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人在摸出槍來的一瞬間,我就有把握立刻折斷他的手腕,然後將這支槍給奪過來。
但是我最終並沒有這麼做,原因有三:第一,這人並沒有指我的腦袋,而是指住了我的腰部,想來是不願在學校裡太張揚,而我又穿著烏金蟬衣,完全不懼這支槍;
第二,敢在學校動槍的肯定不是普通學生,所以我挺好奇這人的大哥是誰,找我想要乾嘛;
第三,我不知道馬傑的情報網已經擴散到什麼地步了,但覆蓋整個旭川大學是沒問題的,這幾個東洋學生拿槍來挾持我,分分鐘就會被他知道,而且我和王瑤正在視頻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她能看見,分分鐘就能通知猴子他們,所以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綜合以上原因,我決定去見見這位神秘的大哥。
所以我說好,我跟你們走,然後從容不迫地關閉視頻、收起手機。
似乎知道我的實力非凡,即便我表現的十分配合,這些學生也不敢有所怠慢,緊緊地跟在我的左右,一支槍也始終卡在我的腰間。不過我能感覺到這些學生非常緊張,尤其是拿槍的這個,更是哆嗦不已,我挺害怕他會不小心走火,但是想到有烏金蟬衣護身,也就無所謂了。
出了學校,有一輛小型的白色麵包車在等著我們。上了車,這些學生顯然鬆了口氣,拿槍的這個更是用槍捅了捅我的腰,說小子,你表現不錯,我很滿意!
我笑嗬嗬說:“你小心點,彆走火就行。”
學生像是受到侮辱,揮舞著槍說怎麼可能,我用這個可是高手!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果然走火,還好他正在亂舞,隻是將車頂打了個洞,不過還是嚇了眾人一聽,甭管是旁邊的學生還是開車的司機,都一瞬間驚叫起來,司機甚至撞到了馬路牙子上。
隻有我麵容平靜,說你看,我沒說錯吧。
等眾人緩過神來,都罵起這個拿槍的學生,其中一個更是把槍奪過來,不讓他再拿了,還說拓也知道他亂開槍,肯定會打死他的。那學生則瑟瑟發抖,哀求眾人千萬不要告訴拓也。
而我當時心想,拓也?那不是旭川大學大一的老大麼,據說是個後起之秀,手段十分毒辣,短短半年時間就統一了整個大一。不過終究時間太短,根基實在不穩,最近被小川打的嗷嗷叫。
是拓也要見我?
如果是,那這家夥夠厲害啊,竟然連槍都用上了,小川都不敢用這玩意兒啊。
我依舊不動聲色,想看看拓也到底想要乾嘛。
車子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一處娛樂會所。我仔細辨認了一下,認出這是“名古會”的地盤,之前馬傑給我們介紹過。北海道地下勢力最大的雖然是稻川會,可稻川會之下依然有著許多零散勢力,這名古會便是其中一個,馬傑說過老大的名字,不過我給忘了,因為這種小人物,我也不想浪費腦細胞。
難道拓也和這名古會有關係?
進了會所,這些學生將我帶到某個包間。包間裡燈光昏暗,坐著七八個東洋學生,每人旁邊還坐著一個妞,正在鬼哭狼嚎,歌聲十分刺耳。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人正是旭川大學大一的老大拓也。
拓也的頭上還包著紗布,想來正是剛被小川打過。
見我進來,拓也立刻站了起來,命令旁邊的人關了聲音,然後一路快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說左飛桑,你好!
這拓也也就十八九歲年紀,長相十分青澀,做事卻十分老道,我一向對東洋人沒什麼好感,但他卻給我印象不錯,感覺令人舒服。不過,我知道他是有求於我才這麼有禮貌的,所以也沒什麼好臉色,冷笑說道:“不好!”
“為什麼?”
“被人用槍指著,能好麼?”
拓也立刻回過頭去,四下一掃,朝那個拿槍的學生一耳光打過去,說老子有沒有說過,你們一定要有禮貌地把左飛先生請過來,誰讓你們動槍的?
然而,現在拿槍的這個,卻不是之前拿槍的那個,之前拿槍的那個因為不小心把麵包車的頂給打了個洞,被現在拿槍的這個奪了過來,本來不是他劫持的我,現在卻莫名挨了拓也一個耳光。
當然,挨就挨了,他也不敢說什麼。
與此同時,拓也迅速回過頭來,耐心地向我解釋,說真是讓人去好好請我的,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用槍指我雲雲。其實我當然知道他是放屁,這槍不是他給的,那些學生能拿得到?
不過我也不揭穿他,隻是笑道:“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拓也看我好說話,便鬆了口氣,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先是給我倒了杯酒,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叫兄弟過來聊聊天。我雖然百毒不侵,可也不想喝拓也的酒,直接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罷。”
拓也還是笑,說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兄弟聊聊天。
我一開始還覺得拓也做事老道,對他印象挺好,現在卻發現他油膩地過了頭、老道地過了頭,當下又心煩起來,直接站了起來,說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拓也這才趕緊把我拉住,說我說、我說。
我又坐下來,抱著雙臂看他。拓也呼了口氣,說你知道這地方是誰的地盤麼?
我當然知道,但我假裝不知道,說願聞其詳。
拓也便給我介紹起來,說這是名古會的地盤,老大叫做毛利。名古會在旭川大學附近很有名望,控製著不少的街道和娛樂場所,會員更是有一千多人,在北海道占有相當的一席之地。
拓也巴拉巴拉地給我說了一堆,反正各種吹噓名古會和毛利的牛逼,我直接打斷了他,說你到底什麼意思,直接開門見山!
拓也又嘿嘿地笑起來,說是這樣的,他知道我們幾個華人在給小川做事,但是小川雖然能力不錯,可惜在外麵沒有什麼靠山,再混也混不出個頭來。而他,卻已經投靠了名古會,倘若我們幾個轉而跟他的話,在名古會這棵大樹之下,想必將來一定大有作為,所希望我能慎重考慮。
我聽完之後特彆失望,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事,還以為他能搞出什麼新花樣呢,隻好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不會背叛小川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就此彆過。”
說完了,我就站起來準備走,旁邊拿槍的學生頓時有些憤怒,想再把槍拿起來威脅我,但是被拓也用眼神喝止住了,想必是不願意直接和我撕破臉。我正要離開,包間的門突然推開,走進來一個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渾身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這男子一進來就說:“拓也,你說的那幾個厲害的華人,來了沒有?”
拓也立刻緊張地說道:“毛利大哥,先過來一個,其他人正在請,這個是左飛!”
原來這人就是毛利,名古會的會長。名古會雖然比不上稻川會,但在北海道也頗有地位,今天能見到名古會的會長,倒也算是不虛此行。
毛利走到我的麵前,一臉欣賞的模樣,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子,聽說你很能打,一個能打十幾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在國內,像毛利這種級彆的老大,我連正眼都不會看一下,他還想拍我的肩膀?拍他大爺去吧。不過現在今非昔比,我們在東洋毫無根基,隻有小川一個手下和一幫學生,肯定不能和毛利這樣深耕北海道地下世界多年的老大相比。有道是此一時彼一時,所以我現在也強行拉出一副笑臉,說拓也誇張了,打不了十幾個,七八個還是沒問題的。
毛利立刻笑了起來,說好好好,七八個也不錯,以後就跟我了怎麼樣?
毛利雖然在笑,可語氣卻是命令式的,就好像我能跟他,是我天大的福分一樣,這和拓也的好言相請就形成了鮮明對比。我雖然不怕毛利,但是暫時也不想惹他,便說:“這我得回去和我那幾個朋友商量一下。”
毛利勾住我的肩膀,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說你還商量什麼呀,直接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都過來啊!像你們這麼能打的華人可不多啊,僅有的那幾個還被洪門、青族、福清幫那幫大圈仔給占了,就算有遺漏的,也自命清高,不願意效忠我們東洋人,還是你們有眼力勁兒啊,乾嘛和錢過不去呢?
毛利一邊說,一邊哈哈笑。
我心裡反感,麵上卻敷衍,說好,我現在就打個電話。
我給猴子撥過去電話,在我的猜測中,他應該已經知道我被名古會給擄走了,或許現在就在附近藏著。但是我連著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打到第四個時,他才接了起來,背景音卻是亂糟糟的。
我問他在哪,他也不說,隻是不斷用流利的日語罵著人,一會兒罵東京的,一會兒罵橫濱的,一會兒又罵淺草寺的。我明白過來,他這是在網吧,正在遊戲裡和東洋人對罵,這家夥是走到哪罵到哪。
當時我差點氣得吐血,敢情我這半天都白白自作多情了。我連著叫了幾聲猴子,猴子才應了聲,問我乾嘛,我便把現在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說名古會的毛利想拉咱們入夥,怎麼個意思?
猴子直接樂了,說好事啊,讓我等著,他現在就過去,還關照我一定要哄好毛利。
我告訴他地址,掛了電話,便對毛利說,我那幾個朋友一會兒就過來。毛利樂壞了,說好好好,你們這麼有誠意,我實在太開心了。又轉頭去吩咐旁邊的手下,讓多叫幾個陪酒的姑娘進來。
毛利非常開心,勾著我肩膀不停說話,拓也也在旁邊樂嗬嗬的。過了一會兒,便有幾個身穿和服的東洋女孩走了進來,個個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毛利指著她們讓我挑,說都是新上的貨色,正好嘗嘗鮮。
說起來,我也沒試過東洋女生,雖然也不指望真乾點啥,摸摸小手什麼的總可以吧?於是我就真的去看那些女生,不看還沒事,一看,直接驚得瞪大了眼睛。
怎麼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