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我站了起來,賴致遠也站了起來,李亞飛他們幾個卻還是坐著的,而且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模樣,看樣子都快嚇死了。
看到這一幕的洛風直接笑了出來:"這就是你帶來的人?"
賴致遠板起了臉:"走啊!"
李亞飛哭喪著臉:"飛哥、遠哥。你們沒說要打架啊,要知道打架我就不來了"
"哈哈哈哈"洛風大笑起來:"你們是來搞笑的嗎?我真懷疑,昨天你帶的那些人,是不是你花錢雇的啊?怎麼,今天資金鏈斷裂了?!"
我吃驚地望著洛風:"這麼機密的事都被你知道了,那你能不能借我五塊錢?"
洛風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我:"我在外麵等你。"然後便和孫建業他們幾個一起走了出去。
――哎,真沒幽默感。
"飛哥,咱們跑吧。"李亞飛哭喪著臉。
我看看左右,說這裡沒有後門啊。李亞飛又摸出手機:"那飛哥,咱們報警?"
"千萬彆,俗話說的好,江湖恩怨江湖斷。誰先報警誰慫蛋!跟我走,和他們乾!"
"飛哥,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會打架!"李亞飛都快哭出來了。哦不,是真的哭出來了,眼眶裡擠出兩滴淚來,兩條腿也哆嗦到不行,除賴致遠以外的兩個學生也是如此。
飯店外麵,機車的轟鳴聲愈發震耳,甚至有燒胎和機油的味道飄了進來,還有人在外麵大聲喊著:"滾出來,滾出來!"
同在飯店吃飯的其他客人也嚇死了。飯店老板的手一直抓著手機,但是遲遲不敢報警,因為他知道外麵來的人他惹不起,報警這種得罪人的事並不敢去做。
"算了飛哥,就咱們兩個出去吧。"賴致遠胸膛一挺,咬著牙和我說道。
"嗯嗯嗯"李亞飛拚命點頭:"飛哥,遠哥,你們出去吧。我負責幫你們叫救護車。"
呀哈,以前沒發現李亞飛還有幽默天賦啊。
"不行。"我把一隻手放在李亞飛肩上,認真地說:"咱們是一個宿舍的,要同舟共濟、有難同當!你們放心,既然是我帶你們出來的,就一定會負責你們的人身安全!"
在我的強迫下,李亞飛和另外兩個學生沒有辦法,隻好站了起來。我和賴致遠走在前麵。他們三個跟在後麵,外麵的機車轟鳴依舊震耳,我卻還能聽到他們仨牙齒打顫的聲音。
推門,掀起門簾,走了出去。
飯店外麵的一小片空地上,果然聚集了二三十輛狂拽酷炫的黑色機車,機車上或坐著一個人,或坐著兩個人,都是奇裝異服。要麼五顏六色的頭發,要麼唇環耳環一大堆。
手裡自然也都拿著家夥,有砍刀,有木棍,也有鏈子鎖、三菱刺刀,在初冬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這陣仗,也是相當酷炫,又地處十字路口,附近立刻聚集了好多看熱鬨的人群。
一見這個場麵,李亞飛差點尿了,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去,還好我一把將他扶住,不然真就丟人丟大了。我看看左右,讓我納悶的是,竟然沒有看到蛇腳那個家夥。
媽的,難道洛風他們叫的不是蛇腳?
我靠,那我這逼還怎麼裝啊?當然,就是這些人,我也不至於怕了,就算打不過也能逃的了,可李亞飛他們估計就要遭殃。我既然誇下海口說要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就不能把他們留在這當替罪羔羊啊。
"嗬嗬,你還牛逼不了?"洛風站在一堆機車中央,耀武揚威地衝我說道。
"媽的,你們不講規矩啊,說好了十個人!"賴致遠紅著臉罵。
"嗬嗬,誰跟你講規矩了?你昨天跑到b校區偷襲我,怎麼不說講規矩?"這洛風雖然五大三粗,到真是一口的好口才。
"他們來了多少人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眾多機車散開,露出最裡麵的一輛機車來。那輛機車堪稱巨無霸,車身相當巨大,而車頭更是誇張,竟然裝飾著一個仿真的狼頭。
夠霸氣。
車身上,倒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人,戴著黑色皮套的手上還夾著一支香煙,青煙嫋嫋而上――這姿勢,真是裝逼到極致了!
一看那家夥的背影,我就是化成灰都能認得出來,正是蛇腳!
哎呦臥槽,在號子裡可看不出這家夥能有這麼威風,而且還能這麼裝逼,簡直就是裝逼界的典範。
我就說嘛,蛇腳要看見是我,早屁顛屁顛地過來叫飛哥了,還會倒坐在摩托車上裝逼?
洛風回過頭去,低頭衝蛇腳的背影恭敬說道:"蛇哥,他們來了五個人。"
"五個?!"蛇腳的背影聳動,哈哈大笑起來:"來五個人也敢這麼囂張?知不知道這安慶路口是誰的地盤?"
洛風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們,又回過頭去說道:"蛇哥,他們快嚇尿了,估計不敢和咱們打。"
――純粹扯淡,李亞飛他們仨快嚇尿了沒錯,我和賴致遠根本沒有好吧!
蛇腳又笑了起來:"嗬嗬,知道怕了就行。在這大街上的,能不打架就彆打架了,讓他們帶頭的過來和我談談,看看這事怎麼解決。"
洛風立刻回頭衝我喊道:"你,過來!"
我一聽就知道,蛇腳這是想訛錢呐。對社會上這些混子來說,"幫人平事"也是賺錢的手段之一。洛風一叫,我便立刻走了過去,賴致遠一把拉住了我,輕輕叫道:"飛哥"
我回頭衝他一笑:"放心吧,你飛哥什麼時候吃過虧?"
賴致遠咬了咬牙,才放開了我。旁邊的李亞飛說:"飛哥,你和氣點,千萬彆和他們衝,給他們點錢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錢當然,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會幫你叫救護車的。"
哎呦我去,看不出來這家夥還挺幽默的。
我朝著最中間那輛狼頭機車走了過去,眾多機車男虎視眈眈地看著我,還有衝我舔舌頭的,也不知道是想乾啥。我走到蛇腳背後,洛風微微側了側身子,說道:"蛇哥,人過來了。"
"嗯。"
蛇腳應了一聲,把手裡的煙頭一彈,雙手往穿著皮褲的腿上一放,這才回過頭來。回頭的一瞬間,我看見他臉上戴著墨鏡,還齜著牙,咧著嘴,顯然是想扮出一副凶狠的模樣來。
可他看到我的一瞬間,整個人完全都呆住了,牙也不齜了,嘴也不咧了,就這麼傻呆呆地看著我。而我,則衝他麵露微笑,如若春風。
"蛇哥,蛇哥?"洛風在旁邊提醒:"人過來了,你先甩他一耳刮子啊。"
"老子先甩你一耳刮子!"蛇腳一巴掌甩在洛風臉上。
洛風捂著臉往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說:"蛇哥,為什麼"孫建業他們幾個,還有眾多的飛車黨們也都傻了,完全不知他們的老大在搞什麼。
蛇腳根本不搭理洛風,直接跳下車來,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飛哥啊,怎麼是你!"
我說可不是我嗎,你小子夠可以的啊,帶這麼多人來圍攻我?
"不敢,不敢!"蛇腳立刻左右大喊:"還他媽愣著乾什麼,趕緊叫飛哥啊!"
眾人雖不知是咋回事,但他們還是很聽蛇腳的話,立刻集體叫道:"飛哥!"聲音轟若雷霆,響徹雲霄,把四周看熱鬨的人都看呆了。飯店門口的賴致遠、李亞飛等人等是震驚不已。
誰都不知道這一幫飛車黨的老大,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怎麼就好好叫起我飛哥來了?
當然,最傻的還是洛風、孫建業等人,他們一個個傻傻地站著,都不知說什麼好了。我見到蛇腳也挺高興,算是老朋友吧,也沒空搭理洛風等人了。
我一把拽掉蛇腳臉上的墨鏡,說:"瞅你這裝的"
話沒說完,我就愣住了,因為蛇腳的兩隻眼睛都黑青了,而且傷勢非常新鮮,顯然是剛剛才被人打的。我皺起眉,問怎麼回事?蛇腳連連搖頭,趕緊從我手上奪回墨鏡戴了回去。
一戴上墨鏡,蛇腳又是那個威風無比的飛車黨老大了。他舉著手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飛哥!你們一定聽過他的名字,他叫左飛,是將軍"
不等他說完,我立刻拉著他胳膊,說行啦,咱們先吃飯去,我點的菜都快涼了。賴致遠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另外一個身份呢,我也不想整的那麼高調。蛇腳是老油條,立刻心領神會,當即遣散了眾人,隻留下洛風等人,讓他們一起進來吃飯,兼之給我道歉。
"你們真他媽是狗眼不識泰山,知道飛哥是什麼人嗎?飛哥能打你們,是你們的榮幸!飛哥要收b校區,也是你們的榮幸!都給我道歉!"
"飛哥,我們錯了!"洛風等人齊齊喊道。
我說沒事沒事,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知道我為啥點這一桌子菜不,就是為了要給你們吃的!
眾人又吃又喝,氣氛很快樂嗬起來。
至於蛇腳眼上的傷,顯然他並不想當眾和我說,所以我決定回頭再好好問他。正吃著飯呢,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