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你媽啊。”王瑤抄起一個煙灰缸就往苗偉才頭上砸,嚇得苗偉才大叫一聲,直接就拱到了桌子底下了。
“乾嘛你。”我趕緊把王瑤給攔住了。
“他亂要錢嘛。”呆布雜扛。
“我來。我來。”我把王瑤拉開,彎下腰去拍苗偉才的肩膀。
“好漢饒命啊!”苗偉才抖的跟個小雞仔似的。
“苗老師,我是左建國的兒子,我爸讓我來……”
“啊,你是老左的兒子啊。”苗偉才突然就不抖了,站起來坐到了椅子上,上上下下地看著我:“怪不得瞧你有點眼熟,原來和老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那麼難看啊。”
“難看你媽啊……”我抄起煙灰缸就往苗偉才頭上砸。
“乾嘛你。”王瑤又把我攔住了。
“哎哎哎,我開個玩笑嘛,我好歹和你爸是一輩的,你不能這麼沒大沒小的啊。”苗偉才指著我說:“你把煙灰缸放下,放下。”
我靠,我爸出了名的帥,四十多了還是一支花,我也出了名的帥,雖然沒當過校草,但是也當過班草,他竟然說我和我爸長得難看。
我忍著氣,放下煙灰缸,說:“我爸讓我來找您,說您在心理谘詢方麵是專家。”
“那是當然,如果我不是專家。國內就沒人敢說自己是專家了。”苗偉才這家夥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剛誇他兩句,他尾巴就翹起來了,然後盯著我看:“你有什麼心理問題。說出來聽聽,是擼管過多還是性幻想太嚴zhòng?”
“不是我,是她。”我把王瑤拉了過來。
苗偉才一看王瑤,那兩隻眼睛就睜大了,扶了扶眼鏡。又扶了扶眼鏡。我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惡狠狠說:“老色鬼,這是我媳婦,你他媽彆色眯眯的盯著看啊。”
“你說什麼呢。”苗偉才把我推開,指著王瑤說:“你,是不是王紅兵的閨女?”
這一問,我和王瑤都傻了。
“是。”王瑤點了點頭。
“嗬嗬,老王的閨女啊,長得還真有點像。”苗偉才站了起來。姿勢相當霸氣,“你剛才不是拿煙灰缸砸我嗎?你再砸我一下試試?你問問你爸,看他敢不敢砸我一下!”
“叔叔,原來您和我爸是老相識。”王瑤嘿嘿笑。
“彆廢話,你問問你爸,他敢不敢砸我?”苗偉才把頭伸了過來,指著自己的腦袋。
“叔……”
“問,你現在就問!不問清楚,這谘詢我不做啦!”
王瑤沒辦法,隻好給他爸打了個電話:“爸,你認識苗偉才嗎……”
苗偉才得意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那範兒,果然是位高人啊,又認識我爸,又認識王瑤她爸!
王瑤掛了電話。
“怎麼樣,問清楚沒,你爸敢砸不?”苗偉才冷笑一聲。
“……我爸說隨便砸,讓我砸死你。”王瑤拿起了煙灰缸,佯裝要往他腦袋上砸。
“……好了玩笑開完了,我們繼續做心理谘詢吧。”苗偉才小聲嘟囔:“媽的,這老王這麼久了脾氣還是這麼爆啊……”
“那……還要錢嗎?”我問。
“要,當然要。”
“多少錢?”我覺得這個得問清楚,這苗偉才好像不大靠譜啊。
“嗨,我跟你們的父親都是老相識,還說什麼錢不錢的,一分鐘三百吧!”
我和王瑤同時把手伸向煙灰缸。
“……不要錢。”
雖然這苗偉才怎麼看怎麼不靠譜,可因為他是我爸介紹的,所以我決定讓王瑤把這個谘詢做完。要讓苗偉才分析原因,當然要講一下王瑤的具體案例,要講案例,當然就少不了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一遍。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說。
“嗬嗬,我乾這行,聽的就是故事。”
於是我從初中開始講起,先說我和林可兒的故事,然後又講到一中,說林可兒和王瑤的故事……還沒說到她倆單挑,苗偉才就睡著了。
“苗瞎子!”我拍了一下桌子。
“啊,喬姐,我沒偷看你上廁所,真沒偷看啊……”苗偉才跳了起來。
“苗老師。”我說:“我故事還沒講完呢。”
“啊,你繼續講。”苗偉才現原來是我,又坐直了。
整個過程中,苗偉才睡著三次,被我叫醒三次,總算把故事給講完了。
“怎麼樣?苗老師?”
苗老師打了個嗬欠,摳了摳眼屎,又喝了口水,才緩緩開口:“有點像是受迫害妄想症啊……”
我看了王瑤一眼,意思是你看你看,王瑤沒有說話,繼續看著苗偉才。苗偉才繼續說:“兩個問題。第一,你就是個人渣啊,在兩個女生之間搖擺不定,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情況。”
“……苗老師您直接說第二個問題就行了。”
“第二,光從案例上看還不能確定就是受迫害妄想症,畢竟你隻描述了你的視覺,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王瑤看到的嗎?或者說,你怎麼知道那個女生真的對王瑤沒有敵意?搶男朋友這種事,就算嘴上說不在乎,心裡也會記恨一輩子的吧?”
“……那你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先做一份測試題吧。”苗偉才從抽屜裡拿出幾張紙來,“這是我自己做的題庫,可以測出多種心理疾病,有什麼問題,一測便知。”
我點點頭,感覺苗偉才認真起來似乎變得神采奕奕了,果然是因為涉及到了他的專業吧。
“做題吧。”我對王瑤說。
“可是……”王瑤有點猶豫。
“年輕人,你要相信我,這上麵的題都是我自己設計的,每一道題都直指你的內心,你儘管去做吧!”苗偉才眯著眼睛說道。
“這不合適吧?”王瑤把那幾張紙舉了起來。
上麵竟然是一個胖女人的**畫像,仔細一看可不就是住在旁邊的喬姐嗎?
“哎呀,拿錯了。”苗偉才趕緊把那幾張畫像奪回來,又重新遞給王瑤一份題。
苗偉才,我現在確定你偷看喬姐上廁所了!
接下來是一段沉默時間,王瑤做這套題,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我也看了幾道,出的題都比較怪異,比如:晚上12點,你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身穿大衣的男人,你覺得他裡麵穿了什麼?a:文胸。B:丁字褲。c:絲襪。d:短裙。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王瑤做完題,把卷子還給苗偉才,苗偉才一個一個查看答案,不時在旁邊的白紙上寫寫畫畫,一會兒畫個五角星,一會兒畫個月亮,一會兒畫個太陽,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意思。
“好了。”苗偉才放下筆,看著王瑤。
我的心跟著緊張起來,王瑤則很淡定地看著苗偉才。
“你沒有受迫害妄想症,你感受到的一qiē都是真實存zài的。”
我吃了一驚,而王瑤則看向了我,這回輪到她得意洋洋了。
怎麼可能?我心裡想,這家夥不靠譜吧?
“但是。”苗偉才繼續說:“你依然有著其他方麵的很嚴zhòng的心理疾病。”
我又吃了一驚。
“喂,你彆亂說啊。”王瑤又抄起了煙灰缸。
這一次,苗偉才卻完全不怕,很淡定地看著王瑤:“閨女,剛才這套題的答案顯示,你屬於‘極度危險者’,你這樣的人起怒來會徹底喪失倫理和理智,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一整個城市的人!”
我的心“砰”了一下。
然後,苗偉才又看向我:“她喜歡你,很喜歡你。所以,你要照顧好她,千萬不要讓她淪落到那一步。”
不知怎麼,我一點都沒當作玩笑,我慎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走吧,我要休息了。”苗偉才下逐客令。
即便如此,我還是放下一千塊錢,道了一聲謝謝。和王瑤走到門口,無意中回頭一看,現苗偉才又鬼鬼祟祟的趴到牆上去了。
“……”還真是獨特的癖好啊,這個不正經的老色狼。
我把門關上,王瑤就迫不及待地說:“怎麼樣,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我覺得他有點不靠譜,咱們還是換個心理谘詢師吧。”說實話,我真是沒法相信。
“左飛,你怎麼這樣呢,讓我來看病,我就來了,最後確定沒病,你還是不相信我?”王瑤確實有點生氣了。
“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了。”
我正準備拉著王瑤離開,就聽見苗偉才的屋子裡麵傳來“嘩啦”一聲脆響,似乎什麼東西被打破了,緊接著是苗偉才“啊”的一聲驚叫。我和王瑤都是對危險極度敏感的人物,同時一腳踹出門去,一眼就看見苗偉才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窗戶上的玻璃也打破了。
我們撲過去,隻見苗偉才的喉嚨被割了一道口子,鮮血正源源不斷的“噴”出來。
我有點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苗老師,你扛住,我馬上叫救護車!”我趕緊捂著苗偉才的喉嚨,鮮血瞬間染紅我的手掌。
苗偉才卻拉住王瑤的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通……通知你爸……就說……星……星火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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