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戴著假黏著胡子,皮膚也一塊一塊的處理過,經過猴子的易容術之後。就連年過花甲的天龍都認不出我來,而林可兒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我的淚水已經掉下來,顫顫巍巍地用手去摸林可兒的臉。
林可兒也掉下淚來:"我不知道,我隻看了你一眼,我就知道是你,我認得你的眼神!左飛,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在這裡了"
林可兒的哭聲揪的我心疼,我說:"好,好"便用手去解她的手銬,但是怎麼可能解的開?我瘋了一樣的拽著那隻手銬,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麼沒用過。我在心裡痛恨著自己,痛罵著自己:左飛啊左飛。你怎麼連自己喜歡的女生都保護不了?
我失心瘋一樣地拽著那隻手銬,"咣咣咣"把暖氣包都拽的響了起來。
"快,給她解開!"王叔在後麵說。
"鑰匙不在我手裡,我去找!"那警察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把你們大隊長也叫來!"王叔氣急敗壞地吼。
我使勁拽著那隻手銬,把我的手指頭都勒出印子來了,王叔在後麵拉著我說:"左飛,你冷靜一下,鑰匙馬上就來了。"
"來了來了。"一個警察急匆匆地奔進來,身後也響起一片腳步聲,顯然還有好幾個人。那警察撲過來,手忙腳亂的把林可兒的手銬解開了。林可兒猛地撲在我懷裡,緊緊抱著我的脖子大哭起來,身後傳來王叔訓斥那大隊長的聲音,而那大隊長連連道著歉,說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誤,對不起雲雲。
我回過頭去,看到好幾個警察站在那裡,其中兩個露出慌張的神色,連推理都不需要就知道是他們乾的。我想去教訓他們兩個,可是林可兒緊緊抱著我,一步都不讓我走開。
"你這工作是怎麼做的!"王叔怒吼。
"對不起對不起"大隊長連連道著歉。
"跟那女孩道歉去!"王叔再次大吼。
"還不快去?!"大隊長轉而訓斥那兩個警察。那兩個警察急匆匆奔到我和可兒身邊,不停地鞠躬致歉說著好話。我要不是抱著林可兒,早把他們兩個海揍一頓了。
"帶我走,帶我走"林可兒抱著我,腦袋靠在我肩膀上。
"好,我們走。"我抱起林可兒,朝著外麵走去。那兩個警察跟過來,依舊在旁邊像個蒼蠅似的道歉。"滾!"我怒吼一聲,狠狠一腳踹出,當場將一個警察踹飛,直接就倒地上起不來了。另一個則直接傻愣住了。
我抱著林可兒繼續往外走,林可兒緊緊抱著我的脖子,幾乎快要把我勒的窒息一般,我知道她在怕什麼,我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那大隊長為難地說:"王處長,她不能走啊,這不合規矩"
我走過去,對王叔說:"王叔,我一定要帶她走。"這時候,我也顧不上自己說話聲音露不露餡了,而這大隊長雖然聽出我聲音不對勁,但也沒時間去計較這個。
王叔衝大隊長說:"你們把人打成這樣,我幫她辦一個保外就醫不行?彆逼我走正常的程序。到時候你這個大隊長也吃不了兜著走!"
大隊長嚇得魂飛魄散,哭喪著臉說:"王處長,保外就醫當然可以,但還是要由我們的人監護,這是規矩。王處長,您就彆為難我了,我保證會好好對待她,絕對不會再生這樣的事了。"
王叔考慮了一下,才對我說:"左飛,還是按正常的程序走吧,讓幾個女警護送她到醫院去,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向你保證,不出三天,我肯定把你們幾個的拘捕令全部消除!"說著,又悄悄湊過頭來,"左飛,注意你現在的身份,彆又把你耽擱到這了!"
我正想說不行,我必須要帶她走,林可兒卻鬆開了我的脖子,輕輕說道:"左飛,聽王叔的吧。"
我看到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珠,那些鮮紅的巴掌印子依舊清晰可見,說不心疼那是假的。我咬著牙說:"你真的可以嗎?"林可兒點了點頭,我將她放到地上,忍著心裡的痛,幫她整理了一下頭和衣服,卻愣是沒敢摸她的臉。
林可兒為了安慰我,還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李隊長,那一qiē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王處長。"
王叔把我拉出了審訊室,又帶著我離開了公安局,看著我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王叔說:"還不放心?跟著他們去醫院行不行?"
說著,林可兒已經在幾個女警的護送下出了公安局,被送上了一輛警車。王叔開車跟上,一直跟到醫院,看著女警和林可兒在病房住下,我才長長地呼了口氣。
"現在放心了吧?"
"謝謝王叔。"
"沒事,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等我回到天龍住處,已經十一點多了,猴子和黃傑早已安睡,而天龍獨自在院中練拳。因為林可兒的事,我心裡鬱悶,所以也睡不著,就搬了個小凳子坐院子裡看天龍練拳。
看了一會兒,才現不是練拳,而是練爪,練他的纏龍手。他的手指分開,做鷹爪狀,不停在空中抓來抓去,那呼呼的破空之聲,都不敢想像那爪子抓在人身上會是什麼感覺。不過我心裡不痛快,雖然眼睛看著天龍練爪,心裡卻一直惦記著林可兒,滿腦子都是林可兒那慘兮兮的模樣。正想著呢,天龍突然停了下來。
我奇怪地看著他,天龍說:"這就是纏龍手,一共二十四式,我剛才已經演示過了,你過來練一遍吧。"
當時我就驚了,我壓根就沒好好看,滿腦子都是林可兒,一招都沒記住,我練毛的練啊?
"我沒記住。"我說。
"嗯,沒事,記住多少算多少,來試試吧。"
"我一招也沒記住。"
""天龍不說話了。
""我也不說話了,我感覺挺對不起天龍的,他剛才肯定想刻意栽培我,可我不爭氣了,滿腦子都是林可兒。
天龍輕輕歎了口氣:"你不是練武的料子,以後彆往這方麵展了。"
我的心裡一疼。
天龍搖搖頭,走進了屋子。
院中獨剩我一人。
初冬、無風,依舊冷的徹骨。可是再冷,也沒有我的心冷。我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滿月。月亮很圓,像一個大盤子,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孤獨,一如現在的我。
我站在院中,許久、許久。天龍說我不是練武的料子,其實我隻是心疼了一下,並沒有表xiàn的多難過,因為我早就知道了啊,猴子不是說過的嗎?在我的腦海裡,依舊充斥著林可兒的身影,我回憶起她臉上的傷痕,回憶起她癱在地上要坐不能坐要站不能站時的可憐樣子,又想起那兩個惡心的警察,心中的恨意便一點一點的竄了起來。
最終,充斥胸間。
如果那兩個警察在我眼前,我能將他們殺了。
可是他們不在,於是我隻能拿空氣出氣。
我也在院中練起拳來,我沒有學過什麼拳法,完全就是亂打一氣,我想像著那兩個警察的模樣,對著空氣狠狠的打、狠狠的掄、狠狠的砸,想像著將他們的腦袋打扁,將他們的身體撕裂。打著打著,我渾身出滿了汗,打了許久許久,我身上都沒一點力氣了,可我還是狠狠地打著。到最後,我連意識仿佛都喪失了,就是不停地打、打、打。
說來也怪,就在此時,天龍之前演示的那一套手法反而在我腦袋裡清晰活現起來,我不知不覺地便跟著一爪一爪地使了出來。
一共二十四式,我竟然使得一式都不差,我練了一遍又一遍,到後來完全跟著意識在走,那兩個警察仿佛就在我眼前,我的纏龍手正卸掉他們的胳膊、卸掉他們的腿。
練著練著,這些手法在我腦海裡似乎活了一樣,在我腦子裡生了根、了芽,趕都趕不跑了,我知道哪一式是卸胳膊的,知道哪一式是卸小腿的,甚至知道哪一式是殺人的
不錯,纏龍手的後八式,招招鎖喉,招招斃命,從不同的角度鎖喉,用不同的方式斃命!
我兩隻手齊出,"哢嚓"一下,便將那兩個警察的喉嚨掐斷――當然是在幻影之中。
我上了癮,著了迷,從來想到纏龍手原來有這麼神奇,表麵上看是二十四式,可我又能不拘泥於形式,再變幻出八八六十四式來,就單單一條卸胳膊上的關節,我都能變幻出十幾種不同的方式來。我沉迷於其中,陶醉於其中,在院子裡瘋狂的打來打去、抓來抓去,還配以自己的"呼喝"之聲,卸掉一支又一支的胳膊,掐斷一個又一個的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累倒在地。我渾身是汗,身子癱軟,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女豆廳技。
"吱呀"一聲,堂屋的門被推開,一個老人走出了院子。
"你是天才。"老人的聲音略帶激動:"你是百年一出的天才。"
此時,月滿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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