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天地曠達、乾柴烈火。
一團溫香軟玉鑽入懷中,況且還是個這麼妖嬈、魅惑的娘們,每一個帶把的雄性都不可能把持得住,更何況我也確實很久沒有沾葷腥了。
紅袖的手指在我胸前一滑,我的身體就像是快要炸了一樣,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血液在沸騰、在燃燒、在狂吼,仿佛吹起戰鬥的號角。
我不是正人君子,起碼做不了柳下惠那樣的正人君子。
我一個翻身,便把紅袖壓在身下,嘴唇像一把烙鐵般貼在紅袖的脖頸,然後貪婪地繼續往下,紅袖也像八爪魚一般粘住我的身體。
巡洋艦的空間確實寬敞,足夠我們兩個成年人在此折騰。
不過,當我的眼神來到紅袖的胸前,看到上麵依然紫黑的一片時,血液突然就涼了下來。
當然不是倒了胃口。
實際上就算這樣,也消減不了紅袖渾身散發著的成熟女人獨有的荷爾蒙魅力,隻是我突然間明白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兩天下來,紅袖雖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把身體交給我,但她絕對不是個水性楊花的浪蕩女,更何況她的兄弟剛剛才全部死去,她正遭遇著這個世界上最慘痛、最難過的困境,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想要這種事情。
“怎麼了?”注意到我的動作突然停滯,紅袖輕聲問道。
我起了身,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將已經褪下去一半的褲子兜好,然後從屁股兜裡摸出一支香煙點上。
紅袖奇怪地看著我,臉上有些羞辱和狼狽,不過散亂的頭發和淋漓的香汗更添她的魅力,我輕輕地吐出一個煙圈,說道:“如果你想讓我為你的兄弟報仇,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紅袖沉默下去,顯然我猜對了。
哪怕我現在可以拋開一切,單憑著一個雄性牲口的本能做事。反正在這荒郊野外,沒人會知道我們二人發生過的事情,而紅袖也絕對不是那種事後會糾纏不休的女人,完完全全可以和紅袖這樣成熟而又有女性魅力的女人進行一番天人交戰而不需要有任何負擔的融合,可我也不願意趁人之危。
我不願意讓這種事情成為一種交易。
紅袖數次想要獻身,都是有求於我,她確實有點武力,但是她連霸天虎都搞不定,就更彆說恐怖如斯的不淨大師了。
為了她那些死去的兄弟,她可以忍辱負重、可以卑躬屈膝,可以爬上任何男人的床獻媚,可我如果真的就坡下驢、坦然接受這份露水情緣,那可就真真正正的禽獸不如了。
“一半出於所求,一半出於真心。”紅袖突然幽幽說道。
略帶涼意的風從破損的擋風玻璃前麵吹進來,紅袖近乎半裸的身上起了一層碎小的雞皮疙瘩。麵對她這份不知出於真情還是假意的告白,我沒有任何動容,默默脫下外套來給她披上。
紅袖的臉埋下去,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哭了很久很久,哭聲順著窗外的風飄出去很遠,在這期間,我一聲安慰都沒有,隻是默默地抽煙。過了許久,紅袖才止住了哭聲,用幾乎哭啞的聲音緩緩說道:“當時我在門外等不及了,因為我在這裡土生土長,見證了近幾年來地下世界的變遷,十分了解不淨大師的可怕和恐怖,所以我想先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我繞到會所的後院,又順著一個台階下去,就看到滿地的鮮血,王軍他們全部躺在地上,已經一個都不剩了……”
紅袖說著說著,又輕聲地哭了起來,我閉上眼睛,都能想像到當時慘烈的畫麵。同時,我也有點自責,如果我早些和不淨大師說說這事,或許慘劇還能夠避免……
可是我哪能想到,不淨大師說殺就殺,殺人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左飛,我該怎麼辦啊,這個世界上隻剩我一個人了……”紅袖蹲在駕駛座上,縮在我的外套裡麵,渾身瑟瑟發抖,像一個被雨淋濕了又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可憐孩子,渾身上下都透著絕望。
我輕輕伸出手去,將她挽在我的懷中,試圖給她一點溫暖,同時說道:“你放心,我會殺了他的。”
紅袖卻搖著頭,說不要了,你孤身一人,是鬥不過他的……
我也搖頭,說恐怕現在,已經由不得我了,之前在會所裡麵你也看到了,我和不淨大師之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會找上我來的。
紅袖還是搖頭,她抓著我的衣服,說不,左飛,你不一樣,你那麼厲害,隻要你現在就走,離開河南、離開華中,到你的地盤上去,他就絕對為難不了你的!
之前,紅袖還眼巴巴地希望我能幫她報仇,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可是當她清醒下來之後,認為我無法和不淨大師抗衡,所以又改了主意,希望我趕緊離開。
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我笑了一下,說我不能走。
“為什麼?”
為什麼?我總不能告訴她,我有國家任務在身吧。我笑了一下,說你不要問了,總之我向你承諾,我一定會乾掉那個家夥的。
實際上,我乾不乾掉不淨大師,取決於衝言道長有沒有事,但我總覺得衝言道長已經出了事,因為不淨大師在會所內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我那一腳絕對沒有踢死他的徒弟(而且也沒必要啊,當時我隻是想阻止他們繼續向紅袖下手而已),可是不淨大師卻說我殺死了他的徒弟,便瘋狂地朝我衝殺過來,好像早有預謀,就是要乾掉我。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麼他將我引入會所或許就是個局,給我的那杯茶水或許也下了毒……
想到這裡,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為什麼呢?難道不淨大師已經知曉我來此的目的?
見我不願意多說,紅袖也沒有再問我,而是很安靜地坐在一邊,也沒有打擾我思考。我想了許久,便讓紅袖暫時坐著,下了車繞到山坡後麵去給魏老打電話,說了一下這兩天的發現和不淨大師的奇怪反應。
魏老當機立斷,讓我去洛陽的華中星火總基地去看個究竟,看看衝言道長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情,並且給了我詳細的地理位置。
之前魏老並沒讓我這樣做,是怕我打草驚蛇,現在看來,蛇已經驚動,便顧不了那麼多了。得到魏老的命令,我便掛了電話返回車內,結果發現車內空空如也,紅袖不見了!
當時把我嚇得渾身冷汗,還以為紅袖被不淨大師的人抓走了,可是剛才分明沒有聽到一丁點的呼叫聲啊。我立刻四處喊了起來,很快便聽到幾聲微弱的應答。
我順著聲音跑過去,發現山坡下麵有一條河,紅袖正扁了褲腿站在河裡。
“你乾嘛?”我無語地說。
“抓魚,我們一天沒吃飯了……”
“抓到了嗎?”
“沒有。”
“你上來吧。”
我下了水,很快便抓了兩條魚上來,雖然沒有刀子給它開膛破肚,不過好在我的纏龍手也很鋒利,完全可以當刀一樣用了。也得虧和猴子在一起的這幾年裡學了不少野外生存的經驗,所以烤兩條魚也是輕輕鬆鬆的事,唯一遺憾的是沒有鹽巴一類的東西,我又不像猴子那個變態一樣隨身帶著。
不過即便如此,我和紅袖還是吃得很香,或許是因為我們倆真的餓了,紅袖還大讚了我的手藝。
吃完了烤魚,我才和紅袖說,我要去一趟洛陽。
“去乾嘛?”紅袖緊張起來。
我說我要去搞清楚一件事情,隻有搞清楚這件事,才能乾掉不淨大師。
“我和你一起去!”紅袖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勸著她,說此行會很危險,希望她能暫時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回頭從洛陽回來,再乾掉了不淨大師,一定會告訴她的。可是無論我怎麼說,紅袖都死死抓著我的胳膊,求我不要將她拋下。
“我可以幫你指路,河南這片我都熟悉,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看得出來,紅袖現在無依無靠,處於極大的恐慌和害怕之中,已經將我當作了唯一的依靠。
我隻好同意。
開車到了附近鎮上,就近找了家汽車修理店,本來這種擋風玻璃需要預先訂貨,但是店裡恰好有一輛巡洋艦也在維修,我花了大價錢才說服老板,讓他把那塊玻璃卸下來安在了我們的車上。
我甚至還想辦法搞了一塊假車牌,隻要有錢,什麼都能辦到。
從鄭州到洛陽不算遠,也就一百多公裡,可我不敢走高速,怕被不淨大師的人監控到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所以我從國道上走的。
國道就慢了,七拐八拐再加上堵車,到洛陽周邊的時候已經完全黑了,於是我找了個黑旅店暫時住下,並且為了安全起見,隻開了一間房。
我和紅袖都沒什麼不自在的,一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二來我們現在的關係,怎麼說呢,還是挺曖昧的,已經破除了這些尷尬。紅袖甚至大大方方地去洗澡,而我則躺在床上看電視。
然而沒過多久,浴室裡麵卻傳來紅袖的一聲尖叫。
我立刻衝了進去,詢問紅袖怎麼回事,紅袖指著牆壁,顫顫巍巍地說:“那個、那個……”
我回頭看去,隻見上麵寫著十六個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爾等宵小,違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