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說完,眾人都有點懵,剛才是順著我的話說下來的。有人問,飛哥,是謝南偷襲的你?我說是,剛才在廁所,四五個人圍攻了我,不過我也沒怎麼吃虧,把謝南的四根手指掰斷了,至少夠他疼一個月了。眾人還是有點懵,又有人問,飛哥,豆哥不是罩著咱們嗎,謝南怎麼還敢偷襲你啊。我說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反正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過幾天等我傷好了,咱們就去乾他。眾人紛紛答應。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想到馬曉茹明天就要流產了,又有點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想事。窗簾雖然拉著,但皎潔的月光還是隱隱約約的照射進來。我睜著眼,心想這叫什麼事啊,平白無故多了個孩子,還把王瑤也給弄丟了,男人下麵這根東西真他媽惹事啊。
第二天早晨,我就迫不及待地和馬曉茹聯係,她說她已經和她朋友入住賓館了,會隨時給我彙報進度,讓我放心。我哪裡放心的下,一直都憂心忡忡的。上課的時候,上官婷在本子上寫道:王瑤姐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我一看她手機,她給王瑤了十幾條信息,但是王瑤一條都沒有回。我歎了口氣,感覺嘴巴都苦苦的,說:“你彆管她啦,我倆分手了。”
上官婷震驚地看著我,又在本子上寫:為什麼?
我搖了搖頭,不想再和她說話,趴在桌上假寐,現在乾什麼都沒勁兒了,手裡一直握著手機等馬曉茹的信息。上午十點多鐘,馬曉茹給我了信息,說她現在開始肚子疼了,下麵也開始排出少量的血。我對這些也不懂,隻好說好的,你多喝水。又過了一個小時,她跟我說越來越疼,應該是快流出來了,暫時不給我消息了。我說行,你彆了。
接著,我就進入了極度緊張、焦慮的時間段,一顆心始終懸著,似乎隨時都能從嘴巴裡蹦出來。我一直等,一直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馬曉茹也再沒過來一條信息。我很擔心她現在的情況,可是也不敢打電話過去問,吃飯的時候都六神無主的,馬傑和我說了好幾次話我都沒聽見。回到宿舍,更是坐立難安,我緊張的時候會口乾舌燥,便喝了好多水,一趟一趟地往廁所跑。跑了兩三趟,又不知怎麼,開始拉肚子了。蹲廁所的時候,我沒忍住,給馬曉茹了條短信,問她什麼情況了。一會兒,她回過來:我是她朋友,已經流出來了,她還肚子疼,正躺著休息呢。我說好,麻煩你照顧她了。
看著這條短信,我長鬆了一口氣,心裡那塊大石頭也放下了。起身的時候,因為蹲太久,腳麻了,還摔了一下,把胳膊都劃破了,不過我也沒覺得疼,隻覺得萬幸、萬幸啊,總算是流出來了,現在隻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吧。下午上課,我也輕鬆了很多,跟上官婷說:“我和王瑤鬨了點矛盾,過幾天我去把她追回來。”
上官婷搖搖頭,寫道:為什麼不是現在?
“現在不合適。”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疼!”
上官婷咬著唇,沒再說什麼。
下了二節課,我準備去美術室,剛走出教室,手機就震了一下,我趕緊拿出來看,馬曉茹的號來一條短信:情況可能不太好,馬曉茹流的血有點多!我一看這條短信,腦子頓時有點懵,靠在牆上哆哆嗦嗦地回短信:那去醫院吧,你們在哪個賓館,我去接你們!
等了幾分鐘,短信都沒回過來,我有點慌了,趕緊打電話,但是隻通、不接,打了三四遍還是不接。我滿腦子都是馬曉茹大出血的模樣,血不光染紅床單,還染紅地板……想像的畫麵越來越恐怖,我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了,我要親自去找她們。我便奔出學校,挨個旅館、賓館的搜尋起來,一進去就問早晨有沒有兩個女生入住,結果得到的答案通通都是沒有。我沿著學校外麵的那條街一直往前跑,我覺得她們開房的話不會走的太遠吧?
可是也說不上來,萬一馬曉茹怕被熟人撞見,故意找了個遠點的地方開房呢?我不斷給馬曉茹打電話,可是始終不接、不接,到後來直接關機了,我懷疑是被我打的沒電了。我琢磨著她那朋友應該也不傻吧,遇到緊急情況打個12o總會吧,可我還是放不下心,仍舊一家一家賓館跑著,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我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終於響了,我緊張地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王瑤!
我一屁股坐在路邊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王瑤問我。
我看看左右,看看路牌,說道:“我在大慶路。”大慶路是南街的地盤了。
“你跑那麼遠乾嘛?!”
我的鼻子一酸,說道:“王瑤,馬曉茹大出血了,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個賓館,打電話也打不通了,我現在正一家一家的賓館找呢……”
“你在那等我。”王瑤都沒聽我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我摸摸眼睛,竟然浸出一點淚來。神啊,原諒我吧,我才十七歲,真的沒遇過這種事情,如果馬曉茹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啊!等了約莫十幾分鐘,一輛麵包車朝我開過來,我本能地感覺到那是王瑤。我趕緊站起來,心裡暖暖的,王瑤還沒拋棄我。
車子停在我身邊,車門一開,一個女生咕嚕嚕滾下來,卻不是王瑤,而是――馬曉茹!緊接著,王瑤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剛才就是她把馬曉茹一腳踹下來的。
馬曉茹臉朝下摔在地上,像個王八一樣趴在地上。王瑤一走下來,一腳就踩住了馬曉茹的腦袋。馬曉茹在地上掙紮著,王瑤狠狠一腳踹過去:“彆動,彆動啊!”
馬曉茹立刻老實了,哭著喊道:“姐啊,我錯了,你彆打我啦!”再看她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看來沒少被王瑤扇巴掌。而且看來看去,都看不出她有半點流產的跡象,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很虛弱嗎?我震驚地看著這個場麵:“這是,這是……”
“你說呢?”王瑤瞪了我一眼,“我找見她的時候,她還在遊戲廳裡玩跳舞機呢,蹦達的歡快著呐,流產你妹啊?大出血你妹啊,你能不能有點你腦子?”
王瑤雖然罵我,可我聽著卻心裡暖暖的。我低頭問馬曉茹:“怎麼回事?”
馬曉茹像是找見救星一樣,一把就抱住了我的小腿:“飛哥,你救救我啊,這女的就是個神經病,在車上甩了我一百多個耳光……”
“操!”王瑤罵了一聲,低下頭又是一記大耳光甩過去,“飛哥是你叫的嗎?”
馬曉茹被抽的倒在地上,“嗚嗚嗚”地哭著,路上好多人都朝這看過來,還有人拿出手機來拍照,麵包車的玻璃拉開,兩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指著路人罵道:“都滾蛋啊,再拍就把你們腦袋扭下來。”於是再沒人敢拍了。副駕駛的玻璃又搖下來,一個麵相儒雅的青年說道:“王瑤,先上車吧,這是南街的地盤,不好在這鬨事,回我們西街再說。”
“行。”王瑤拽著馬曉茹的後領,拎雞仔似的直接就丟進麵包車裡了,我都不知道她的力氣竟有這麼大了。接著,王瑤也上了車,衝我說道:“還愣著乾嘛,上車啊!”
“哦。”我反應過來,跟著也上了車。車子啟動,調了個頭,迅離開南街,朝著西街的方向駛去。我掃了一下車裡的人,前排坐著司機和剛才那個麵相儒雅的青年,中間坐著我和王瑤、馬曉茹,後排坐著剛才那兩個嚇唬路人的漢子。
這些人,我全都不認識,不是王瑤的人,而且那青年剛才直呼王瑤的名字,還說“回我們西街”,看來是西街的混子,而且地位不低――王瑤怎麼和西街的混子搞到一起去了?
不過我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馬曉茹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現在的我著實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王瑤卻連看都不想看我,直接把手伸到了馬曉茹的腦後,抓著她的頭狠狠往後一拉。
“啊!”馬曉茹一聲慘叫,兩手捂著自己頭,連叫了好幾聲姐、姐、姐、姐!
副駕那個儒雅青年“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每次隻“嘿”一下,然後連“嘿”三聲。
“說。”王瑤表情冰冷,手上稍稍鬆了一點。
馬曉茹哭著說道:“一qiē都是假的,我沒和飛哥上床,也沒懷他的孩子,都是謝南讓我這麼乾的!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不這麼乾,謝南就要打我啊。姐啊,你饒了我吧,你去找謝南吧,去找謝南吧……”馬曉茹的哭聲越淒慘,哭的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王瑤卻轉了個身,又狠狠在馬曉茹臉上抽了兩下,“你要左飛兩千塊錢,還讓他給你買包買衣服也是被逼無奈?!”馬曉茹捂著頭,邊哭邊說:“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財迷心竅……”王瑤轉過身來,坐直了身體,抱著雙臂看向前方,還是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附加那個青年又“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而我,則徹底傻了,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原來是這個樣子。
溫馨提示:已啟用新域名"",原域名即將停止使用。請相互轉告,謝謝!