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們離開,黃傑又回過身去,將小龍女挽在自己懷中。
畢竟地上太涼,她又是初愈之身。小龍女悠悠醒來,看到自己在黃傑懷中,不知怎地又閉上了眼睛,大概是太迷戀這種感覺了吧。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滋味麼?
另一邊,我們大搖大擺地離開禁閉室所在的區域,來到連接警衛部大廳的通道時,在此把守的警衛都驚住了,紛紛持起長槍命我們立刻停步。
我們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去,於是劈裡啪啦的槍聲響起。
我和猴子往前一步,他用金鑾刀擋,我用纏龍手抓,鄭午在後麵悠哉悠哉地當大爺。一梭子子彈放完之後,我們毫發無傷——其實這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功夫部乾字班往上都能做到,坤字班也有不少人可以做到。
可是來自各大警校或是警局的精英們卻嚇壞了。
在11號訓練營這個地方,隔部如隔山,警衛部往往以為自己是淩駕於所有部門之上的權力中樞,覺得功夫部雖然有一幫武夫,但是在槍械的威懾之下也要乖乖臣服,今日也算是讓他們開開眼了。
我們繼續往前走去,而且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邪邪的笑。警衛部的人立即撤退,一直退到了大廳之中,更多的警衛圍了上來,數十支長槍齊刷刷地對準了我們。
猴子架起金鑾刀,我則張開雙爪,虎視眈眈地看著眾人。
“乾什麼你們!”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凶悍的聲音響起,警衛部的魏部長赫然走了出來,怒氣衝衝地說道:“反了你們了,連警衛部都敢闖,是不是覺得11號訓練營沒人能製住你們了?!”
魏部長不是狐假虎威,他是真的有底氣向我們說這樣的話,據傳他也是一位高手。
猴子按江湖規矩拱了拱手,說魏部長,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警衛部還沒有抓到凶手,這事畢竟涉及到哥幾個的清白,所以哥幾個便想出把力。
魏部長毫不領情,依舊怒氣衝衝:“用得著你們幫忙?你們以為自己是誰,給我滾回去,彆逼我出手!”
猴子沒動,繼續說道:“魏部長,甭管是按照國家的法律,還是按照訓練營的規矩,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就是凶手,那就不能再羈押我們。要不,咱們到洪營長那兒去論一論?”
搬出來洪營長,魏部長的臉色終於變了一些,來回看了我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堅定,無奈道:“以為我想抓你們啊,這不是為你們好?你們是不知道外麵亂成什麼樣子了,你們出去以後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猴子依舊笑嗬嗬的,說沒關係的魏部長,我們都這麼大人了,還保護不了自己嗎?
魏部長說那行,你們不怕的話就出去吧,我是無所謂的,彆到頭來又求助警衛部就行。
“多謝。”
如此,我們便離開了警衛部,方才知道外麵確實已經一團亂麻,時不時便有高呼聲和口號聲傳來,警衛部的門前也被貼滿了各種標語,全是指責警衛部無能的。
我也覺得他們挺無能的,一個凶手而已,怎麼就老也抓不著?
不過話說回來,11號訓練營還真像是個小型城市,基礎設施都很全麵,洪衛國相當於市長,魏部長相當於公安局長。一出事情,下麵就要出亂子了。
我們回到宿舍,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我們宿舍已經被人砸了個稀巴爛,窗戶上的玻璃全碎了不說,鋪蓋被褥也被儘數扔在地上,亂糟糟的像是被紅衛兵抄過家。
唉,一幫暴民啊。
王麻子不在,希望沒有因為我們的緣故受到牽連。
猴子把門關上,說來,咱們把所有的線索再捋一遍,在這整件事中,你們有沒有發覺什麼奇怪的現象?
我說我覺得最奇怪的就是,當日黃傑單挑全班,不過是現場血腥了些,一個人都沒死,洪衛國都趕緊出現了。這次接連死了四個,洪衛國竟然一點影子都沒有,儘數甩給了魏部長,實在奇怪的很。
猴子說對,這確實是個疑點,起碼說明洪衛國不願意麵對這個事情,為什麼呢?
我們三人都陷入沉思。
當然,是我和猴子陷入沉思,鄭午假裝陷入沉思,他不太擅長分析事情。
猴子從床鋪底下翻出一支筆、一張紙來,在上麵寫了四個死者的名字,從王子明到唐歡。並分析起來,說這四人的共同之處是和咱們都發生過爭執,可要真論起來,和咱們爭執最大的是魏部長啊,這家夥三番兩次刁難咱們,還把咱們關到禁閉室裡,按照這位爺的脾氣,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鄭午樂了,說他也得敢啊,魏部長可是警衛部部長,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麼著,敢對人家下手?
我搖頭,說不,那家夥膽大包天,不光把人殺了,還吊在樓前示眾,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難道會怕警衛部麼?
說著,我便抬頭看向猴子,猴子也看向了我。
我們二人同時萌生出一個想法:難道對方不是為了我們出頭?
那是為了什麼?
猴子用筆在紙上畫著這四個名字,想要努力從中尋出他們的聯係,兩個功夫部的,一個醫學部的,一個籃球部的,彼此之間並不認識……
猴子點了兩下,說左飛,你和那個功夫部乾字班的學員是因何爭吵?
我想了想,說我在大操場和董哥他們打籃球,王麻子在周邊溜達。那個乾字班的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好端端地就踹了王麻子一腳,還罵他是廢狗,氣得我當場和他吵了起來。
猴子點頭,在那名字下麵寫了個王麻子,然後又問鄭午:“你呢,和那個籃球部的因何爭吵?”
鄭午便講起來,說他在大操場上跑步,看到那個家夥專門用籃球砸王麻子的腦袋,看不過去,邊上去和那人吵了一番。
“又是王麻子,有趣。”
猴子又在那名字下麵寫了個王麻子,繼而又將筆轉向王子明的名字,說你們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到這家夥時,他不光罵了黃傑,還罵了王麻子?
我們細細思索,確實有那一回事。當時黃傑因為重傷不能訓練,王子明以飛狐教官的名義來罵,不僅說黃傑是廢物,還說王麻子是廢狗,“廢狗配廢物,真是有意思的很”。
後來王麻子還竄上去咬了他屁股一口。
“嘿嘿,第三個了。”猴子又在王子明的名字下麵寫了個王麻子。
最終,猴子手中的那支炭黑筆又來到唐歡的名字下方,意味深長地說道:“咱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不出所料的話,這家夥應該也和王麻子有過一些衝突。”
根據前麵的邏輯,我們認可了這個推論。
四個名字,四個死者,最終都和王麻子扯上了關係!
原來,對方不是為我們出頭,而是為王麻子出頭!原來我們自作多情了這麼久,還想方設法地儘量不和彆人發生衝突,想想不禁有點好笑。
得出這個結論,我們均是目瞪口呆,渾沒想到對方為了一條狗,竟然會殺掉這麼多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可見對方不是把王麻子當狗,而是把王麻子當作家人。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點略顯瘋狂了……”猴子再次陷入沉思。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那天晚上,我曾經見過的那人,一身黑衣,就連麵上都蒙著口罩,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宿舍之內。他不讓我對外說他,所以我也遵守承諾,和誰都沒有說過,但是現在……
我立刻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有點意思,真是有點意思。”猴子笑了:“看來這位傳說中已經叛變東洋的正牌王麻子最近一段時間都潛伏在訓練營裡啊,為了洗清咱們的冤屈,隻好將他找出來了。”
“怎麼找?”
“當然是利用王麻子。”猴子說道:“我說的是狗。”
“好,我去找王麻子。”
我剛站起來,就聽到外麵傳來一些聲音,劈裡啪啦的腳步之聲,至少有十來個人。有人說道:“小青,你真看到他們回來了?”
一個女聲響起:“千真萬確,出來三個!”
“哼,警衛部那幫廢物,就這麼把人放了?他們不管,那咱們自己管,一定要給阿桂報仇!”
“好!”“為阿桂報仇!”“弄死那幾個人!”一堆雜七雜八的聲音響起。
阿桂就是死去的那個籃球部成員,乾字班的。
這班人過來,就是給阿桂報仇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往往沒有理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們的宿舍被砸就能說明一切。耳聽著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猴子問我能不能搞定?
我說你開玩笑的吧,那還不是動動小拇指的事?
我站起來就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麵響起砰砰啪啪的聲音,緊接著是“啊啊啊”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我驚訝地打開門,發現那十多個人儘數倒在地上。
而在這些人的中間,站著一個麵色穩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