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定下來之後,我們便隨著顧羽先來到六中。
六中在顧羽的治理下已經井井有條,可以派出至少三四百名的學生。在顧羽的引薦下,我們又認識了幾個六中的小頭目。我讓他們安排下去,儘早帶人趕到九中附近,吃個晚飯再在兩個門口集合。但是不要太張揚。把九中校服套在裡麵,家夥也藏在衣服裡麵,到時間了再露出校服。拿出家夥。
之後,大家便分散開來,各自沿著各自的路線進發,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九中附近。九中旁邊的巷子是西城有名的美食一條街,當初上官棠就是在這裡滅了所謂的砍刀幫。如今我又來到這裡,請鄭午和三碗酒,還有顧羽和九中的一些小頭目吃飯。吃的比較簡單。就是麻辣燙加肉夾饃,但大家依舊吃的香噴噴的。學生普遍要求不高,能吃上這個就很滿足了。
吃過飯後,大家出了一身熱汗,我讓他們先坐著,借著付錢之機,我走到外麵給九中的馬戰,也就是我今晚的合作夥伴,打了一個電話。
“馬戰你好。我是左飛。”站在人來人往的小吃街上,頂著頭上明亮的圓月,我說道。
“哈,飛哥你好,久仰大名!”馬戰的聲音聽上去很輕快,今夜過後就要升為九中老大,想必十分開心吧。
“嗬,久仰大名?猴子那家夥怎麼說我的?”
“嗯……他說你是小土豪,但是特彆摳門,跟鐵公雞似的……”馬戰嘿嘿直笑。台丸女亡。
“乾,我一點都不摳,我剛請人吃了飯……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跟你說一下咱們今晚的作戰計劃……”我巴拉巴拉說了一遍,幾點攻門,何時攻入,幾點能到大廳等等。
說完之後,馬戰表示同意,然後說了他們的標記――每人胸前彆著一朵小紅花。
“臥槽。”竟然又是小紅花,猴子最近愛上小紅花了是怎麼著?
“怎麼了飛哥?”
“沒事沒事,反正我們衝進大廳的時候,你們也出來就可以了,張冠和李戴就交給我,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飛哥,不過張冠、李戴不太好對付,您一定要小心。”
“ok,那咱們就八點見。”
掛了電話,我又走進麻辣燙的小店,把馬戰他們的標記和大家說了一下。顧羽和九中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對小紅花還挺親切的。我問顧羽,當初怎麼和猴子定的紅花標記,顧羽告sù我,他有次在網吧通宵看電影,猴子沒錢玩,就站在他後麵一起看電影,那電影是部古裝武俠片,講反清複明的,裡麵有個紅花會,舵主出場的時候漫天紅花,特彆的帥。
猴子看了以後就說:“顧羽,咱們以後也弄個紅花會,咱們也要讓紅花灑滿新城區。”
顧羽特納悶地扭過頭來:“你他媽誰啊?”
“想知道我身份?借我五塊錢先,讓我開台機qì。”
就這樣,顧羽和猴子相識,後來自然而然地定下了紅花的標記。
我聽完這個故事之後若有所思,心想猴子果然走到哪都是這麼厚顏無恥啊。在店裡又和大家聊了會兒天,時間差不多了,我便讓大家各自行動,該去前門的前門,該去後門的去後門。
晚上7點50分,我和鄭午來到九中的前門。九中的大門比不上五中和六中,但也稱得上富麗堂皇。我和九中走過來後,便看見左右兩邊的陰影後麵浮現出不少學生來。
“飛哥。”幾個小頭目奔了過來。
“通知大家準備行動。”我說。
“好。”幾個小頭目又隱入黑暗之中,但隱約可以看到他們紛紛脫了衣服,或扔在地上,或綁在腰上,露出裡麵的六中校服來,緊接著將各種家夥亮在手裡,在黑暗之中依舊一閃一閃的,閃著滲人的寒光。
我站在九中門口,看著裡麵燈火輝煌、矗立在校園中的那棟教學樓,心想過一會兒這裡就要被砸的稀巴爛了,心裡麵自然而然地湧起不少熱血,這種事情還真是百乾不膩啊。
上次砸完六中,也並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照舊還是王叔給我們搞定的,最終定性為普通的學生糾紛,我們這邊賠了一些錢,彌補了下六中的損失,這件事便過去了,比在東城的時候輕鬆許多。
看著九中的教學樓,我忍不住摸了支煙出來抽,鄭午看了我一眼,也摸出一根棒棒糖來舔著。
還有五分鐘。
“左飛啊。”鄭午突然說道。
“嗯?”
“知道為什麼我之前會擁護你麼?”
“嗯,我也想問問你呢,猴子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因為你長得帥,適合充當臉麵,所以表麵上的老大是你,實際上的老大還是我,所以他們聽你的,而你要聽我的!”說完這句話,鄭午便挺直了胸膛。
我訝異地看著他,心想猴子為了安撫他,還真是下血本啊。
八點,時間到了。
我把紅紅的煙頭一扔,低聲說了一句:“衝啊!”
我和鄭午率先奔進九中,大門兩邊同時湧出不少身著六中校服的學生,如同一道漆黑而壯大的河流,蜿蜒、蔓延至九中的教學樓。耳邊的風聲呼呼直響,我體內的熱血跟著上湧。
與此同時,後門那邊,由顧羽、夏超、三碗酒所帶的隊伍也衝了進來。片刻,我們便在一樓的大廳交彙,按照先前的計劃分散開來,有衝向高一年年級的,有衝向高二年級的,也有衝向高三年級的,而我和鄭午則直接上樓,直奔張冠和李戴所在的教室。
可悲的九中,還不知道外敵已經侵入,依舊沉浸在安靜和散漫之中。我們上樓的同時,便已聽到各種踹門、呼喊、女生尖叫的聲音。但奇怪的是,期待的交戰之聲並未響起,隻有我們這邊的嘈雜,並未見到九中的學生出來應戰,傳說中彆著小紅花的自己人也沒見到。
怪了,我們都已經衝進來了,張冠和李戴就是反應再慢也該出來了啊,就算他們依舊茫然不知所措,馬戰也該出來和我們彙合了,這般安靜是怎麼回事?
我的心中雖然疑惑,但仍舊照著原計劃實施,腳步未停地奔向張冠、李戴的教室。他們兩人都是高三的,但是不在一個班,我和鄭午各帶著一撥人分彆衝向他們教室。
我來到張冠的教室門前,猛地一踹門,大喊一聲:“張冠,給老子滾出來!”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震驚無比,教室裡隻有不到一半的學生,而且以女生居多,男生隻有零星的幾個,還是四眼田雞、一臉呆滯的那種。彆說張冠,就是看著稍微彪悍點的學生都沒有。
我站在門口有些懵,身後有個學生問道:“飛哥,怎麼回事?”
媽的,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啊。
“張冠呢?”我惡狠狠問道。
裡麵有個學生結結巴巴地答道:“不……不在啊。”
不在?!
我迅速往後退去,側耳一聽,發現整棟教學樓依舊安靜無比,熟悉的殺伐聲依舊未能響起,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在走廊的另一側,鄭午也喊道:“左飛,李戴不在教室啊!”
我的眉頭一皺,又跑到其他幾個教室踹門一看,裡麵基本都是女生,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樓下之所以未能發生交戰,就是因為情況大致相同,我們總不能去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吧?!
也就是說,九中的張冠和李戴,以及大部分男生,都神秘的失蹤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立刻拿出手機,給馬戰撥了個電話。
嘟――嘟――嘟――
空有撥號聲,卻未能接通。怎麼回事,半個小時前我們還好好的通guò話,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不是難道,是必然出了什麼變故!
“飛哥,沒人!”“飛哥,都是女生!”夏超、顧羽、三碗酒他們也都跑了上來,我們的人迅速圍滿了整條走廊,眾人都著急的看著我,等著我來拿主意。
我呼了口氣,我是老大,我不能慌,絕不能慌!
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冠哪裡去了了,李戴哪裡去了,馬戰又哪裡去了?!
九中學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大半,有誰能來告sù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握著手機,正準備個猴子打電話彙報一下,突然感覺頭上有點濕濕的,莫非是下雨了?可我們身在走廊,這走廊又不是露天的,就是下雨也不可能滲進來啊。
我摸了一下頭發,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上紅通通的,竟然是血!
“飛,飛哥……”夏超突然指著我的頭頂,眼神裡更是充滿了恐懼和震驚!
我迅速抬頭一看,一滴鮮血正好淌下來,“吧嗒”一聲落在我的額頭上。登時,我的眼睛就瞪大了。在我的頭頂,在這走廊的天花板上,竟然有個學生被“釘”在那裡,他的渾身鮮血淋淋,顯然受了很嚴zhòng的傷,我頭上的鮮血就是從他身上滴下來的。
這人似乎還沒失去意識,兩隻眼睛微微睜著,正好和我的雙眼對上,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嘴巴微微動了動:“飛……飛哥,我是馬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