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我便跑到了會所門口。
“來了沒有?”我趕緊問。
“來了來了,那就是老牛的車。”猴子指著不遠處開過來的一輛寶馬x5。
我趕緊站在黃傑後麵,翹以盼的望著那輛車。
不一會兒,那輛寶馬便停在會所門口。車子的後門打開,一雙高跟鞋先踏了下來,緊接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走了下來。女人二十多歲,胸大、臀翹、妝濃,裙子短的都快包不住屁股了,兩條腿也又長又直,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這寒冬臘月的,還真是委屈她啦。不過,這種女人一般出門就坐車,下車就進房,大概也不會覺得多冷。
女人下來以後,便把手往車裡一伸,接著一個中年男人也跟著下來。身上披著一件黑色風衣,嘴上叼著一根老粗的雪茄,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大黃牙來,正是北街的老大牛誌奎。
牛誌奎下來以後,又一個妝容妖豔的女人跟著下車。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地攙著牛誌奎的胳膊,這倆女的都高,至少有一米七,又穿著高跟鞋,比牛誌奎還高出半個頭去。牛誌奎又攤開胳膊,摟住她倆的肩膀,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彆人赴宴都帶保鏢,牛誌奎倒好,帶了兩個情兒,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不過司機應該是個男的,司機現在去停車了,估計一會兒過來。牛誌奎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
“黃傑啊,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牛哥,您太客氣了。”黃傑也滿麵堆笑。
牛誌奎脖子上掛著一條大粗金鏈,一雙手上戴著六個金戒指,全身上下就透著倆字。
有錢!
猴子的喉嚨動了兩下,眼睛一直盯著牛誌奎脖子上的金鏈。
我用胳膊扛了他一下:你給我收斂著點啊,彆上去跟人家借錢。猴子鬱悶地說,你咋知道我想乾嘛呢?我說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我倆正小聲聊天,牛誌奎已經把手伸出來,準備和黃傑握手。
黃傑也伸出手去,兩隻手快要挨上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也不知從哪傳來的,震得人耳膜都疼。牛誌奎的眼睛卻瞪大了,緊接著身體也慢慢癱倒在地。
“快趴下!”猴子喊了一聲,緊接著拉了我一把。
我和猴子一起倒地,黃傑和鄭午也趴下了,緊接著一連串“噠噠噠”的聲音,我們身後會所的玻璃門便整個都碎掉了。
後來才知道,那就是微衝放槍的聲音,也就是我們俗稱的mp5!當時我們都懵了,我、黃傑、鄭午都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微衝。
而猴子從小就接觸這個,所以比我們都要理智許多。
不知放了幾槍,槍聲終於停了,猴子又喊:“快進去!”
便就地一滾,直接進了玻璃門的裡麵。我們有學有樣,也跟著一滾,因為門上玻璃都被打碎了,所以直接就滾進了門裡。滿地都是玻璃渣子,還好這是冬天,我們也穿的厚,隻有手上沾了點玻璃而已。門裡本來站著幾個迎賓,見此情景早都尖叫著嚇跑了。
我們滾到門裡以後,迅往旁邊的牆邊一靠,總算找著掩體了。
“是剛才寶馬車的司機。”
猴子靠著牆,說:“司機用一把改造過的64式手槍,就是他一顆子彈乾在老牛的後心,一槍就把老牛的命給要了;拿微衝的是副駕駛的男的,剛才一陣掃射,把老牛旁邊那倆女的也乾死了。目標雖然不是咱們,但是如果咱們躲的不及時,還是有很大幾率誤傷咱們的。”
我見過槍,也見過開槍,但這麼近距離的槍戰還是第一次見到,嚇得我整個後背涼、雙腳麻,腦子都有點暈暈的。黃傑應該好一點,眉頭緊緊地皺著,鄭午則一臉迷茫,不停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猴子側耳傾聽了一下,說道:“寶馬開走了,沒事了。”
說完,他便站起來,又朝著外麵走去。黃傑第二個站起來,也跟著猴子走了出去。我雖然害怕,雙腿也軟,但還是不甘示弱,也跟著站了起來。鄭午也爬起來,匆匆忙忙就往外跑。
門外,牛誌奎和那兩個女人已經倒在血泊中。
牛誌奎還好一些,隻有一槍中在後心,而那兩個女人幾乎被打成篩子,各自挨了五六槍,看著跟馬蜂窩似的。此刻,已經圍過來不少市民,指著這三具屍體竊竊私語。
黃傑還想走近些看看,猴子攔住了他:“彆破壞現場,一會兒影響警察辦案。”
這時候,王瑤和毛毛聽見槍聲,也跟著跑了下來,看著路麵上的三具屍體都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王瑤問我怎麼回事,我就給她說了一下經過,王瑤皺著眉說,這麼惡劣的槍戰,可是第一次生在東城這塊土地之上。
東城並不是沒生過槍戰,但這樣公然在鬨市街頭開槍,還一次乾掉三個人的,還真是第一次。東城,在山西範圍內,還算是治安比較不錯的一個城市了。
這一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槍戰,是不是要拉開東城走向更加黑暗的序幕?
無人知曉。
十分鐘後,警察趕到現場,經過一係列的現場勘察之後,三具屍體也被法醫給帶走了,而我們幾個事件的見證人自然也被帶到警局問話。
之前猴子就告sù我們,有什麼說什麼,不用做任何隱瞞。所以做筆錄的時候,我就表xiàn的非常坦誠,將整個過程描述的十分詳細。
問完話,出了派出所,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我們並沒回去休息,而是重新返回會所,在會所頂層的會議室裡聚在了一起。因為這事很大條,推不到明天去,不光是警察著急,我們也著急啊。
坐下來後,大家都看著猴子。
“你們看我乾嘛?”猴子一臉迷茫。
“不是你乾的?”我問。
乾掉牛誌奎,本來就是我們的計劃,而猴子一向出其不意,且神神秘秘,什麼事都不和我們說。而現在牛誌奎死了,他反而是我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猴子指著自己說道:“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這麼蠢的在鬨市街頭乾掉他,還這麼大張旗鼓的開槍乾掉他。”
猴子斷然否認,我們當然會相信他。鄭午說:“甭管是誰乾掉的,反正牛誌奎是死了,咱們可以繼續計劃了啊,下一步占領南街就可以了吧?”
猴子搖搖頭:“不,事情沒那麼簡單。”
接著,猴子說了一下他的想法。猴子認為,牛誌奎既然是被他的手下乾掉的,那就說明北街那邊已經有人反了,而且謀劃了不是一天兩天,幕後主使這麼肆無忌憚的乾掉牛誌奎,恐怕現在已經登上了北街老大之位,掌握了整個北街的權勢和人馬。
而他選擇在鬨市開槍乾死牛誌奎,無外乎兩種原因:第一,北街那邊無從下手,所以隻能在南街下手,會所門口是最佳下手地點,那時的牛誌奎毫無防範之心;第二,此人喪心病狂、心狠手辣,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裡,就是要公然開槍把牛誌奎打死!
“如果是第一種原因還好些,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此人就相當難對付了。”
聽完猴子的分析,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管他難對付不難對付,直接一起衝到北街乾掉他唄?”鄭午拍著桌子說掉。
猴子搖搖頭:“對方可是有槍啊,絕對不能貿然行動。”
鄭午說:“咱們搞不來槍嗎?”
猴子說:“當然能搞的來。可是那樣的話,風險就太大了,一場槍戰下來,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咱們還不知道對方的底子,貿然行動都不知道能不能贏,而且咱們如果也動槍,肯定會成為警察的眼中釘,再行動可就沒有現在這麼自由了。”
“那怎麼辦?”大家都看著猴子。
猴子站起來,在桌前踱了兩步,說道:“先等著吧,看看北街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了。如果改朝換代,總要透出風聲來,就跟東街、西街、南街一樣,新任老大遲早要跟咱們打交道的嘛。到時候摸清他的底細,再製定下一步行動的計劃!不過,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從這場槍戰來看,我感覺幕後那人不好對付,起碼要比牛誌奎難對付多了。”
“嗬,他再難對付,終究也還是個人,抵得過咱們這麼多人麼?”王瑤輕笑一聲。
“就是說啊。”毛毛搓著手,眼睛起亮來。
“之前還覺得牛誌奎太好對付,一點挑戰性都沒有,現在看來更好玩的來了啊。”黃傑嘿嘿笑著。
我也吐了口氣,看來自己這北街老大,一時半會兒是到不了手啦。陣豐尤血。
談完事,大家便散了,各回各的住處,等候消息即可。
出了會所,大家各自乘車離去,我也準備打個車回家,一輛奧迪停在我麵前,王瑤按下車窗的玻璃問我:“要不要送你回家?”
“要。”我一下就激動了,和王瑤相處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而且因為剛才開會,王瑤先讓成哥他們回去了,現在奧迪車裡隻有她一個人,是她開著車。
單獨相處啊!
“你叫聲姨,我就讓你上車。”王瑤笑嘻嘻說。
溫馨提示:已啟用新域名"",原域名即將停止使用。請相互轉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