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是一部通guò電視來播放的動漫作品,那麼屏幕上此刻一定出現了四個分鏡頭,分彆是天台上的我、籃球場裡的猴子、圖書館後方的黃傑,以及大操場上的鄭午。
每一個人都被少則三四十個、多則近百個的學生包圍。真是個熱鬨而又瘋狂的晚上。
照舊,先從天台上的我說起。
“單挑。還是一起上?”
當我悠悠地說出這句話時,四周的學生都笑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引我上來的女生,更是笑的都快喘不上氣來了:“你……你說單挑啊?哈哈哈哈……我有好多年沒聽過這樣的笑話了!”
我把煙頭丟了,不耐煩地說:“到底單挑還是群毆,你倒是給我一句準話啊!”
那女生哼了一聲:“當然是群毆了,我們可沒那麼多時間一個一個上!”
“很好。”我說:“既然是群毆……那我的人也要上了!”
話音剛落。天台的門便再次被推開,一眾手持利器的學生跟著衝了出來,反而將先前那幫人團團圍了起來。
說圍也不妥當,因為雙方人數差不多,夏超在人群中喊道:“飛哥,沒來遲吧?”
我大聲叫道:“不遲不遲,來的剛剛好!”
那蒜頭鼻女生的神情慌亂起來:“你……你什麼時候……”她當然很驚訝,她以為把我引到天台,我便來不及叫救兵了,誰知救兵還是趕來了。她不知道的是,這些人是我們早就埋伏好的。先前包圍我的那幫人也陷入慌亂之中,這種種變化讓他們感到措手不及,本來以多欺少的優勢當然無存,自然要惶恐一些了。
我嬉笑著看那蒜頭鼻女生:“是你說群毆的哦,說了可就彆後悔。”
那女生似乎也是個狠角色,不愧是被小欽點了來對付我的。當下就惡狠狠地說:“左飛,有人幫你又怎樣,今天照樣是你的世界末日!”說完,她便頭一個朝我衝了過來,似乎很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與此同時,其他學生也都動了,紛紛朝著我奔了過來,而夏超自然也不是吃閒飯的,立刻帶人圍擁過來。我閃出一步。在那女生手持砍刀朝我劈過來之前,率先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招空手奪白刃使出,先拍下她手裡的砍刀,下一步卻未卸了她的關節。而是抓住她的胳膊,順勢將她整個人拎起扔了出去。
在扔出去的一瞬間,我在她耳邊說道:“雖然你長得不好看,但你畢竟是個女生,我還是不忍心傷你,所以你還是退的遠一些吧。”說畢,我的手一使勁,那女生便徑直飛了出去,整個身體在眾人的頭頂劃過,最後“撲通”一聲跌在天台的門口。
與此同時,雙方已經展開混戰,叮叮當當的金戈交鳴之聲不斷響起,有人慘叫、有人倒下、有人意氣風發、有人驚慌失措,這片寬敞的天台瞬間便成了修羅戰場。
夏超領的那幫高一學生經過鄭午的嚴格訓練,戰鬥力已經大大提高,但相比小那幫縱橫五中三年、打架經驗極其豐富的學生來說還是有所欠缺,但他們勝在有拚勁、有闖勁,敢和對方拚命。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我這個戰鬥力超過在場所有人一大截的家夥助陣,纏龍手和空手奪白刃交替使出,隻聽叮叮當當的一片武器落地的聲音,和被卸掉手臂時的慘叫聲,兩種聲音重複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篇華美而動聽的樂章。
我的纏龍手適合單挑和近戰,應付群毆確實不太給力,要讓我單獨麵對這麼多人,就算能夠將他們擊退,自身肯定也少不了受些刀傷,畢竟好漢難敵四手麼。好在此時我身邊的同盟不少,幫我極大的轉移了炮火,使得我可以閒庭漫步般在人群中穿梭,快速的拍掉一柄又一柄的兵刃,卸掉一條又一條的胳膊。
我的身影在黑暗中宛若遊龍,在人群中快速的穿來穿去,凡我穿過的地方,必定掉落一片兵刃,卸掉一片胳膊。殺豬般的慘嚎聲接連響起,有我這麼一個戰力過硬的好手輔助,使得眾人進攻的愈發輕鬆起來,簡直成了一麵倒的碾壓局勢。
轉眼間,我便穿過整個人群,來到了天台的門口,身後依然一團混亂,但是我知道勝局已定,接下來隻要夏超他們收割即可,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
就在這時,門口的地上突然彈起一個黑影,正是先前被我丟擲過來的蒜頭鼻女生。女生剛才被撞暈了,此刻才靠著牆悠悠醒轉,一睜眼就看見我站在她的麵前,隨即摸出腰後的一把尖刀朝我狠狠紮了過來。
我哪能被這種宵小傷到,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接著另一隻手掐住她的喉嚨。
我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誰料她還是不知好歹,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我的手剛要用勁,又突然不忍心起來,隻好又拎著她丟出門外,女生自門外的樓梯上骨碌碌滾下去,我對著門外冷冷說道:“最後一次機會,下次你就沒這麼好運了!”
再轉頭一看,這場架基本打完了,對方一個個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著,而我們的人大多都還站著,夏超則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飛哥,搞定!”
我微微一笑:“好,咱們看看其他人去!”
與此同時,籃球場內,戰局也基本接近尾聲。
就在五分鐘前,小瘋子還洋洋得意地以為包圍猴子的時候,四周卻又閃出二十多個幽靈一般的學生,同樣各自手持利器,正是霍嚴所帶的小分隊。
當時的小瘋子仍舊十分不屑,覺得己方人數比對方多出一倍,收拾猴子就跟砍瓜切菜一般容易,但到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小瘋子才知道原來自己才是被砍被切的瓜和菜。
猴子手持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尖刀,衝進人群之中便四處砍殺起來。月光下,猴子的刀如鬼魅,如幽靈,閃過一道又一道的寒芒。每一次寒芒閃現,便有鮮血飛濺而出,緊接著便倒下一人。霍嚴帶著小分隊也在其中廝殺,配合著猴子砍下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等我帶著夏超等人趕到的時候,籃球場已經一片狼藉,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身體。而小瘋子,則被猴子以頭朝下,倒栽蔥似的插進籃筐裡。因為籃板已經被猴子拆掉了,隻有一個籃筐孤零零矗立在空中,小瘋子的身體倒掛著插在籃筐裡,身子卡在半中央,兩條腿搖搖晃晃。
而猴子,則在地上拍著一個籃球,時不時地就要來一次灌籃――你敢相信嗎,猴子才一米七幾而已,竟然就能灌籃。月光下,他運幾下球,來到籃筐下麵,身子猛地一躍,便把籃球灌在小瘋子的頭上。猴子那力氣多大啊,用籃球也能把小瘋子灌的滿臉是血,嘴巴、鼻子、眼睛,沒有一處不是腫的,整張臉已經成了豬頭。
我們一大幫人跑過去:“猴子,我來幫你了!”
猴子拍著籃球,回頭看我一眼:“幫你麻痹,快去幫黃傑吧,那家夥就一個人。”
我看看左右,猴子這邊沒什麼異狀,便又帶著眾人奔向圖書館的方向。身後傳來猴子大力拍球的聲音,以及他帶有威脅和恐嚇的質問:“老子再問你一遍,服不服?”
小瘋子顯然比我們想像中的要硬:“不服!”台共叉劃。
我集合了夏超、霍嚴一乾人,快速奔向圖書館,因為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我和猴子、鄭午都有人幫,而黃傑是獨自一人對敵的――沒辦法,我們這邊人手不夠,而黃傑說他憑著回龍刀,撐上一陣子是沒問題的,等我們殺完敵再去支援他即可。
“快點快點,大家快點!”我奔在頭一個。
跑著跑著,我突然停下腳步,身後眾人也紛紛停下腳步。
“飛哥,怎麼了?”夏超在我身後問。
“不用去了。”我說。
“為什麼?”夏超一臉疑惑。
“因為黃傑已經出來了。”
夏超看過去,隻見圖書館前的陰影處緩緩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黃傑。黃傑一身是血,頭上、身上、腿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不知是彆人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
不過看黃傑身姿矯健,走路平穩,並不像是受傷的模樣,看來那都是彆人的血了。黃傑一手提著回龍刀,刀身上同樣沾滿鮮血,正順著那條龍的紋路往下滴著血,一手拎著一個人的領子,那人同樣一身是血,雙腳拖在地上,留下一條斷斷續續的血跡。
走近了,才看到黃傑手裡拎著的是小。
小已經徹底昏過去了,身上也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黃傑就這麼拖著小,慢悠悠地走到我的身前,我的身後眾人已經徹底陷入震驚狀態。
“什麼情況?”我問。
“你們來的太遲。”黃傑抖了抖手裡的小:“對方已經全都被我乾掉了,然後我把這個家夥拎出來,準備去籃球場找猴子呢,看看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