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就暈了過去,也不知是因為酒醉。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總之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的床上了。我看見自己的胸口已經纏上了繃帶,也看見猴子、黃傑、鄭午三人正在床邊鬼鬼祟祟的竊竊私語。
外麵的天空已經亮了。看來第二天已經到來。
我歎了口氣:“你們彆這樣,是不是又把我包子偷吃了?”
這時候三人才現我醒過來了,立刻齊刷刷地看向我。猴子嚴sù地說:“左飛,你怎麼說話呢。你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怎麼還會糾結那樣幼稚的問題?”
“……那你們鬼鬼祟祟的在討論什麼?”
“昨天咱們的酒錢支了,還沒結清……”
“少扯淡,你們本來就計劃讓我出這筆錢的吧?”我沒好氣地說。
“瞧你說的,隻是差個零頭而已。”猴子一本正經。
“多少錢?”
“118。”
“多大個事。”我拿出錢包,掏出18塊來。
“不,是差1oo。”猴子眼巴巴地看著我。
“滾你丫的,你們三人湊了18塊就敢請我吃飯?!”我一把將錢包砸過去。
猴子立刻接住:“哎哎哎,彆動怒,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是吧。”他從裡麵抽出一張紅票子來裝進自己口袋。才說:“說說吧,昨晚怎麼回事,怎麼就被割成這個逑樣了,看傷口像是刀片吧?”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左右看了看,現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問:“馬傑呢?”
“馬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我們讓他回去休息了。還有,王瑤一會兒也過來,我們今天早晨才通知的她,她知道你被割傷了也挺著急的。”
猴子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突然就被推開。王瑤風風火火地就闖了進來。
“左飛怎麼樣了?”王瑤一臉著急。
我立刻做出一副虛弱的模樣,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嘴巴微微抖動,像是想說話又不出聲音的那種。猴子更誇張,直接就跪下了:“左飛,你要撐住啊,我們沒有你不行啊!”
黃傑和鄭午見狀,也“哢嚓”一下跪下了。哭道:“左飛,你慢點走,世間的風景那麼好,你怎麼舍得拋下我們而去啊……”
“行了你們彆裝了。”王瑤來到床前,嫌棄地看著猴子他們。
眾人不說話了,但是也沒起來,眼巴巴地看著王瑤。猴子說:“我們演技這麼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瑤指著我說:“左飛要真快死了,你們就不可能在這哭,早到外麵找凶手去了,找不到估計能把整個東城給炸掉!”
猴子沉默了一下,說有道理,便站起來了。
黃傑也歎了口氣,說我們真是圖樣圖森破啊,這點小伎倆果然瞞不過王瑤的眼睛,也跟著站了起來。鄭午一臉迷茫:“咋回事?啥意思啊,咱們為什麼要炸掉東城?”
見瞞不過去,我隻好也不裝了,坐起來說:“媳婦,雖然我沒死,但是昨天可太險了……”接著,我便把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講完以後大家也都懵了。
在這之前,他們什麼稀奇古怪的設想都有,“6離借屍還魂找我複仇”這種狗血橋段都想出來了,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是“林可兒的男朋友”乾的。
確實,這事實在出了大家的想像。
“你說那個林可兒的男朋友叫什麼?”猴子問。
“裘開心。”華共史血。
“窮開心?”猴子皺眉。
“裘開心。”我像裘開心向我解釋那樣給猴子解釋:“裘千仞的裘,好開心的開心,雖然他昨天晚上一點也不開心,可他就是叫這個名字。”
大家都不說話了,尤其是王瑤,眼睛看著我的胸口,眼神中有一點點憐惜,也有一點點憎恨。我拉著她的手說:“也是好事啊,起碼知道可兒確實有男朋友了對不對?”
王瑤低下頭,眼圈都紅了,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可因為對方是林可兒的男朋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倆等會兒在秀恩愛。”猴子說:“我現在想知道你準備怎麼辦,要在十一中澄清林可兒男朋友這件事嗎?”
“不。”我語氣強硬地說:“我還會繼續宣稱自己是林可兒的男朋友,我要再把他給逼出來,沒有誰可以隨隨便便割我一刀,就是林可兒的男朋友也不行!”
雖然醫生告sù我需要再住院觀察兩天,但我當天上午就班裡了出院手續,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知道,就如同當年猴子被大貓捅了一刀,第二天就跑去網吧一樣,我們都清楚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事。
接下來的兩天,我更加變本加厲的宣揚、宣傳、宣稱自己是林可兒的男朋友,我大肆的添油加醋、添枝加葉,述說我和林可兒過去、現在的故事,我把我們描述的如同金童玉女、神仙眷侶一般,得到了更多人的祝福和支持。甚至自作主張,讓人把十一中教學樓頂的橫幅給換了,上書:校花傳說林可兒,一心一意愛左飛!
我承認我這麼做是有點缺德了,但是沒關係,隻要能把裘開心再引出來,把我挨的這一刀再還回去,哪怕事後再向林可兒道歉,再向十一中的學生澄清事實真相!
其他的,管他媽的,愛咋咋地!
是的,裘開心這一刀惹怒我了,真真的惹怒我了。
可惜的是,直到兩天過後,裘開心都一直沒有現身。到了第三天,則是我被市公安局提起公訴、法庭宣判的日子。出於原先的考量,這件事隻有小範圍內知道,甚至也沒什麼人陪我出庭,一qiē都低調行事,隻有我爸陪著我一起去的。
連我媽都沒來,我爸說怕我媽當場哭出來。到了法庭,我被押到審判席上,這還是我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覺得有點陌生,又有點新奇。
一qiē都安排好了,所以流程走的很快,審判長宣讀了我的罪狀,又出示了一些證據,經過我的確認之後,便宣讀了我的審判結果,果然和之前預料的一模一樣,被處以拘留十五天的處罰,受罰地點就在東城郊區的拘留所。
說實話,這樣的處罰結果挺輕了,如果不是我爸來回奔走,還有王瑤他們默默出力,我估計我這個至少得判好幾年。
處罰結果宣讀完後,便當庭立即執行,我被押送上車,前往拘留所。
那個拘留所我住過,當年和王厲一起住的,現在想來那裡還有點熟人,起碼認識幾個管教吧。果然,到了拘留所以後,一qiē都是自己熟悉的事務、熟悉的人,可惜他們不認識我了,還以為我是犯了什麼事的小混混,對我大呼小叫的,讓我把衣服脫了檢查身體。
說來也是,上次來已經快兩年了,人家肯定不記得我了,還是押送我來的民警跟領導耳語了幾句,領導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估計也照顧過不少身份特殊的犯人,便頻頻點頭,又把幾個號警叫到一邊說了幾句話。
等他們再回來時,對我的態度果然不一樣了。
有我爸,在這些公家的地方基本不會受什麼欺負。上交了褲帶、鞋帶等東西以後,又把自己帶來的生活費充值到卡裡。嘿,以前來的時候還是代金券,現在已經換成充值卡啦,拘留所也蠻與時俱進的嘛。
之後,便由管教帶著我,穿過一道道鐵門,來到一間號子前麵,“咣當當”的把鐵門開了,裡麵也是我熟悉的景象,一排通鋪,十來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乾手工活。
“老楊!”管教大喊。
“在!”一個四十多歲,胖乎乎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我知道,這人就是所謂的號長,俗稱牢頭。管教說:“這是新來的,彆欺負他的,他的背景可不小!”說完,管教便把我推進去,又“咣當當”的把門給關上了。
這號子是陰麵,裡麵涼颼颼的,號長老楊朝我擺手:“過來!”
我這是二進宮,所以懂得規矩,就算我有背景,也得尊重現任牢頭嘛。我走過去,立刻蹲在他的身前,抱著頭說道:“楊哥你好,我叫左飛,今年十八歲,犯了聚眾鬥毆罪進來的。”然後把自己的充值卡掏出來,“楊哥,我初來乍到的,這是一點小小心意。”
“喲嗬。”老楊說道:“挺懂規矩的嘛,以前進來過?”但是並沒接我的卡,我估計他也不大敢接。
我便把卡放下,說道:“是,以前進來過。”
“也是打架?”
“是。”
“嗯,剛才管教說你挺有背景的,你給我說說你有什麼背景?”
我想了想,這人也太八卦了。不過,在這種地方,報我爸的名字和官職沒準會遭致嫉恨,還不如說說其他人呢。我說:“也沒什麼,我和東城幾個分城區的老大耍的都不錯,東街的王瑤、西街的毛毛,都是我朋友,還有南街的豬肉榮,那是我乾爹。”
這番話一說出來,號裡頓時一片驚呼。能進來這地方的哪有好鳥,對這幾個名字當然如雷貫耳。老楊當然也不例外,立刻扶起我說:“哎呀,鬨了半天都是自己人啊,快起來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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