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評委這麼想，企鵝直播軟件上彈幕區已經炸開，
觀眾和想法和評委幾乎沒什麼差彆。
“就這？誰聽得懂？”
“唉，我以為剛開始那句是開玩笑，沒想到後麵都是這樣.....”
“你們知道個啥，這已經是喇叭哥在說普通話了，如果說方言，我保證你們一句都聽不懂。”
“額......”
“看了這個節目，感覺正規軍和網紅還是有本質區彆的。至少在自身硬件上網紅就和正規軍沒法比。”
“同感！不過這算是小網紅，就看那些大網紅怎麼樣了？而且這是初賽，參加的選手肯定良莠不齊！”
......
第一個節目雖然評價不好，
但不少觀眾還是給了一個包容的態度，就連現場的三位評委也在努力的去理解這個小品。
可惜，結果注定令人失望。
十分鐘後，《廣播站》正式結束。
現場評委簡單的問了兩句就讓喇叭哥下去了，也沒點評什麼。
沒辦法，
根本就聽不懂，還點評啥？
第一位下台，很快，第二個參賽選手開始表演，
這是位來自動音的網紅選手，表演的小品名字叫《打針》主要表演的是一個病人感冒了去打針發生的小插曲。
也是十分鐘左右，節目結束。
總體來說笑點很少....動作很誇張，還有不少尬點。但至少比第一個強些，
觀眾還能聽明白演的到底是什麼。
接著...第三個...第四個.....
........
央視大樓，十七層，
綜藝頻道總監駱文星和副總監田野正坐會議室裡，會議室的投影儀的大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企鵝視頻的直播軟件。
會議室裡除了這二位領導還有不少頻道裡的其他中層、工作人員。
“駱總，這樣下去怕是不行.....水平實在是有點.....”
望著大屏幕，田野的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連著七八個節目，沒有一個能上的了台麵，甚至感覺大部分都是在自娛自樂。
更過分的是其中一個網紅還現場喊起了麥，
“一人我飲酒醉......天塌地陷紫金錘.....”
要說小品的主題要表達什麼意思等一概沒有，簡直不要太奇葩。
甚至連直播軟件的彈幕區裡畫風都開始變了，剛開始大家都還在期待下一個小品會不會很優秀，現在評論區都在試說下一個節目會不會比上一個節目更奇葩更差勁。
“正常！畢竟是初賽，如果各個都是高水平那才叫奇怪！”
總監駱文星倒是一臉坦然。
說罷，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一位中年短發女子，
“張主任，前幾天安排的都是網紅組嗎？”
“駱總，不是！自從要打算直播後，我們微調了一下一些選手的順序，給前麵幾天插了一些頂級的喜劇人，可以確保每天都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出現！一會就會有專業的喜劇人和那些大文工團的選手上場。”
一聽，中年女子說道。
央視辦事和其他地方台有著天壤之彆，很多問題會想的非常周到，變通起來也很快。
“不過...駱總.....”
說完後，中年女子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
“怎麼了？”
“這些大文工工團可能也拿不出太好的作品......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專業的喜劇人身上。”
“哦？”
“十大文工團這邊的準備工作做的實在是一言難儘.....不說其他，就拿煤礦文工團來說，這次竟然隻派來了一個秦川....再連個助演都沒看到！更沒有什麼節目排練！”
“就他一個？後續也沒人來？”
駱文星愣住。
話說那天鬨出熱搜的時候，他還以為煤礦文工團後續還會有人來，結果.....
“這可是直播，如果節目跨了，丟的是煤礦文工團的麵子！”
旁邊，
田野也是沒想到。
“那到底是因為啥？沒打聽一下？”
回神，
駱文星忍不住說到。
煤礦文工團和綜藝頻道曾經也有不少合作，如果不是上次的唱歌選秀被限製，現在那檔唱歌節目都在綜藝頻道開播了。
“駱總，打聽了一下.....秦川現在是煤礦文工團電台部部的部長，那邊剛弄了兩檔節目，收聽率很爆.....所以他的工作重心應該是電台部！
我有一個朋友就在文工團，他說，現在整個電台部的職工都在期盼著他們的部長早點回去......團裡的領導態度也差不多，就是彆太丟人.....”
中年女子苦笑。
“部門員工都希望他早點回去？”
駱文星和田野忍不住對望。
“這還不算，在我們龍國最大喜劇吧裡，也有不少網友希望秦川能早早被淘汰，好回去搞正業！”
“搞正業？參加小品大賽是不務正業？”
“嗯，《炊事班》前天晚上已經播完了，好多觀眾都希望第二部能夠儘快上線！另外還有不少電台粉也希望秦川能早點回去再弄幾檔新的節目出來.......”
中年女子頗為無奈。
有史以來，這種事情還是頭一遭碰到。
“另外，秦川微博下麵的粉絲也是一樣，他們隻求秦川表演的節目彆太丟人就行.....完了趕緊卷鋪蓋回家！甚至一些路人粉也在下麵回複說.....秦川，網友喊你早點回家乾活了......”
“額......”
駱文星和田野同時苦笑。
話說當時聽說煤礦文工團派出秦川的時候，他們還以為給這邊派了一個種子選手，沒想到....竟然是湊數的。
最最主要的是，就算這個湊了數也不會被吐槽甚至還有鮮花掌聲，
真是.....沒誰了。
“算了.....既然這個指望不上，那就把重點放在其他文工團和喜劇人身上。”
回神，駱文星說到。
“好的，駱總。”
.........
不得不說，駱文星的想法不錯，央視這邊的安排也很合理，但他們隻有一個地方沒有算計到，那就是今年選手的整體水平。
轉眼就是傍晚時分，第一天三十組選手全部演完。
除了大部分是網紅之外，國家隊這邊上場的有民族歌舞團、燕城文工團，專業喜劇人上場的有逗號。
逗號，算的上是龍國一流的喜劇人，曾經又好幾次都登上了春晚的舞台。
結果，這次演的作品也是凡響平平。
民族歌舞團和燕城文工團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沒有準備，還能指望他們演出什麼好小品？
拿出來的作品都是那種標準模式，
前麵誤會，後麵翻轉，最後催淚。
然而問題是誤會時也不搞笑，最後翻轉的時候淚也沒催下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白開水。
淡到像沒有出現過。
至於那些網紅的節目也差不多，更搞笑的是一個網絡梗竟然同時出現在了五個節目裡，讓人想給好一點的評價都難。
於是，喜劇吧爆了，是徹徹底底爆了的那種。
專帖下麵，罵聲一片。
“噗！什麼玩意？”
“本以為文工團這些國家隊的節目能讓人眼前一亮，結果.....還不如有些網紅。”
“要笑點沒笑點，主題也不明確，還卡殼！整體水平就和高中生元旦晚會的水平差不多。”
“失望！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目前已經演了十三個節目，隻有一個勉強能說的過去。”
“照這個情形來看，這一屆的小品大賽算是廢了！”
“感覺這次小品大賽最搞笑的不是小品本是，而是這次大賽。”
在自媒體時代，口碑好可能會引來流量，口碑差同樣能引起熱議。
甚至有不少觀眾發了朋友圈，配圖又配文感慨道，
“龍國是真的沒有喜劇人才了嗎？”
而這一感慨也讓不少喜歡小品的網民開始有感轉發，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因為觀眾口碑崩塌又或是因為直播，
央視公寓樓這邊的氣氛比前兩天緊張了不少，就連之前很淡定的頂級喜劇人在內都開始在房間裡對起了本子。
接下來如果再演不好，那可真的就廢了。
不過有一個人是個例外，那就是秦川，他不但沒有對稿子，反而還迎來了一個十分意外的客人。
空政文工團的藝術中心主任，張鈞。
“秦部長，怎麼樣？”
張鈞一臉認真的說到。
原來，空政的總部就在央視附近，張鈞在網上看到了秦川來這參加比賽的消息後便起了和秦川見麵的心思。
見到秦川後，直接開門見山，表示想要和秦川的電台部合作。
空政這次的野心很大，
他們想要直接讚助電台部直接拿下《炊事班2》的版權，要成為最大的投資方。
“張主任，我這現在還在參加小品大賽....時間上說不準！”
秦川微微皺眉。
他是真沒想到空政這邊會有這樣的想法。
“秦部長，這比賽....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您這邊肯定也是要早早結束回到文工團那邊的......”
提到比賽，張鈞一笑。
他差點就沒明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來走過程的早點淘汰早點回家，所以比賽嗎？比比就可以了......
“額.....”
秦川的額頭上忍不住浮現黑線。
這點事不知不覺已經弄得人儘皆知，網絡上的那些評論他都看到了......現在感覺不早點淘汰都對不起網民的期盼。
“秦部長，現在電台部缺資金....缺人手....而今年上麵整體製度改革.....如果僅靠電台部自己想要將《炊事班2》撐起來的話至少要大半年的時間。”
這時，張鈞再說。
為了能促成這次合作他做了大量的功課。
以前的喜劇表演部雖然隻有八百萬經費，但部門裡有一百多號人，現在電台部隻有十九個人，還要兼顧兩個電台節目。
根本撐不起一個劇組。
除非耗費資金自己招人，但這樣一來成本就會攀升。
“張主任.....那您的意思是......”
秦川沉默。
張鈞說的是實情，電台部現在剛剛起步，確實沒有能力直接上馬《炊事班2》.
如果想要立刻上馬就得找投資方。
“我們文工團這邊出資三千萬買下所有版權、後續運營也都是由空政這邊來做。另外空政這邊會給您個人這邊提供八百萬的劇本費和導演費，另外再提供五百萬作為其他幾位主演的片酬。至於片場、剪輯團隊、群演等等都由空政這邊提供。”
這時，張鈞再說。
這個方案並不是他個人決定的，而是已經在空政這邊得到了所有領導的同意。
片酬、導演費這些也是根據《炊事班1》的收視率來定的。
“這樣？”
聽到這裡，秦川已經明白了張鈞的意思。
空政這邊就是想四千三百萬直接將《炊事班2》給買斷，後續的運營好壞甚至收視率都於電台部沒有關係。
運營好了，空政這邊也能賺錢，運營不好了，空政這邊也不算太虧，至少《炊事班2》是由空政主導的，不像上一部他們隻不痛不癢的掛了個協助單位。
對於電台部這邊來說，他和一眾主演都得到了該有個人費用，剩下的三千萬就是電台部的創收。
彆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案。
不然...電台部就算將《炊事班2》拍出來了，後續也要花費不少功夫來運營。
這事，能搞！
“張主任，項目到是不錯，就是目前劇本、部門裡演員檔期都還沒有確定........萬一效果不如第一部.....報價是不是有些早了....要不等後麵.....”
“秦主任，我們相信你，這是空政這邊初擬的合同，您先看看！”
這邊，張鈞一聽秦川有答應的意思，頓時大喜過望。
順手就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合同。
“額.....”
秦川再次愣住。
........
轉眼就是第二天，三十組選手逐一登場。
坐在大屏幕前的綜藝頻道總監駱文星神色比昨天要緊張一些，昨天沒有好節目出現，今天總應該有了吧？
可惜，事情按照他的預想來走。
一整天下來，三十個節目和昨天的效果竟是沒啥區彆。
國家隊這邊今天出場有鐵路文工團、全總文工團，頂級喜劇人出場的是最近在網絡上很火的馬大河。
馬大河，龍國頂級的喜劇人之一，資格很老。
他小小的個子曾經給龍國觀眾帶了不少歡聲笑語，但今天...演的節目效果平平，用的還是以前的那套老梗。
找了一個老搭檔互相毒舌。
以前大家感到新奇或許會樂一下，但現在...真的皮了，甚至覺得毒舌的有些不自然，完全是為了毒舌而毒舌。
兩大文工團的節目也是有不少尷點，好在沒卡，也就比網紅選手好點。
如此種種，更讓網友們失望不已，
“怎麼辦？”
傍晚，坐在辦公室裡，駱文星不停的揉著眉心。
這一刻，他終於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些選手的水平都是這樣，確實不應該直播。
按照幾位評委的說法，兩天之內一共六十個小品，隻有五個勉勉強強的能進入第二輪，其他的基本上就是淘汰的命。
至於高水平的？
一個沒有。
“後麵還有幾個頂級喜劇人？”
良久，他抬頭問道。
“駱總，現在還有三組頂級喜劇人，王秀、楊度、小北方！”
大賽的總編導當即回道。
“這三個排在什麼時候？能不能將他們向前挪一下？”
駱文星不停的敲打著桌子。
這都第二天了，明天不管怎麼說都得推一個精品出來，不然真的不好給喜歡小品的觀眾們交代。
這三位頂級喜劇人的水平有目共睹，拿出的作品應該不會太差。
至少比今天的馬大河強。
“駱總，怕是不行！我已經和他們溝通過，他們說作品還需要再打磨一下.....”
總編苦笑搖頭。
他看了一下明天的選手安排，明天既沒有大網紅也沒有好點的喜劇演員，都是比較普通的那種。
不出意外的話，演出來的東西應該和今天差不多。
“那怎麼辦？”
駱文星開始後悔。
如果不搞直播的話，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可偏偏那個時候就想緊跟時代步伐。
硬抗？
這種直播節目一旦口碑崩塌了，後麵想要再起來真的很難。
“駱總，要不我們來個先破後立？”
沉默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總編忽是說道。
“先破後立？”
駱文星神色一動。
“嗯，不如明天將所有看起來不怎麼樣的選手集中起來，一天搞上六十組！這樣一來....剩下的節目水都會保持在一個相對的水平，不至於被某些太差的節目拉低口碑。”
總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怎麼挑這六十組選手？”
駱文星咬了咬牙。
這也是個辦法。
“駱總，其實很簡單，最近一些選手的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啥水平心裡也有數，就好比文工團的秦川，他就屬於拉低口碑的那種。”
“秦川？”
“嗯！今天下午的時候空政的官微上宣布了一道消息，說秦川接下來要和空政合作《炊事班2》好家夥，下麵的評論直接爆了！
現在無論是劇迷還是粉絲都希望秦川能早點結束這邊的比賽。
像這樣的選手，還留著他乾啥？
而且據我們的工作人員說，秦川在房間裡也沒有排練節目，甚至連助演都沒有喊，就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提到秦川，總編連著歎了好幾口氣。
這家夥絕對是今年比賽選手中的一個另類，早知道就不應該把他安排在A區。秦川可能是人才，但這種人才明顯就沒將小品大賽放在眼裡。
有什麼用？
“是這樣....那秦川現在連助演也沒有，如果通知他明天比賽會不會？”
駱文星有點糾結。
煤礦文工團和綜藝頻道之前有很多項目都在合作，關係也挺不錯....這樣安排的話無疑會將秦川直接晾在台上。
“駱總，這個不用擔心，我等下就和秦川聯係，反正他也是抱著走過場的態度來了，應該沒問題。”
想了想，總編說道。
“那.....行！明天就來個先破後立，今天晚上務必將最差的六十組選手挑出來。”
思忖良久，駱文星終於下定了決心。
.........
翌日，八點五十，
新的一天到來，小品大賽進入了第三天，企鵝視頻也將直播畫麵調到了舞台上。
經過兩天的口碑消耗，看直播的人數已經大大減少，昨天最低的時候隻有五十萬，與剛開始動輒兩三百萬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彈幕區也變得稀稀拉拉。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樣子？”
“估計和昨天差不多！”
“對了，昨天晚上淩晨的時候央視說，今天的參賽順序和進度有了一些調整，也不知道調整成了什麼樣子？”
“都是一鍋粥，無非就是先放鹽還是先放醋，水平差不多。”“湊合看吧，隻要不辣眼睛就行。我把標準已經放的很低了。”
.......
網絡直播彈幕這樣，
現場，三位評委看著已經布置好的道具，無奈一笑。
實話說，
他們已經對今天的節目不再報任何希望。
按照上麵的安排，今天的六十組選手估計是所有選手裡麵最差的，又是臨時調換的順序，想要讓他們弄出好作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該走的程序還得走，該點評的還要點評。
反正今天節目隻要能夠完完整整的將台詞說下來，不卡頓在他們看來就是成功。
“對了，聽說今天還有一個選手的助演是昨天晚上十點才趕過來，簡直......在鬨笑話。”
看了看手中的節目單，
一位評委忍不住苦笑道。
“嗯，就是今天的第一個節目，那個文工團的秦川！”
“秦川？他好像在網上很火。”
“火有什麼用？搭檔昨天晚上來，今天隻要能麻溜的將詞給背下來就算他們成功。”
不知不覺中，三個評委已經將今天的所有選手歸到了垃圾一類，而秦川就是帶頭的哪一個。
至於晉級名額？
今天一個都不打算給。
........
說話的功夫，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九點。
主持人走上了舞台，
“觀眾朋友們大家早上好，今天第一個上場的參賽選手來自煤礦文工團，主演秦川，助演佟玉，他們帶來的參賽作品是《鐘點工》”
很快大幕拉開，隻見秦川已經裝扮成了一個老頭，端著一盤水果走上了舞台。
“睡的腰上疼，吃的直反胃，腦袋直迷糊，瞅啥啥不對。追求了一輩子幸福，追到手明白了。幸福是什麼？答：幸福就是遭罪。”
他邊走邊說。
那種感覺，語氣就和係統出品的《鐘點工》趙本山演的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差彆。
“嗯？詞還挺溜！”
台上一開口，三位評委麵露詫異，忍不住互相對望了一眼。
不說彆的，就開場白要比很多選手做得好。
與此同時，
網絡直播的彈幕區，隨著秦川的出場，彈幕嘩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