎麼看怎麼狼狽。
受傷的手掌和肩膀,也都已經被夾板固定,此刻稍微一動,鑽心的疼痛就讓他幾乎要流出眼淚。
雖然是修士,但是受到這樣的傷勢,而且身上療傷的藥物還都被楚言奪走的情況下,王昊想要靠自身養好傷勢,最少也要七八天的時間。
這七八天的時間,夠他受得了,而且不僅這些傷勢的痛楚,同時他還要每天生活在麵對楚言的膽戰心驚之下。
一念如此,王昊對楚言就更加痛恨了,恨不得活活撕了對方。
“你以為我怎麼可以在這裡大肆勒索靈石,那是因為那一袋靈石之中,有一大半都不是我的,而是要拿去上供給更高級彆的弟子的!”王昊心中冷哼道,“我剛晉升凝脈境一重大成不久,還沒有穩固,今天被你偷襲,吃了大虧,這件事絕對沒完!我一定要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你等著吧,馬上就有人來收拾你了!”
王昊再看楚言一眼,見對方一動不動,他放心地從懷裡取出一張符籙。
這是一張傳訊符,是王昊專門用來和他的靠山聯絡的。
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加油添醋描述一番,重點講述了楚言是多麼不服管教,卑鄙下流,背後偷襲,順便還子虛烏有地捏造了一段楚言辱罵高階弟子的話語後,王昊這才心滿意足,激發符籙,要將這消息傳送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之中突然伸過來一隻大手,握住了王昊的手腕。
王昊還沒有反應得過來,這隻大手就已經用力,哢嚓一聲,把他的手腕折斷了。
王昊的手腕頓時軟綿綿垂了下去,手中正要激發的傳訊符,也被那隻大手奪了過去。
抬起頭來,王昊頓時看到月色下楚言麵無表情的臉。
“是你!”
王昊頓時嚇得魂都要飛出去了,隻覺得全身血液湧向大腦,手腳冰涼,一顆心幾乎沉入穀底,就連手腕被折斷的疼痛,一時之間都顧不上了。
楚言卻沒管對方含糊不清的呼喊,冷冷掃了眼傳訊符上所寫的信息,看完之後,朝王昊投來一個微笑。
王昊都要被楚言的這一笑給活活嚇死了,整個臉一下子全無血色,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化作一尊泥塑,一動不動了。
“找人對付我?”楚言齜牙一笑。
紅口白牙,在月色之下,王昊眼中,簡直就如同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
“我不……嗚!”
話未說完,王昊就被楚言卡住脖子,提到了半空。
王昊的眼中滿是絕望,一雙腿淩空亂蹬,但是他身為凝脈境一重大成的修士,此刻卻是一點有效的反抗都做不出來。
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害怕。
如果說王昊之前對楚言還有怨恨的話,現在是一點恨意都沒有了,剩下的就隻有驚懼。
王昊的動靜,也已經將室內其他幾人都驚醒過來。
但是這些平日裡王昊的狗腿子,此刻卻不約而同選擇了裝睡。
他們都不是白癡,都很清楚,這時候誰要是不長眼,恐怕下場會比王昊還要慘。
“不、不要……”王昊拚儘全力,艱難從喉嚨裡擠出斷斷續續的字眼。
“不要放過你?”楚言一皺眉,隨即再度露出讓王昊瘋狂的微笑,“好主意。”
下一刻,楚言掄起王昊,在半空劃出一個圓,轟的一聲砸到地上。
整個屋子,此刻都震顫了一下。
室內那幾個弟子,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但是每個人都一動不動,仿佛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依舊在熟睡一般。
連續的巨大聲響,在這個秋日的夜晚,遠遠傳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當屋內那幾個弟子戰戰兢兢爬起來後,發現楚言已經不在屋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他們此刻能看到的,是四肢儘斷,全身都是乾涸的血跡,此時依舊昏迷不醒癱倒在牆角的王昊。
王昊腦袋上的繃帶,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淩亂不堪,更是血跡斑斑,全身都透著一股叫人心悸的血腥味道。
而王昊身下的地麵,早已深深凹陷下去一個大坑,大坑之中,滿是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紋。
裂紋之中,沁入已經凝固的鮮血,此刻看上去,深紅一片,足以把人嚇死。
不用這幾個弟子仔細查看,他們也明白,就王昊現在這個狀態,想要恢複,恐怕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也不可能了。
等到兩三個月之後,就算王昊恢複了,也不可能再是楚言的對手。
一想到那番景象,這幾個弟子的臉頓時就變成了苦瓜,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昨天為什麼一聽說有新弟子前來,他們就想著要去勒索對方。
四個人哭喪著臉,守著王昊,過了良久,那獐頭鼠目的弟子一咬牙,起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其中一人趕緊問道。
“那個楚嚴如此囂張,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斷了我們的仙路!”明明是自己原本要奪對方的修煉資源,這才被楚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此刻從這家夥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仿佛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被楚言給欺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