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呢,護士呢!”豬肉榮大叫著將我抱下了車,王瑤在後麵緊張地跟著。
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拉住王瑤的手,說:“你答應過我的,不走!”
王瑤點頭:“嗯,我不走。”
我又看向豬肉榮:“榮哥,幫我看好她,彆讓她走啦!”
豬肉榮說:“行,我不會讓她走的。”
這樣,我才被推進了手術室。因為創口大、流血多,醫生給我施的是全麻,手術還沒開始我就睡著了。至於後來的事,我隻有一點模糊的印象,隱約記得自己做完手術,接著被推出手術室,立刻圍上來幾個人,猴子他們幾個都在,就連劉明俊都在,可就是沒看到王瑤。
我想爬起來找王瑤,可整個身體都很重,連嘴巴都張不開,眼皮子也睜的費勁兒。也就出手術室的時候亂了一陣,我聽見猴子問醫生我會不會死,醫生說死不了,猴子說那就好,咱們去外麵吃飯吧。
當時我還想,我起都起不來,怎麼和你去吃飯,後來才反應過來他叫的是彆人。
夢裡麵亂七八糟的,但翻來覆去都逃不過王瑤要和我分手的那段。她一刀劈過來,我瘋了一樣迎上去,我拉著她的手,說你彆走、彆走。夢裡麵,心一直是疼的,或許是因為我當時已經有感應,王瑤已經走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深夜,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自己身處在一間單人病房裡。單人病房裡一般有兩張床,一張病人睡,一張陪床的人睡。我旁邊那張床是空的,因為馬傑趴在床尾睡著。他寧肯守著我,也不肯到那張空床上去睡,這樣的話我一醒,他就能跟著醒。
當然,理想是美好的――我現在醒了,他還沒醒。
我輕輕動了動胳膊,他沒醒;我輕輕動了動腳,他還是沒醒。我無奈了,隻好自己坐起來倒水喝。麻藥的勁兒還沒過,胸前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我倒水的時候,馬傑終於醒了。
“飛哥,放著我來!”馬傑一下跳起來,搶過我手裡的暖壺就開始倒水。
我樂了:“無雙啊你,還放著你來。”武林外傳裡麵的祝無雙,口頭禪就是放著我來!
馬傑卻一臉迷茫:“無雙是誰?”
“……沒事了,咱倆有代溝。”
馬傑一邊倒水,一邊問我好點沒有,我說好點啦,又問他幾點了,他告sù我夜裡三點了。我一直忍著,沒問他其他人去哪了,更沒問他王瑤去哪了。都這麼晚了,他們當然都回去休息了,是吧。
馬傑給我倒完水,將杯子遞給我,坐床上和我聊天。他說他們幾個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嚇壞了,因為王瑤哭的不能自已了,還以為我怎麼樣了,還上著課呢就跑出來了。
我一邊喝水,一邊“哦、哦”的應著,嚴zhòng缺水的緣故,現在嘴巴特彆乾。馬傑說了一會兒,又樂嗬嗬地說,飛哥,你現在進步很大啦,剛才睡著的時候隻喊王瑤姐一個人的名字,這在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啊!我心想她砍了我一刀,我當然記她記得最清楚。
但還是忍不住了,問道:“王瑤去哪了?”
馬傑愣了一下:“回去了啊!”
“什麼時候走的?”
馬傑告sù我,他們幾個來了沒多久,有個粗壯的黑漢子先走了,接著王瑤也走了。我又仔細一問,終於確定,是自己還沒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王瑤就走了。
心裡不難過是假的,如果是以前的話,王瑤哪會走那麼早,她不僅不會走,還會留下來陪我過夜。我以前住過幾次院,每次都是王瑤陪我的!她答應過我不走,怎麼就走了?我心裡一陣陣難過,總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可我心裡還是騙自己,心想或許王瑤有什麼急事先走了吧,她畢竟是東街老大,日理萬機啊是吧。
我又問馬傑,王瑤走之前沒說什麼?馬傑說王瑤走之前和猴子說了幾句話,說了什麼他也不太清楚。我心裡才鬆了口氣,王瑤留了話就行,我就怕她什麼都不說就走了。馬傑又和我瞎侃了一會兒,我把一杯水喝完了,讓他扶著我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以後便接著睡了。
“你去旁邊那張床吧,我沒事了。”
馬傑這才躺到旁邊那張床上去睡,我也躺下來,可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想到王瑤沒有陪我到最後,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一樣。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心想王瑤可能給我留了言什麼的,可是短信上沒有,QQ上沒有,微信上也沒有。
我在微信上給她留了一句:我醒啦,好想你,你睡著了吧,明天來看我吧。
躺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又給王瑤留了一句:睡不著啊,好想你。
如此翻來覆去,不一會兒就給她留了十幾條,內容都是說想她的,讓她明天一定要來看我。我怕她看不見,短信、QQ、微信分彆了幾條。中間還裝可憐,說胸口特彆疼,希望能博得王瑤的同情,我儘量沒往“王瑤要和我分手了”那方麵去想,總覺得王瑤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食言的。
完以後,心裡也有點小期待,很希望王瑤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了,給我回個信息,讓我好好休息,明天就來看我什麼的。其實我挺困的,但一直撐著沒睡,後來忍不住了,還給王瑤打了個電話,結果傳來對方已經關機的聲音。我從來沒半夜給她打過電話,也不知她有沒有睡覺關機的習慣,但總歸是徹底死心了。
後來也不知自己怎麼睡著的,一直到了第二天,護士要給我輸液,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醒,差點沒把我嚇一跳,猴子、黃傑、鄭午竟然都已經來了,在我的病床前圍成一圈。
“什麼時候來的?”等護士給我紮好針後,我笑著問他們。
猴子說:“剛來沒多久,看你睡的正香,就沒把你吵醒。”
“小媳婦呢?”我左右看看,隨口問道。
“我們給他換班,他吃飯去了。”猴子一本正經。
我注意到黃傑看向猴子,露出古怪的神色。猴子則瞪著黃傑,明顯是“敢說出來我就殺你全家”的意思。
“黃傑,你不像是能被猴子威脅的人啊……”我鼓勵著黃傑。
黃傑卻沒理我,和猴子做了一番眼神鬥爭,最後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黃傑才沒有繼續瞪著猴子,而是看向我,笑嗬嗬地說:“沒事啊,我們給你帶了早餐,你趕緊趁熱吃吧。”
“對對對,趁熱吃,涼了可就不好吃啦!”猴子遞過來一杯黑米粥。
我接過來,疑惑地說:“隻有粥嗎?”
“對啊,你現在身體不好,吃不了太硬的東西,喝點稀的正好,是吧黃傑?”
“是啊是啊。”黃傑附和著。
我知道必有古怪,就看向鄭午:“兄弟,我這傷成這樣,就光讓我吃稀的?你不夠意思啊!”
鄭午最怕彆人說他不夠意思,立刻說道:“本來是有乾糧的,給你拿了兩個包子,結果我們來的時候你還沒醒,猴子就說你醒不了了,起碼得到中午才能醒,這早餐不能浪費啊,他就把兩個包子都吃了。結果剛吃完,你就醒了。”
見事情敗露,黃傑立刻說道:“沒錯就是這樣,我多次用言語和行動阻止他,但依舊沒能製止他喪心病狂的行為……”
“你沒跟著搶?”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黃傑,這實在不像是他做的事啊。
“我沒……”
黃傑還沒說完,鄭午便又搶著說道:“他本來想搶的,但是包子在猴子手裡,而且猴子站在床的那邊,等黃傑撲過去的時候,猴子已經把兩個包子都吞進肚子裡了。黃傑正準備去猴子喉嚨裡掏,你就恰好醒了。”
我抓起手裡的黑米粥就朝著猴子砸了過去,那黑米粥還沒開封,所以並沒什麼事。
猴子抓著黑米粥,笑嗬嗬地說:“我問過醫生了,你是真不能吃乾的……”他還沒說完,我又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猴子立刻叫道:“大爺啊,我錯了,我不該吃你的包子,我現在就出去再給你買兩個!”
我抓著杯子:“你先跟我說說,你剛才和黃傑眉來眼去的商量什麼呢?”
“他說讓我還他一個包子,不然就把我的事情抖露出來!”猴子苦著臉說。
我又把水杯轉向黃傑,黃傑大聲說道:“冤枉啊左飛,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讓他隨後給你買四個包子作為補償,不然我就把他的事情抖露出來!”
因為他倆是眼神交流,也說不上來到底誰真誰假,我隻好說之前的我就不計較了,但是你倆現在就給我出去,買兩個包子、兩個煎餅、兩個灌餅、兩個火燒回來!猴子震驚地說,左飛你能吃得了那麼多?我說我有錢、任性,吃一半扔一半行不行?
猴子說好好好,便和黃傑往外麵走,等他倆快出去的時候,我又把猴子給叫住了。
“去你妹的,還想要什麼,老子沒錢了!”猴子罵我。
“不是。”我問他:“昨天王瑤走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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