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一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眾人甚至都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個家夥的實力……好可怕……”
“能破真武鬥場的記錄,果然非同凡響……”
“有這樣的怪物在,我們哪裡還有希望得到第一名……”
頓時之間,不少人心中都產生出畏懼的情緒。
還有一些人,目光不由自主,就朝著其他熱門望過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之前能夠被排進長青鎮十大小天才的武者,都算是這一次獲勝的熱門。
可是現在,楚言僅僅用一拳,就將所有的關注,都彙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其他人一時之間,都成為了陪襯。
除去如今已經昏迷不醒的白英才,十大小天才中另外的八個人,此刻一個個臉上,都露出極為複雜的神色。
有人甚至都不朝這邊望過來了,心中連罵晦氣,一個進入宗門的大好機會擺在眼前,怎麼就遇上了楚言這種實力強悍到不講道理的對手。
還有人此刻心中充滿了驚怒,比如之前相當被人看好的方五行。
此刻他拳頭緊握,牙齒都要咬碎了,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
還有極少數人,此刻則顯出饒有興致的目光,不時落在楚言的身上。
過得片刻,大廳外有負責維持秩序的武者聽到動靜,進來查看。
見到倒在地上,整個腦袋都被鮮血糊住的白英才,這幾個武者大吃一驚。
雖然這一次比賽沒有明確的規則,說不允許賽前私下比鬥,但是一些規定,還是心照不宣地存在的。
可是現在,這個規定被人打破了。
負責維持秩序的武者正要詢問怎麼回事,楚言直接淡淡道:“白家白英才自己退出了。”
見到講話的是楚言,這個武者頓時變了臉色。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的表情瞬間從寒霜籠罩變得如沐春風:“原來是楚少爺呀,好的,我明白了,白家白英才不參加了,我現在就讓人把他抬出去。”
看見這武者變臉的速度,在場眾人,再度齊刷刷倒吸涼氣,看著楚言的眼神連番變化。
這些負責維持秩序的武者,是最擅長察言觀色的。
能夠讓他們如此畢恭畢敬,不僅不去過問緣由,反而幫忙處理善後,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楚言不僅實力驚人,而且背景也絕對不一般!
在這之前,眾人對楚言的了解,無非就是林家一個橫空出世的贅婿,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贅婿分明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色!
等到那幾個武者將白英才抬出去後,楚言四周兩丈範圍,都沒有其他人敢靠近了。
這樣的家夥,在比賽之前還是少招惹為妙。
楚言也樂得清靜,抱著胳膊靠著牆壁,靜靜等候比賽的開始。
不過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主動湊了過來。
抬眼朝對方望去,楚言見到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公子哥。
這個公子哥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雖然不能讓人第一時間對他產生好感,但是卻也不讓人討厭。
“自我介紹一下,長青鎮濮陽家濮陽意。”這個公子哥絲毫沒有在意楚言的冷淡,笑著說道。
“哦。”楚言點點頭,“有什麼事情嗎?”
楚言的態度,讓濮陽意眼中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但是同時浮現出來的,還有興致高漲的味道:“你沒有聽說過我嗎?”
普通要是見到他,反應可都要比楚言大得多。
此刻楚言的冷淡,頓時讓濮陽意覺得分外有趣。
“聽說過。”楚言看向對方,隨手拍拍身邊的牆壁。
濮陽意會意,走到他身邊,學著楚言的樣子靠在了牆壁上,旋即臉上就露出來了舒服的神色:“還是你會找地方啊。你聽說過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對方的隨意和慵懶,是發自骨子裡的,楚言可以感覺得出來。
但是同時楚言也明白,濮陽意能夠看上去如此隨意,完全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強烈自信。
明明應該是勁敵,但是對方此刻卻主動過來打招呼,實在是讓人有點想不明白。
不過對方現在既然這麼做了,楚言自然也就沒有避退的道理,於是開口說道:“長青鎮雖然說有三巨頭,但是濮陽家的實力卻是絕對淩駕於另外兩家白家和方家的,你這個濮陽家最富盛名的少爺,我要是說沒聽說過,恐怕自己都不會相信。至於為什麼對你這麼冷淡,還用多說嗎,因為我不是美女,用不著害怕。”
“哈?”濮陽意轉過頭,張大嘴巴,俊美的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我很好色?”
楚言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濮陽意對於美色的追求,那可是整個長青鎮人儘皆知。
不過濮陽意有一點好,雖然他嗜好美色,但是不會用強,也不會仗勢欺人,而是要麼用錢財,要麼用自己的魅力,讓對方主動乖乖投懷送抱。
但凡對方不願意,那他就算了,絕對不會過多糾纏,更沒有背後打擊報複的事情發生。
所以雖然作為一個天賦驚人的少年武者,對美色追求孜孜不倦的確讓人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但是平心而論,濮陽意在長青鎮的名聲卻不差。
就在這個時候,濮陽意突然神色一變,很嚴肅道:“既然了解這麼透徹,那麼看來楚嚴兄你是把我當做這次比賽的勁敵了?”
話沒說完,他自己就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邊笑還一邊向楚言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講話,實在是不習慣。”
看著思維跳脫的濮陽意,楚言感覺到奇怪的時候,又覺得對方挺有意思的。
“好了我們說正事吧。”揉了揉自己那俊美的臉頰,濮陽意道,“楚嚴兄,對於這個玄月門的名額,你有幾成把握?”
這種話在比賽之前問出來,實在是有點刺探敵情的嫌疑。
但是對於這個問題,楚言卻沒有什麼好回避的。
“誌在必得。”楚言淡淡道。
“那我怎麼辦啊……”濮陽意頓時就愁眉苦臉起來,“你要是誌在必得的話,那我肯定沒有機會了,難不成我真的要選另外那條路,和那麼多歪瓜裂棗的家夥一起比拚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楚言眉頭一挑,“什麼叫另外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