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我們殘忍、無情、沒有人性,如果你和我們一樣也經曆過那麼多事的話,心境恐怕和我一樣冷漠、狠毒。
教室門口。鄭午還在浴血奮戰,一個人、一根棍,便阻得外頭幾十號人進不來。其實之前在樓下商量行動計劃的時候,鄭午曾強烈抗議――抗議的不是自己一對幾十,而是抗議作戰位置被限製在了教室門口。
他想衝到走廊上去,和那幫家夥真正的廝殺一次。
“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真正實力。”當時他是這麼說的,並且表xiàn的非常固執。
“不行!”猴子當時立刻拒絕。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實力?”鄭午憤怒地看著猴子。似乎要和猴子翻臉。
“開玩笑,你鄭午的實力有目共睹,西街第一金牌打手來著,鐵拳榜眼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們怎麼會不信你的實力?我隻是覺得,一來你沒有穿戰袍,對付幾十個人還是有點吃力,免不了還是會受點傷;二來,如果你不守住門口,總會有人竄進來的,到時候遭殃的就是我們了!你為集體考慮一下,為大家考慮一下行不行?”
鄭午沉思良久,才說:“好吧!誰讓你們這麼不中用!”
猴子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鄭午一個人就攔住了外麵的大部隊,其威武霸氣不亞於賓館樓梯上麵單獨力戰十數人的林可兒。
或許。應該反過來說,是林可兒不亞於鄭午。
教室裡麵,地上躺著四五個人,那是被猴子、黃傑、馬傑乾掉的;教室後麵。站著幾十個麵帶驚悚的無辜學生。時不時就有人驚叫一下;教室牆邊,黃傑把半瓶冰涼的礦泉水澆下去,苗洋打了個激靈,然後醒了。
“我錯了!”他立刻翻了個身,跪到我腳邊抱著我的腿,動作之靈敏令人咋舌:“飛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反應之迅也使人驚訝,誰能想像得到他在十幾分鐘之前還衝我比著中指,不僅罵我是**,還叫囂著要一天乾我一次?還有幾十分鐘前,他用腳踩在我頭上的時候,對我肆意侮辱、毆打的時候,簡直就不把我當做一個人看。
而現在,他就跪在我的麵前,像條狗一樣的求我饒了他。苗洋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也令人折服。
要多賤,有多賤。
苗洋的臉上有眼淚、有鼻涕、有血汙,混在一起惡心極了。苗洋抱著我的腿,哭哭啼啼個不停,不停地說我錯了,饒了我吧。我一腳把他踹開,他又爬過來,抱住我的腿哭。
黃傑蹲下身,衝著苗洋唱起了歌:“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就在這時,教室外麵突然有人喊道:“闖不進去,咱們拿東西砸這小子!”島役低圾。
我們回頭一看,外頭果然有好多人拎了凳子、水桶過來,準備往鄭午身上砸。
鄭午就是再強,肯定也扛不住這些東西。
苗洋一看這情況,立刻跳了起來,連眼淚都來不及擦,就哈哈大笑起來:“老子的人馬上進來,你們這幫王八羔子全完蛋了,現在求我還來得及哦!”
鄭午的反應是慢了點,但他這個人絕對不傻。鄭午一看這個情況,立刻一閃身,就把門給關住了。與此同時,門外響起“砰砰啪啪”砸聲音,顯然是那些人都把東西砸到門上了。十一中教室的門上都包著鐵皮,所以他們砸是砸不爛的,鄭午將身子抵在門上。門外雖然殺聲震天,有砸門的有踹門的,但還真就撞不開那道門。
鄭午,天生神力。
還記得嗎?我和黃傑辛苦練了一個月才劈開的磚頭,鄭午輕輕鬆鬆就做到了。
看到這個情況,苗洋整個人又傻了。
“撲通”一聲,苗洋雙膝一彎,又跪在我的麵上,抱著我的腿哭著說道:“飛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們幾個都是一臉“……”的表情。
說實在的,我們也算閱曆不淺,見識過不少見風使舵、陽奉陰違的家夥,但見風如此之快、使舵如此之迅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猴子彎下腰,甩了苗洋兩個大耳刮子,他純粹是被惡心的不行了,要不他才不會舍得屈尊收拾這種級彆的混子。黃傑繼續蹲在旁邊唱著歌:“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說起來,也確實很久沒聽黃傑唱歌了。
尤其是在南街,黃傑貴為南街老大,怎麼可能還會唱這種歌?
而我,也被苗洋的嘴臉惡心的不輕,再次一腳將他踹倒,狠狠的踢著他的腦袋、肚子,比他之前踢我至少要狠十倍。而這家夥也足夠無賴,一逮著機會就翻身而起,摟著我的腿痛哭求饒。
不過我也相信,隻要再給他個機會,他還會立刻跳起來哈哈大笑得意忘形的。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林可兒在位期間,苗洋這家夥還能悄悄展出如此龐大的勢力了――這家夥才能真正擔的上“臥薪嘗膽、忍辱負重”這八個字啊,為了苟且偷生,他簡直什麼惡心事情都做的出來,而等他東山再起的那天,又可以張狂到無以複加。
我都可以想像,苗洋、苗兄弟倆被乾掉之後,還在十一中念書的苗洋是怎麼巴結林可兒、討好林可兒,才換來今天這東山再起的!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啊……”苗洋抱著我的腿大哭,眼淚鼻涕淌了我一褲子。
我實在看的他惡心,又隨手拎了個凳子,朝著他的腦袋掄了過去,苗洋的身體直接側身倒了下去。不過苗洋好歹也算十一中的大混子,身體抗打能力也比一般人都強。
他馬上又坐了起來,不顧臉上冒血的傷口,又抱住了我的小腿。
“飛哥,我就是條狗,你放了我行不行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又傳來聲音:“門是不行了,咱們從窗戶進去!”
這一聲驚醒了大多數人,於是人群又紛紛來到窗戶底下。
“嘩啦”一聲,一個凳子丟了進來,一麵玻璃自然也碎掉了。有了個帶頭的,外麵的人立刻一哄而上,“砰砰啪啪”“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七八個凳子被丟了進來,七八麵玻璃也全部碎掉,一個寬闊的大口子便出現在眾人麵前,外麵的冷風也跟著“呼”的一聲灌了進來。
這個口子,可比教室那門大多了,至少要大上三倍。
緊接著,便有三個人同時攀上窗台,眼看著就要往教室裡麵跳了。
“洋哥,我們馬上就進來了!”這些人心急地喊道。
鄭午擋著門,肯定沒辦法到窗戶那邊去救場,而且就算他過去了,麵對這麼大的口子也無能為力。
你或許要問,外頭那些人早乾什麼去啦,怎麼沒有早點把玻璃打破進來呢?
第一,你去彆的班打架,會隨隨便便把人家的玻璃打破不?
第二,你還真說對了,人有時候就是容易忘jì擺在眼前的捷徑,這是思維的慣性模式所致。
危機,似乎就在眼前。
看到這個情況,苗洋再一次站了起來。
是的,你沒看錯,他又站起來了。
“哈哈哈哈……”苗洋滿臉鼻涕和血汙,頭上還開了個大口子,竟然還笑得出來,而且笑的相當張揚和放肆,得意的就像剛打了個勝仗一般:“你們這幫家夥這回是真的完蛋啦!老子要把你們弄死,一個一個全都弄死!兄弟們,趕緊進來,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然後苗洋還推了我一把,興奮地說:“求我啊,求我,我就放過你!”
我衝苗洋笑了笑,黃傑和猴子也衝苗洋笑了笑。
馬傑則衝著苗洋歎了口氣,似乎是在憐憫他的悲慘命運。
苗洋一下就愣住了,他知道我們如果沒有底氣的話,是絕對不會這樣笑的。
緊接著,猴子、黃傑和馬傑便回過身去,朝著玻璃已經儘碎的窗邊衝了過去。路上,他們順便每人拾了一把凳子,然後朝著空蕩蕩的窗戶丟了過去。三個凳子飛過去,把三個準備跳進來的人又砸了出去,出“砰啪”的聲音。
“哎呀!”他們的慘叫在窗外響起。
不過,又有新的人翻上了窗台準備跳進來,而猴子他們又拎起凳子丟了過去,再次將人給打了下去。外麵的人雖然層出不窮的要往窗台上翻,而教室裡的凳子也絕對夠用。
而且就算沒了凳子,還有桌子。
猴子就舉起一個桌子,狠狠朝著一個人砸了過去。
在砸的時候,他還喊了一個招式名字:“翻滾課桌奧義斬!”
緊接著,黃傑和馬傑也跟著喊了起來。
“旋轉瘋狂的凳子!”
“輪回獵殺垃圾桶!”
一撥又一撥的人翻上窗台,被他們一撥又一撥地砸下去。
如果你小時候玩過一款“狩獵鴨子”的遊戲,那你對這一幕一定不陌生,一隻隻的鴨子蹦進屏幕,又被你一箭箭的射下去――坦白說,現在這情況就和那款遊戲差不多。
沒錯,“窗戶如果被打破了該怎麼辦”也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所以我們才會有如此機智和迅的反應。
早說過了,這幫家夥和我們不是一個段位的。
門口、窗戶,都被守住了,這個教室現在就如同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我回過頭去看向苗洋。
苗洋又傻了,先前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得意的話語還在教室上空回蕩。
但是彆忘jì,他是個反應很快的人,是個將“見風使舵”運用到極致的家夥。
他再次跪了下去,再次抱住我的腿,再次痛哭流涕:“飛哥,我錯了,你饒我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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